傅雨霁看着眼前不敢看他的小姑娘,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雕琢精美的黄花梨小木匣。“里头是一支我亲手打造的白玉响铃簪,虽然不及郡主今日及笄用的镶珠宝蝴蝶金簪贵重,但胜在小巧别致,日常可随意佩戴。”一双白净且骨节分明的手奉上木匣出现在莲池的眼前,她小心接过并打开。只见白玉簪通体晶莹剔透,簪上雕刻的响铃花栩栩如生,呈现出天然的美感,可见雕刻之人的雕工细腻。特别是这块簪子所用的玉料,和自己从小携带着的金丝通灵宝玉仿佛是从同一块母料取下的,玉质细腻,莹润动人。
圣旨一宣,莲池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方才她美貌过人的消息一传出去,长公主府门口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没成想皇上的旨意也来了,不是赏赐的珠宝首饰,珍稀物件儿,而是真正的良田万顷。
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钱银啊,意味着以后这些良田的税收都会进入寿康郡主的私房。
而且成人笄礼得皇上赏赐,甚至太后,皇后,连容妃都派了赏赐来,这可是京城里的独一份儿。
大家伙儿这才明白,寿康郡主原来不是丑若无盐,也不是病魔缠身,朝不保夕。
而是九天下凡的仙女儿,才能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送走了观礼的宾客,长公主府门前还围着众多百姓,想一瞻刚刚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风姿。
围观的百姓将长公主府门前堵得水泄不通,故而长公主府只能闭门谢客。
宾客已散,但是长公主并未收拾休憩,而是在迎晖殿内亲自接待傅家大夫人范氏和傅雨霁。
“今日见到郡主,果真是一位标志的美人儿,公主和国公爷教导有方。”
不愧是范仲淹的后人,范夫人举止自然又不失亲密。
“哈哈,范夫人客气了,我好些年没见到您和蕅益了。今日一见,您还是一如当初,只是蕅益却已经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了。”
长公主果真是丈母娘见女婿,越看傅雨霁心里越满意。
家世显赫,才华出众,官途畅通,连模样也是顶好的,和莲池犹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当年父皇的眼光极好。
“两个孩子都大了,殿下,不知我们两家何时商讨孩子们的婚事?”
范夫人心里打着退堂鼓,面上却和煦着说道。
“雨霁这孩子是长房嫡出,未来傅家的家主,已二十有二,业已成,就差成家了。”
“家公的意思是,郡主现在也已成人,可以将婚仪之事搬到台面来,让我们两家都有时间准备,互相做到心中有数,您说是不是?”
范夫人这时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说的这些话都是傅寅特意吩咐的。
老人家嘛,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多年,想尽快看见孙辈结婚,有机会还能抱个重孙子,四世同堂,岂不乐哉。
是以出府之前,专门将她拉去说了这一顿,没有老爷子的叮嘱,她哪敢逼着长公主嫁女啊!
屏风后的莲池听着范夫人的这席话惊得捏紧了裙摆,怎么母亲不急,傅家却急了,这可万万不行啊。
傅雨霁表面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长辈们说话。
“我明白你们的忧虑,但是莲池这孩子我才允诺了她可以自由出府,我还想她如同寻常女儿家一般,多过过自在的日子。”
“且国公爷和大郎还远在边境,真要商讨婚仪之事怕是也要等到明年了,您说明年再说可好?”
长公主知晓傅寅的性子,身居高位久了,最是倔强,在府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怕是让范夫人来旁敲侧击的。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长公主这番话说得天衣无缝,有理有据,范夫人也不好多说。
反正知道了长公主的意思,她回去复命就是。
“莲池已经收拾妥当,这就让她来拜见一下夫人,正好也让两个孩子先见见。”
“咱们两家也不是那等拘泥旧俗的人家,以后在哪里碰面了,也好让蕅益多照顾照顾她。”
长公主又带着笑意看了眼一旁的傅雨霁,笑着说:“她性子软,我不能顾及到的时候,有蕅益在我也心安些。”
张嬷嬷会意,绕过设在殿内的缠枝牡丹绣屏,将莲池引了出来。
莲池心中羞涩,还是缓步走向殿中,先向长公主和范夫人施礼。
范夫人微微点头,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未来儿媳妇,出身高门,仪态无可指摘,相貌身段也是极好的,只是听说性子软了些。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傅家家规家训严苛,家风单纯,掌家之事也可以慢慢教导,只要聪慧,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旋极从腕上摘下常年戴着的串珠形白玉镯伸手给她戴上。
这是傅家的传世之宝,昭示着傅家主母无上的地位,正好送给未来儿媳妇当见面礼了。
长公主知道了玉镯的来历和象征,也示意莲池收下。
莲池心里虽然纠结万分,但是在众人的注目下,还是勉强收下了。
想着如果这亲事真结不成,到时退回给傅家也行tຊ,只是辜负了范夫人的一片心意了。
莲池收下玉镯后接着来到傅雨霁面前见礼,傅雨霁也站起身来向她回了一礼。
莲池下意识地向眼前这位与她绑在一起十余年的未婚夫看去。
突然整个人浑身一怔。
“是你!”
他......他不是那天在宝津楼与她一起听楼下墙角的男子吗?
他竟然会是自己的未婚夫?!
傅雨霁嘴唇勾了一勾。
“我当时已经认出了郡主,还向您提过我姓傅,只是还不待我说下去,您就忙着找人匆匆离开了。”
只是你没有在意我是谁罢了。
莲池听了傅雨霁的话耳根子有点微微发红,原来自己当时把人家不当回事儿了。
“抱歉。”
有些略带尴尬地退回圈椅中坐下,眼神不敢瞟向傅雨霁所在的方向。
傅雨霁将莲池的面红耳赤都收进了眼底,她总能在端庄的外表之下,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狡黠,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你们之间原来之前就见过了,果然是缘分至此,现在竟然见了礼,以后也相互有个照应。”
长公主和范夫人看着两个小辈在堂下,好似已经认识了,但又犯着别扭,在堂上打着哈哈。
两人相对而坐,静默无言。
傅雨霁看着眼前不敢看他的小姑娘,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雕琢精美的黄花梨小木匣。
“里头是一支我亲手打造的白玉响铃簪,虽然不及郡主今日及笄用的镶珠宝蝴蝶金簪贵重,但胜在小巧别致,日常可随意佩戴。”
一双白净且骨节分明的手奉上木匣出现在莲池的眼前,她小心接过并打开。
只见白玉簪通体晶莹剔透,簪上雕刻的响铃花栩栩如生,呈现出天然的美感,可见雕刻之人的雕工细腻。
特别是这块簪子所用的玉料,和自己从小携带着的金丝通灵宝玉仿佛是从同一块母料取下的,玉质细腻,莹润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