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为了帮孟佟辩解,而是不愿让小嗣听到这些。说罢,裴君牧便牵着裴承嗣继续朝自家地走去。他早已预测他踏出院子那一刻起就要面对这样的场面,当真正面对的时候还真的是比想象的还要难受。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听到别人这样议论自己的妻子。孟佟靠在一颗大树下专注的编着什么,温热的风似乎有些发冷,只是她没察觉到有何不妥。“娘!”裴承嗣的声音响起。孟佟一顿,抬头,就看到裴君牧穿着一套发旧的灰色麻衣牵着裴承嗣在不远处。
有了这些学习的经验,接下来的日子孟佟总会找时间去问裴君牧字的读法和意思。
毕竟她不想表现得过目不忘那么恐怖。
半个月的时间,孟佟每日都在学习,而菜园子里的菜也长得将菜地覆盖起来的程度。
那竹架子上的无土栽培青菜也长得极好。
“这孟佟还真有两把刷子,没有土都能长出菜。”吕氏拿着装好饭菜的食盒来到院子里。
她看到裴君牧正在打理菜园便走过去闲聊起来。
孟佟太忙了,裴君牧现在好了不少,能活动也能做点活儿,所以他便揽了除草搭架子浇水等杂事。
“嗯。”裴君牧淡淡回道。
是啊,孟佟是真的厉害,这段时间以来,这个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改变。
一切都蒸蒸日上的感觉,似乎他们的气运回来了。
“日头大,你差不多就歇着吧,我去给她送饭。”吕氏想到她还剩最后一块布,整个人更有力量了。
“我去吧。”裴君牧放下水瓢走过来。
“去村外的荒地那边,你能走得到?”吕氏表示怀疑。
“可以。”裴君牧已经两年未曾出这个院子了,他想出去走走。
最近他感觉前所未有的神轻气爽,也有这个兴致。
“也行,那让小嗣跟你一块儿去,你若是有何不舒服便让她回来找我。”吕氏心系她的秀活,所以也没再推迟。
很快裴君牧父女两人便拎着食盒出门了。
裴承嗣极少能出门,因为吕氏不出门她自然是不能自己跑去玩的。
现在能跟裴君牧在村里走动,她心情显得很激动。
一路上村民们看到他们父女两都很热情并好奇的打招呼闲聊。
“唉哟,看看这是谁呀。”王氏的嗓门最大。
大家齐齐望过去,便看到一脸病弱的裴君牧牵着女儿走来。
他两年没出门,大家也差不多两年没见过他,跟当初那个英俊威武的男子相差甚远。
当初他们家境殷实,大家无不羡慕眼红,谁想成这造化弄人,裴君牧家变成了村里最穷最惨的一家。
“阿牧,你病好啦?”有妇人惊讶的走上来几步。
裴君牧话不多,脸上总是淡淡的,“好多了,婶子们好。”
“哎呀,你再不好你家那婆娘恐怕就要带男人上家里作威作福去了。”王氏嘲弄的笑道。
大家尴尬的看着裴君牧,没敢接话。
这么让人难堪的话亏她也说得出口。
裴君牧可是大病初愈呢。
“阿牧啊,也没那么严重,你别听王婶胡说,你现在好了,严加管束,就不会有这些风言风语了。”有妇人实在看不下去便开口解围道。
王氏似乎恨不得他们夫妻吵架散伙一样,不甘心道,“我哪里胡说了?”
“她带着我们这带的男混子到处玩儿,现在都玩到地里头了,这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敢做还不让人说了?”王氏声音很是尖锐,恨不得让在这田野里忙活的所有村民都听到。
“王婶儿可是指她去给人阉猪阉鸡之事?”裴君牧是懂扎心的。
王氏对孟佟本也就只是看看她笑话,没事以长辈身份调侃几句好让日子有点乐趣,并没上升到这种容不下她的程度。
可当孟佟以绝对的技术终结她家唯一的经济补贴时,她就恨不得孟佟被浸猪笼死了才好。
“她那可不是去玩儿,是其他村的人让人传话罢了,至于张秀才,也是因为他欠了小嗣舅舅的银子,她屡屡去找张秀才也是迫于无奈……谢谢婶子们关心了。”裴君牧自然不会被王氏牵着走。
关于孟佟之事,被说成啥样全凭一张嘴。
他不是为了帮孟佟辩解,而是不愿让小嗣听到这些。
说罢,裴君牧便牵着裴承嗣继续朝自家地走去。
他早已预测他踏出院子那一刻起就要面对这样的场面,当真正面对的时候还真的是比想象的还要难受。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听到别人这样议论自己的妻子。
孟佟靠在一颗大树下专注的编着什么,温热的风似乎有些发冷,只是她没察觉到有何不妥。
“娘!”裴承嗣的声音响起。
孟佟一顿,抬头,就看到裴君牧穿着一套发旧的灰色麻衣牵着裴承嗣在不远处。
裴君牧现在比之前气色好了不少,人也长了一些肉,虽然身上还有些病态,可也已经看得出他气质不凡。
即便是灰麻色的旧衣也没能让他黯然失色。
“小嗣,你们怎么来啦?”孟佟高兴的起身,然后朝他们小跑而去。
“看,娘给你编的小马,喜欢吗?”孟佟把她编好的一只藤竹马儿递给裴承嗣。
裴承嗣已经确定接受孟佟给的东西不会挨打不挨骂,所以开心的接了过来。
“这就是你说的来地里干活儿?”裴君牧想到刚才被那几个村妇嘲讽的话他心里升起浓浓的愤怒。
因为,他看到他家地里有三个男人在干活。
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扬言要当他面凌辱他妻子的裴吏和他的小弟。
裴吏看到裴君牧过来他也很害怕。
裴君牧有多强他是知道的。
之前敢欺负他是因为以前被他打过,加上他当了两年的废人未曾出过房门,人人都不再把他放在眼里,他才敢动手。
可现在他都能到地里来了,是不是说明他身子已经恢复了大半?
以前只是一个裴君牧,现在再来个孟佟!
好可怕的夫妻!
他好想逃走,怎么办?
“那玉米叶子太痒了,我过敏,你看,根本受不了。”孟佟捞起自己的袖子给裴君牧看。
她不是不能吃苦,可这个过敏真的太遭罪了,她不想太苦了自己。
裴君牧看到她白皙的手臂上长着一颗颗红红色的东西,看着都痒。
于是,刚才被王氏刺激的气消了一半。
“所以你就叫男人来帮你做活?”裴君牧还是有点不爽。
就算是他跟孟佟没有感情,可也无法容忍她跟别的男人走得这么近。
“没有呀!”孟佟努了努嘴巴,“你想得倒美,我是用武力逼他们做的。”
“你找谁不行,非得找他们,是觉得……”裴君牧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是他的耻辱。
说着他还是有些气不过,“村里那么多婶子,你可以找她们帮忙,为何非得是裴吏几个混子。”
若是可以,他都想自己动手干,何须……
“问过啦,她们要价太高了,纯粹想欺负我,再说了大家都忙,我们这点地人家懒得理我。
裴吏不敢讨价还价,做不好我揍他们。”孟佟说着笑嘻嘻的从他手里接过食盒,“给我送的呀,看看做了什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