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玥,你可以走了。”骁骑将军萧临羽熟悉又令人生寒的嗓音响起,楚秋玥害怕得抬起头。就见男人深隽英挺的轮廓,隐在昏暗明灭的光线中,一双风情的桃花眼眸都是戏谑。“今日相府主母查出,你才是相府嫡女,是那五姨娘调换了你和你姐姐楚洛荷!”“他们派人来接你回去。”楚秋玥闻言,脑中轰鸣,如遭雷劈!她在牢狱里受尽凌辱,整整四年!现如今告诉她,都错了,自己才是相府主母的千金!她至今还记得,四年前,嫡姐楚洛荷从自己的闺房拿出绣着小侯爷名字的帕子后。
只因我喜欢上了姐姐的未婚天,就被送进天牢凌辱了四年。
四年里,我每天都在被将军欺辱。
可当我好不容易等到出狱,得知的却是十日后要入宫侍圣的消息。
将军拿来了一颗丹药:“这是西域的秘方,吃后自会重现朱砂痣。”
我看着通体透红的丹药,没有任何犹豫,接过后一口吞下。
可我不知道,我走后没多久,将军府的管家问男人:“将军,那不是毒药吗?服用后,不到十日便会死……”
我一步步走出将军府,只觉五脏六腑如同沸腾般炙热难耐。
我虽不知那药是毒药,却也懂,将军不会轻易帮自己……
“小妹。”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闻言,停下脚步,抬头就看到镇北侯坐在马车上。
是我的姐夫,亦是我喜欢了多年的男人。
他掀起了轿帘。
“本侯要去相府,你上来,和本侯一同回去。”
我闻言,只能遵从。
马车内,男人深邃的眼眸望着我,不由问:“听说你要进宫侍奉皇上?”
“是。”我如实回。
他神情微变:“你是自愿的?”
我一愣,半晌才回过神。
我望向他熟悉英俊的眉眼,撒谎了。“是。”
男人心头莫名一闷。
不久后,他道:“本侯今日去相府,就是准备娶你姐姐。”
我听罢,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说不伤心难过,怎么可能?
我是真的从小就心仪他,把他当哥哥。也当做爱慕之人。
如今这个哥哥要娶别人了……
不知道是吃了那丹药的缘故,还是过于难过,我的鼻尖一热,鲜血止不住的涌出。
男人看到这一幕,伸手过来:“你怎么流鼻血了?”
他的手还没触碰过来,我本能的躲开了。
我笨拙得擦拭着鲜血。
“我没事。”
男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他发现我自从从天牢出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像很怕自己的触碰。
“在天牢里的这四年,你果然是学乖了。”从前的我,虽为庶女,却活泼好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现在的我,和其他闺秀千金一样。
到了相府,府邸满目红绸,我的院子却静寂得冷清。
院中唯一的仆人奚落道:“整个相府都热闹非凡,唯有咱们这冷清。”
“真是晦气!”
我不言语,我只觉得好疲累。
不一会儿,我便卧在床榻上睡着了。可没过多久,我便又梦见了在天牢里面的生活。
大梦初醒,床榻已是一片血红。
临到终了,我才恍然自己这一世过得实在是惨,明明是相府千金却连个奴婢都不如。
我强撑着疼痛起身,不自觉来到了自己母亲,也就是主母的院子。
远远我就听到了主母和姐姐谈话的声音。姐姐问:“妹妹,她真的甘心嫁给皇上吗?我怕……”
后面的话,她止住了。
母亲的眼中一冷:“由不得她不愿意,只要她嫁去皇家,往后你也不用担心你才是庶女的真相败露。”
我僵在原地,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何她们要让我入宫。
转眼就到了初七。
我已经起不来身了,我的侍女根本不管我。
我口中氤氲着血腥气,浑身剧烈疼痛,五脏六腑痉挛着像是被碾压一般。
我忍不住喃喃道:“好疼!我好疼!谁来救救我····”
“不管怎么样都好,让我好受些吧,不要再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我说的话,还是回光返照,我好像是有了力气。
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相府,想去医馆,买一点止痛丸。
却没想到,我刚出相府后门,就撞上了过来的侯爷。
男人看着我灰败惨白的脸,不觉诧异。
“你怎么了?”
我额间渗出密汗,死命捏紧指尖,没有回答。
我想走,他却又开口:“明日我和姐姐就要成亲了,往后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我忍着疼痛,说着喜庆的话。
“侯爷和姐姐喜结连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男人听着我不起波澜的话语,也不知道怎的,忽然问。
“你不是心仪本侯吗?”
我一哽,再次看向他的眼中都是空洞。“从前都是奴婢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
他气极反笑:“好一个一时糊涂!”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故意问我。
“若是本侯让你跟着你姐姐嫁入侯府,你觉得如何?”
我死寂的眼中划过一抹异样,很快消失不见。
可男人却察觉到了。
他冷笑:“你果然是口不应心,虚伪至极。”
我喉咙涌出一股腥甜。
这一刻,我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
“侯爷,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很好欺负?”他一愣。
就听我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
男人听到此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他的神情骤然冷了下来。
“你以为编出这些谎话,本侯就会信你?”他微微蹙眉:“看来将军还是没有教会你如何做人!”
听到将军两个字,我本能的颤栗。
他看着我越发惨白的脸,又道:“本侯和你的姐姐,还有相爷夫人都希望你能变好,可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
可我则是呆滞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我不懂,我不就是私下爱慕他,怎么就是十恶不赦了?
我去往医馆,拿了一些止痛的药丸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大口喘着粗气,颤颤巍巍地打开药包,合着一腔血水尽数将止痛的药丸硬生生吞下肚。
夜风萧瑟,月光被云翳遮掩。
我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我默默擦拭着,可是血怎么也止不住。
眼前好像浮现相父对我慈爱地笑,和母亲将我关怀地拥在怀里。
而男人像小时候一样,给我吃甜甜的丸子。
好像每个人都在爱我。
我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终于我的手无力地垂落……
……
在天牢四年,楚秋玥受尽凌辱。
她奄奄一息时,众人才发觉她是被调换的相府嫡女。
对她非打即骂的主母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心仪的姐夫本应是她的夫君。
相府众人愧疚不已,却不肯让庶女姐姐让出千金头衔。
……
天牢。
牢门被缓缓打开。
楚秋玥蹲在角落,木然地看向门外,不知道今日会是哪个将士把自己骑在身下。
四年前,她因一方绣着姐夫镇北侯段荣轩的帕子,被相府主母李沐烟以不知礼义廉耻,送到了天牢。
姐夫段荣轩还特令他的下属骁骑将军萧临羽,好好照顾自己。
于是四年里,她彻底失了清白,成为了千人骑万人辱的肮脏女子。
“楚秋玥,你可以走了。”
骁骑将军萧临羽熟悉又令人生寒的嗓音响起,楚秋玥害怕得抬起头。
就见男人深隽英挺的轮廓,隐在昏暗明灭的光线中,一双风情的桃花眼眸都是戏谑。
“今日相府主母查出,你才是相府嫡女,是那五姨娘调换了你和你姐姐楚洛荷!”
“他们派人来接你回去。”
楚秋玥闻言,脑中轰鸣,如遭雷劈!
她在牢狱里受尽凌辱,整整四年!
现如今告诉她,都错了,自己才是相府主母的千金!
她至今还记得,四年前,嫡姐楚洛荷从自己的闺房拿出绣着小侯爷名字的帕子后。
主母李沐烟满眼嫌弃的看着自己,说。
“不过一个庶女,竟敢惦记自己的姐夫,心思肮脏,杀了都不为过!”
楚秋玥脑海中都是过往的一幕幕。
而萧临羽则是将她打横抱起,一双桃花眼染上情欲。
“既然你都要走了,让本将军最后再尝尝你的滋味。”
萧临羽欺身将她压在墙上,尽情留下暧昧的痕迹。
楚秋玥已经习惯,她瑟缩着身体,不敢反抗。
一番云雨后,留下一地旖旎不堪。
萧临羽给楚秋玥弄了一身崭新的衣裳穿上。
然后就带着她走出天牢,一边走,一边威胁:“女子清白最是要紧,在外该怎么说,你知道吧?”
楚秋玥连忙点头:“是,将军。奴婢不敢。”
……
重见天日,阔别已久的日光照得楚秋玥有些睁不开眼。
但她还是一眼看到了相府的马车。
她犹豫着,心中畏惧不敢上前。
车帘在此时揭开,坐在里面的却是镇北侯段荣轩。
“楚秋玥,听闻你今日出狱,本侯特来接你。”
楚秋玥闻声,抬头望向段荣轩清冷的一张脸,呼吸一窒,浑身不自觉战栗。
四年前,段荣轩在看到自己绣着他名字的手帕时,满脸厌恶。
“好歹是大家千金,竟这般不知羞耻,惦记自己的姐夫!”
而后,他把楚秋玥送进天牢,对下属萧临羽说。
“这个贱婢随便你处置!”
之后,楚秋玥便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折磨。
回过神,她慌张跪地:“小侯爷,奴婢知错了!”
段荣轩俊美的眉宇微蹙:“楚秋玥,你才是相府嫡女。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丢了相府颜面。上车吧。”
楚秋玥不敢不从:“是。”
她蹒跚着脚步,一瘸一拐地走上马车。
段荣轩也注意到了她走路的姿态,不觉奇怪:“你的腿怎么了?”
说着,他伸出手来触碰。
楚秋玥见状,本能的跪在了段荣轩面前。
“小侯爷,奴婢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肖想不该想的,求侯爷放奴婢一条生路……”
她不停磕头认错,生怕惹段荣轩不快。
四年不见,段荣轩看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脸色惨白的女孩,和记忆里那个纤细娇小的身影大相径庭。
段荣轩不敢相信,四年时间竟能改变这么多。
他默默收回手,不再说话。
回到相府。
楚秋玥走下马车,却发现没有一人在府外接候她。
“我真是相府嫡女吗?”
她喉咙中都是苦涩,步履艰难地朝着正堂走去。
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主母李沐烟和二姐楚洛荷的交谈声。
楚洛荷哭得梨花带雨。
“母亲,我已经不是相府嫡女了。而且我姨娘做出那样的事,你就让我去死吧!”
李沐烟心疼地为她拭泪,安慰道:“你一日是我的女儿,便永远都是我的掌上明珠。”
“那秋玥妹妹怎么办?”楚洛荷眼有愁意问道。
李沐烟开口道:“你才是我从小带大的孩儿,我与她没有情分。”
“往后你仍旧是我的二女儿,而她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