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疼痛了,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神清气爽过,就连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郁结暴躁之气也没有了,状态简直比中了死气之前还要好。孟晚星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他的负面状态全都没了?死气驱散了吗?他的咒术解开了吗?裴御安脑子里有无数的疑问,只想赶紧把人叫过来问清楚。“孟晚星呢?”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结果一低头,发现下半身还只是裹着那条浴巾。王武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少夫人她……”
裴御安是被王武的声音吵醒的。
尽管王武已经很努力地垫着脚在轻声走路了,可裴御安的睡眠一向很浅,这一点动静还是把他惊醒了。
他捂住自己的额头,一时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爷,您醒了!”
王武扑到他床脚,眼神闪烁:“您还好吧?”
裴御安皱眉坐起来。
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看这样子,已经过了上午了。
他揉了揉眉心:“几点了?”
王武:“快九点了。爷,主要是您不接电话,机场那边定的是中午出发,所以我才……”
裴御安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他头还是很痛,身上倒是一片轻松,想必昨晚一定睡得很好。
等等——
昨晚?
裴御安渐渐想起来了!
昨晚,他在浴室撞了鬼,孟晚星闯进来救了他后,驱散了魔障之气。
在经历了一系列颠覆他三观的事情后,本以为一切结束了,谁知熟悉的疼痛感又侵入了他的全身,让他受不住,一下晕了过去。
可现在——
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全身。
别说疼痛了,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神清气爽过,就连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郁结暴躁之气也没有了,状态简直比中了死气之前还要好。
孟晚星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他的负面状态全都没了?
死气驱散了吗?
他的咒术解开了吗?
裴御安脑子里有无数的疑问,只想赶紧把人叫过来问清楚。
“孟晚星呢?”
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结果一低头,发现下半身还只是裹着那条浴巾。
王武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少夫人她……”
正说着,床边有什么东西拱了拱。
孟晚星迷迷糊糊从被子里钻出来,她似乎压根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抱着枕头往裴御安身上蹭,嘴里还软绵绵地哼唧着:“师傅……嗯……好香啊……”
裴御安整个人僵在床上。
这个孟晚星,她蹭就蹭,还把脸贴在了自己的腰上,一边耸鼻子闻一边凑近,就差伸出舌头舔两口了。
王武立刻转过身去,拼命解释:
“爷!我进来的时候,少夫人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我只是把你们从浴室抱到了床上而已,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对别人说!”
他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今天早上,他和赵柳守在楼下许久,却迟迟等不到裴爷的传唤。
本以为是新婚小夫妻闹得太晚,早上起不来而已,可直到九点,机场那边都打电话过来问了,楼上还没有任何动静。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给裴爷打电话。
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王武实在不放心,不顾违背命令,私自进屋查看情况。
可这一进来,他差点没掉头就跑!
救命!他看到了什么!
裴御安赤裸着身体倒在浴室地板上,只在重要部位系了一条浴巾作为遮挡。孟晚星趴在他胸口上,脸色很不好,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
浴室里面已经被闹得不成样子,各种东西掉在地上,就连淋浴间的玻璃都炸裂了。
好家伙!这是有多急不可耐,非要不择地点啊!
也就是孟晚星身上衣衫完整,要是她跟自家爷一样凌乱,王武都能自戳双目。
他谁也不敢告诉,只能一个人把两位主子抱到了床上,苦哈哈地蹲守在床位,等着这“纵欲过度”的二人醒过来。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打死他也不会上来叫人!
王武流着两条宽面条泪,举起手给裴御安发誓。
“爷!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今天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说!”
裴御安捂住额头。
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下去吧。”
王武如蒙大赦,一溜烟跑没影了。
一大早的这么闹腾,可孟晚星偏偏一点也不受影响,兀自睡得正香。
不仅如此,她还砸吧着嘴,一个劲往裴御安身上靠。
裴御安用两根手指把她推开,翻身下床,将衣服穿好。
见她睡得跟小猪一样,完全没有被早上的乌龙事件影响,裴御安只觉得心里憋着一股气,简直不知道要朝哪儿发!
他摇了摇孟晚星的肩膀:“醒醒。”
孟晚星翻了个身:“再睡十分钟……”
裴御安加重了力气:“喂,我们要走了!”
孟晚星嘤咛一声,用被子蒙住头。
裴御安无奈,他站直身体,环顾了一圈房间,将视线落在王友德的牌位上。
孟晚星睡得正香。
她昨晚抓住了人生中的第一只鬼,还送了几十个生魂入轮回道,实在是费了大力气。
再加上将灵丹剖给了裴御安,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十分虚弱,需要大量的休息来补充能量,一晚上的睡眠根本不够。
尽管如此,但她向来心大,并没有将灵丹一事放在心上。
相反,她还做了个美梦。
她解了裴御安身上的咒术,拿到了他一半的财产,不仅修好了寻星罗盘,找到了许雅辞的亡魂,更因为这件事,在京海声名远播,成了著名的玄学大师!
在她的带领下,太清观从三流小道观一跃成为国内前三的名观,从此香火不断、人声鼎沸,师傅的牌位吸收了众人的供奉,开了灵智,凝聚成了器灵,能够常伴自己身边。
正美滋滋梦着自己有了钱,游遍山川河流,吃尽天下美食之时,孟晚星突然觉得脑门传来一阵熟悉的痛感。
“嘶……”
一睁眼,竟是裴御安拿着王友德的牌位在敲自己的脑袋!
孟晚星缩着脑袋往被子里钻:“你干什么……”
裴御安把牌位塞进她怀里:“给你半小时,不能及时出发的话,我们都走了,把你一个人留着坐经济舱!”
唔……
孟晚星耷拉着嘴角,不情不愿,抱着牌位爬下床。
刚一下床,她脚下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裴御安眼疾手快扶住她。
“怎么回事?”
孟晚星的脸色很难看,再也不似之前那般红润生动,眼下透着青黑,嘴唇也煞白。
她头晕目眩,倒在裴御安怀里,半天站不起来。
剖出去的灵丹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就在身边,它发出微弱的荧光,想要与孟晚星体内的本体灵海呼应。
感受到了裴御安体内灵丹的存在,孟晚星心里松了口气。
将灵丹分出去,不仅可以分出自己的寿元,更是在对方身体里种下了一个报警器。
从此,他们双生双死,只要灵丹一日在裴御安体内,她都能感知到他的位置,若是他遇到危险,无论多远,都能第一时间赶过去救他。
见孟晚星虚弱至此,裴御安眼神一暗。
他一把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把被子给她盖好。
“你先躺着休息,我叫人把早餐端上来。”
说完,他准备离开,刚转身,衣袖被人拉住。
孟晚星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苍白的小脸。
“不用了,我就是昨天灵力用多了,有点虚。”
她不准备告诉裴御安灵丹的事情,免得他心里有压力。
“说好了今天出发去京海,我没事的,咱们按时出发,你也早点回家。”
她很轻,抱在手里的感觉,软得跟花瓣做成的人儿一般。
裴御安想到刚刚她倒在自己怀里的触感,手指有些微热,掩饰般地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
肌肤相近,他手边充盈的紫气调皮地绕到孟晚星身边,祥瑞之气让她感觉十分舒适。
她忍不住探起身子,追逐着裴御安的手,将自己整张脸贴上去。
“嗯……”
孟晚星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你能不能多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