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以不说话,可孟佟不说话,刘氏也不说话,他只能打断这僵局。刘氏也不傻,她不知孟佟为何忽然对她这么冷漠,现在裴君牧开口了,她便顺着杆子道,“阿牧现在都能赶集了,你这身子恢复得倒是快。”“不快了,快五年了。”裴君牧玩味道,“这还多亏了孟佟,都是她投入全部的心血精心救治和照料才能好转的,否则依照以前我现在早就病死了。”刘氏听后有些心虚的捏了捏衣角,面上僵硬的笑道,“找对大夫还是很重要的,你好了我们都替你高兴。”
没有人说话了,孟佟看向全谷兰,“如何,你可满意?”
全谷兰还不死心,刚想继续刚,孟佟便道,“大家若还是不服气,大可去买平日里用的皂角,咱再找一小孩儿来试试。”
“这样一来有对比才有说服力,不是?”孟佟心情十分的愉悦。
不管有没有人买,今日这么一闹,她这招牌算是打出一半儿了。
本就是一群不打算买只想看热闹占便宜的。
现在到这份上了,没个台阶下这事恐怕很难收场。
“姐妹,你看你,正青春,若是拥有一头柔顺清香的秀发,可得给你增添多少魅力?”孟佟笑眯眯的看着全谷兰,“一个姑娘家,连一块洗头皂都没有,多寒碜,自己爱自己才有人爱不是?”
裴君牧不可思议的看着孟佟,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那可是全谷兰,一直跟她对着干的全谷兰。
还姐妹来姐妹去的,她不是不喜欢全谷兰吗?
裴君牧一时间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为了赚钱这都能忍?
孟佟可没有恨全谷兰,她若是跟全谷兰一般见识,那得显得她格局多小啊。
她不就是觊觎裴君牧?
那又何妨?
裴君牧现在只不过是她名义上的夫君,用不了多久就不是了,届时裴君牧再娶谁,全谷兰要嫁谁与她何干?
“其他姐妹,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孟佟反问着,忽然她转向裴君牧,“这位小相公,你姑娘若是头发柔顺又香会不会很让你们这些小公子心动?”
裴君牧一囧,一时间闹了个大红脸,他尴尬的样子放在这些姑娘眼里就是害羞了。
大家都激动的掩嘴窃笑。
裴君牧有些抓狂,他没有回话,不想面对的走了。
她不是羞于叫卖吗?现在嘴巴这么能说,可不像是不敢叫卖的。
全谷兰的自我代入极强,从裴君牧的表现来看,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洗头了。
“成了,算你有几分本事,这东西还是有点用的,我买一块。”全谷兰如此的高调,就买了一块。
可孟佟依旧很高兴,“好嘞,这就给你拿一块。”
“大家都试试吧,就一块洗头皂,十文钱买不了吃亏的。”孟佟热情的招呼着。
有了这个开头,大家纷纷也都买一块回去试用。
这里的每一天都没啥新鲜事,今日孟佟算是出尽了风头。
她的洗头皂也卖得差不多了。
人都散了,裴君牧才慢慢出现。
孟佟喜滋滋的,“今日这么顺利有你的功劳。”
裴君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他哪里能不知道她利用了他。
“走吧,买些东西就准备回去。”孟佟把担子递给裴君牧。
裴君牧安静的接过来,然后跟在她身后。
这一担洗头皂卖完赚了有差不多三两银子。
她上山找了那么多日的草药,若是直接卖可能二十文钱都换不了吧。
毕竟那些常见的草药不怎么值钱,还要晒干了才能卖的。
孟佟转了一圈,买了一些粮食再给裴承嗣买了一点零嘴就准备回去了。
从零嘴铺出来孟佟和裴君牧就碰到了刘氏。
“岳母。”裴君牧扫了两人一眼轻飘飘的开口。
他本可以不说话,可孟佟不说话,刘氏也不说话,他只能打断这僵局。
刘氏也不傻,她不知孟佟为何忽然对她这么冷漠,现在裴君牧开口了,她便顺着杆子道,“阿牧现在都能赶集了,你这身子恢复得倒是快。”
“不快了,快五年了。”裴君牧玩味道,“这还多亏了孟佟,都是她投入全部的心血精心救治和照料才能好转的,否则依照以前我现在早就病死了。”
刘氏听后有些心虚的捏了捏衣角,面上僵硬的笑道,“找对大夫还是很重要的,你好了我们都替你高兴。”
“你们小叙一会儿,我去看看村里回去的牛车在何处?”裴君牧看向孟佟。
孟佟抬头看着这说话都不走心的男人,给他翻了个白眼。
呵呵……
看到她郁闷了裴君牧就爽了,他在面上勾出一抹舒服的笑容差点没闪瞎孟佟的眼。
收回目光,孟佟服输的捏了捏眉心,老实说,裴君牧真的有些好看。
他长得好看,所以她大发慈悲的宽容一些吧。
裴君牧离开后,孟佟往一旁站了去,不妨碍人家做买卖。
刘氏跟着走过来,“孟佟,你是不是在怪娘没让你嫁给张奉?”
“说得哪里话,我还得感谢你没让我嫁呢。”孟佟带着微笑,这是真的。
孟佟可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表情跟她交流。
放在刘氏的眼里,就是在怪她。
“张奉的学业还不如咱家天赋呢,他家那么穷,他需要的是个能帮助他的妻子,所以即便是你有情他未必有意,若是执意让你嫁给他才是让人看笑话。”刘氏推心置腹道。
这其中她可是衡量过的。
孟佟忍不住的赞赏的看着刘氏,她打扮得非常得体有心思,在一群务农的妇人里头十分扎眼,看起来透着一股贵气,可这贵气是经不起敲打的。
她的算计也是十分过人的,知道如何才能获取最大利益。
“万一他真的有情呢?”孟佟忍不住的想了解刘氏怎么看待这些问题。
只见她嗤笑一声,“有权有势就好,自古男人多薄情,要情有何用?”
孟佟都快忍不住的给刘氏鼓掌了。
这个女人很清醒啊!
她为了达到目的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即便是牺牲自己的女儿或者裴君牧一家。
她现在的赌注全在孟天赋身上,就指望着孟天赋有朝一日能让她翻身。
但这其中的问题是,她不应该拿裴君牧一家作为成就她野心的垫脚石。
她的锅现在都是孟佟在背。
“娘说的对。”孟佟起身,“我们要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刘氏:?
她说了那么多,她就这样反应?
“你今日卖了那么多洗头皂,银子呢?”刘氏连忙回归正题,“你买那些零嘴是要给那野丫头吃的?”
“小嗣是我生的,是你的亲外孙,她是野丫头你是什么?”孟佟盯着刘氏问。
刘氏:……
“你……”刘氏憋红了脸,连她那精致的妆容都要盖不住,“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在介意什么?”
“娘,你也知道不折手段的培养天赋,而我只不过给小嗣买点零嘴,你觉得我介意什么?”孟佟从头至尾十分平静。
平静得打乱刘氏的节奏。
“她能跟天赋比?天赋是男子,是秀才,女娃一文不值,你……”
孟佟冷笑了一声,“女娃一文不值你问我要银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