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通讯不便,打不了电话。那一份电报,一封信总是能写的吧?沈玉棠在心里质问着,却没能说出口。因为贺书珩先一步出了声:“城里太复杂,不适合你,回去吧。”沈玉棠心脏像被砸了一锤,闷痛闷痛的。她总觉得两人相见不该是这样的,毫无喜悦和思念,甚至贺书珩还一个劲儿的赶她回村。沈玉棠落在膝上的双手紧攥成拳,苦笑一声:“你叫我回去,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到城里来?”“若我不出来,就要被我阿妈卖了!”
猝不及防的痛苦袭来,沈玉棠只觉得浑身都冷。
“你们……”
涩哑的话声,却被洋装女孩清脆的声音掩盖。
“贺书珩,你和这乡下人认识?”
她扫过沈玉棠满是泥土的粗布衫,眼里满是嫌弃。
贺书珩语气淡漠地回了一句:“不认识。”
沈玉棠喉咙像卡了块石子,所有的话都被堵住。
她怎么都没想过贺书珩会装作不认识自己。
而洋装女孩满意地点点头,不再看沈玉棠,对着贺书珩说:“那我们走吧。”
沈玉棠还想说点什么,目光触及到贺书珩冷漠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心脏传来一阵阵抽痛。
沈玉棠没想到,她上辈子寻了一生的人,这辈子再次相见,喜悦的却只有自己一人。
她浑噩的回到住所,一坐就是一整天。
脑海里全是和贺书珩的那些过去。
沈玉棠以为自己上辈子就已经忘的一干二净,却没想死过一次,还那么清晰,历历在目。
她想起他们小时候在田里抓泥鳅,溅了一身泥,两人回家少不了挨一顿骂。
那时贺书珩会护在她身前,说都是自己的主意。
他被罚站在院里,不准吃晚饭,她悄悄从矮院墙翻进来,给他送玉米馍馍。
……
直到外面天黑了下来,沈玉棠躺在床上,刚要睡过去。
“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她刚进县城,谁也不认识,是谁大半夜来敲自己的门?
沈玉棠有些疑虑,没有出声。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低沉清越的男声:“沈玉棠,是我。”
是贺书珩!
沈玉棠眼底迸发出一瞬的惊喜,急忙下床去开门。
可无法忽视的,是除了开心外,还有些难过。
早上的时候,他不是还装作不认识自己吗?
沈玉棠想着,将人请进屋子坐下。
两人隔着桌子对坐着。
沈玉棠看着贺书珩比记忆里成熟了许多的面容,忍不住开口:“这些年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贺书珩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在京市军区,通讯不便。”
就算通讯不便,打不了电话。
那一份电报,一封信总是能写的吧?
沈玉棠在心里质问着,却没能说出口。
因为贺书珩先一步出了声:“城里太复杂,不适合你,回去吧。”
沈玉棠心脏像被砸了一锤,闷痛闷痛的。
她总觉得两人相见不该是这样的,毫无喜悦和思念,甚至贺书珩还一个劲儿的赶她回村。
沈玉棠落在膝上的双手紧攥成拳,苦笑一声:“你叫我回去,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到城里来?”
“若我不出来,就要被我阿妈卖了!”
“我一直在等你,我阿妈说我到结婚的年纪了,要把我嫁给一个二婚的老男人!”
她想到上辈子自己婚后被折磨的那几年,害怕的红了眼。
贺书珩皱了皱眉,可还是递给她一张回乡的票。
“他们总归不会害你,你回去跟他们好好谈一谈。”
沈玉棠没想到他知道了这些,竟还执意要自己回去!
她定定看着这个一起长大的男人,声音沙哑:“可现在你回来了。你说过长大后会娶我的。”
贺书珩顿了一下:“儿时戏言,做不得数。”
“你,别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