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玲,你总说两个孩子和你不亲近,现在孩子对你好,你又是什么态度!”陆轩和陆曼小嘴一撇,眼眶瞬间就红了,啜泣起来。陆轩抹着眼泪哽咽:“爸爸,我只是想给阿妈洗脚……”陆曼上前拉着许晓玲的手:“呜呜呜,阿妈,你吃饭好不好,小曼以后一定听话……”强烈的无力感压得许晓玲呼吸不畅。每次都这样,她想要的时候怎么都得不到,现在她不想要了,他们却又强硬地要她接受。陆天晓见她脸色苍白不说话,走上前,语气缓和了些许。
许晓玲抬头看向陆天晓,对上他愤怒又隐隐有些紧张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拦我?”
陆天晓怒意更甚,朝她厉声呵斥。
“孩子没了,又不是不能再怀,至于这么寻死觅活?!”
许晓玲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刺到,一把甩开手,。
“你当然云淡风轻了,毕竟你根本就没打算要这个孩子!”
陆天晓剑眉顿竖,陡然提高了音量。
“许晓玲!你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我的孩子回来!”
许晓玲撕心裂肺地喊,心口的钝痛让她浑身颤抖。
陆天晓神情一僵,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病房里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时,冯兰菊带着两个孩子推门进来。
她察觉出二人之间的凝滞气氛,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
“好了,当着孩子的面吵什么……”
两个孩子躲在冯兰菊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许晓玲。
冯兰菊上前将许晓玲拉到床上:“你赶紧歇着,别折腾了!”
许晓玲此刻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干,没有丝毫挣扎。
她一言不发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像被抽去灵魂的木偶。
陆天晓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冯兰菊说:“我部队还有事,晚上再过来。”
话落,他转身离开。
冯兰菊走到窗边,将窗户关紧。
随后拿了把椅子坐在窗前,将两个孩子拥在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晓玲。
许晓玲索性转过身,把头埋进被子里,隔绝他们的视线。
她实在虚弱,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病房里已经一片漆黑。9
许晓玲感觉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正环在她的腰间,身后男人的胸膛紧贴着她。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挣了一下。
陆天晓被惊醒,微哑的声音里带着惺忪睡意:“怎么了?”
许晓玲并未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二人的距离。
陆天晓却长臂一捞,将她拉回,牢牢抱在怀里。
“别闹了,我现在很累,快睡吧。”
许晓玲呼吸一滞,心里被浓浓的无力感灌满。
又是这句话。
好像她做的一切在陆天晓眼中都只是无理取闹。
许晓玲心里一阵阵发冷,没再挣扎,任由陆天晓抱着。
陆天晓沉沉睡去,许晓玲则一夜未眠。
五天后,许晓玲出院回家。
推开院门,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和铺散的黄豆还没来得及清理。
都在深深刺痛着她的神经。
冯兰菊见许晓玲僵在门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
她神情一僵,快步上前挡住许晓玲的视线,催促道。
“堵在门口干什么?赶紧进屋去。”
闻言,许晓玲收回视线,默默回到房间。
床头还放着她曾为未出世的孩子织了一半的小毛衣。
许晓玲踉跄着上前,将衣服紧紧按在胸口,泣不成声。
“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许晓玲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枯坐到天黑。
陆轩和陆曼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陆轩手里端了一盆热水,陆曼则捧着一碗饭。
兄妹俩上前来,将手里的水盆和饭捧到许晓玲面前,带着心虚乖巧地开口。
“阿妈,吃饭。”
“阿妈,洗脚。”
两声阿妈落在许晓玲耳中,让她心底一颤,很快恢复平静。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轩和陆曼。
“你们又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陆天晓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
“许晓玲,你总说两个孩子和你不亲近,现在孩子对你好,你又是什么态度!”
陆轩和陆曼小嘴一撇,眼眶瞬间就红了,啜泣起来。
陆轩抹着眼泪哽咽:“爸爸,我只是想给阿妈洗脚……”
陆曼上前拉着许晓玲的手:“呜呜呜,阿妈,你吃饭好不好,小曼以后一定听话……”
强烈的无力感压得许晓玲呼吸不畅。
每次都这样,她想要的时候怎么都得不到,现在她不想要了,他们却又强硬地要她接受。
陆天晓见她脸色苍白不说话,走上前,语气缓和了些许。
“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算再难受也别寒了他们的心,把饭吃了。”
许晓玲沉默了半晌,移开目光,满是无力地开口。
“放那吧,我现在不饿。”
见许晓玲松口,陆轩和陆曼这才止住哭声。
他们将东西放下,就跟着陆天晓出去了。
热气蒸腾间,许晓玲眼里尽是麻木和决绝。
深夜。
许晓玲悄悄起身,向屋外走去。
她想趁着晚上没人,去村外的水库,结束这一切。
然而,许晓玲刚走到院子大门,就听到外面传来冯兰菊的声音。
“天晓啊,小轩和小曼今天跟我说,他俩不是有意的,是因为云歌那天……”
陆天晓不悦的声音直接将她的话头打断。
“妈,别把无关的人扯进来,云歌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