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语,终是我对你不住。”南奕轻声开口,不知是在说与莫清语,还是说与自己。天医仙君姗姗来迟,见到莫清语,眼中闪过片刻的讶异。但随即,他便搭上了脉,面色逐渐沉重起来。见久久没有结果,南奕不免紧张,问道:“可是出了何事?”“回禀神君,清语上神的脉象奇异,似是有中毒之兆。”南奕紧握住莫清语的手,问道:“什么毒?”天医仙君犹豫了片刻,最终拱手道:“噬骨之毒。”
南奕一愣,生生停下了脚步。
莫清语的话似是在他心口剜下一个洞,鲜血淋漓。
莫清语是被他伤得多彻底,才会在昏迷中仍念着他的名。
说着恨他。
他的手紧了紧,却仍是带着莫清语回了仙界。
站在玄天殿外,南奕却忽然止了脚步,停滞不前。
若是清语醒来,瞧见自己在玄天殿,怕是会不乐意。
这样想着,他便转身来到了宵晖殿。
看着宵晖殿破败的院墙,南奕的心口仍是一刺。
是他亲口下令推了莫清语的神庙,才让宵晖殿破败至此。
将莫清语安顿好后,传了天医仙君前来,南奕这才有空去看看这寝殿。
与千年前别无二致的寝殿。
那琳琅满目的小玩意,都是莫清语所爱的,收集起来尽数放在了寝殿。
她从前便爱收集这新鲜的玩意,即便是两人一齐下凡游历,她也能带回一堆东西。
“阿奕,你看,这小糖人多像你。”
“阿奕,这人间尽有如此美味,叫什么糖葫芦。”
“阿奕,你看着小蝶,竟是叶子做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妖法呢。”
“阿奕……”
莫清语带回的吃食,他每样都尝遍了,莫清语带回的玩意,也都在玄天殿中见过了。
因为莫清语永不会忘了他,定要给他带一个一模一样的。
但那些凝着心意的玩意,全都因陆瑶羲的一句不搭,被尽数扔了出去。
而那样明媚的清语,如今却昏迷不醒,被他磋磨至此。
南奕一样样看着,却忽地发现桌上空了一块。
其他地方挤得满满当当,但那空处却干干净净。
南奕想了许久,总算忆起了那地方本该放着何物。
玉骨琵琶。
莫清语最珍视的心爱之物,被他横刀夺去后,便留下了这么一出空旷。
“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南奕说着,看着莫清语蹙着眉,想来是心神不宁。
他熟捻地拿出安神的熏香点起,看着那遥遥飘起的熏香,却是心头一空。
他来了太多次,对这房中的一事一物都太过熟悉。
即使千年未踏入,依旧能忆起所有东西的位置。
倒也并非千年,前不久他曾来过一次。
那时莫清语刚离开苦寒之狱,陆瑶羲却来找他告状,说莫清语顶撞自己。
他那时仍被忠情蛊缠着,对陆瑶羲言听计从,当即便来了宵晖殿,想要给她个教训。
然后,他便烧了自己与莫清语的婚书。
心中忽然涌出滔天的愧疚,横冲直撞,蔓延开令人窒息的疼。
“清语,终是我对你不住。”
南奕轻声开口,不知是在说与莫清语,还是说与自己。
天医仙君姗姗来迟,见到莫清语,眼中闪过片刻的讶异。
但随即,他便搭上了脉,面色逐渐沉重起来。
见久久没有结果,南奕不免紧张,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回禀神君,清语上神的脉象奇异,似是有中毒之兆。”
南奕紧握住莫清语的手,问道:“什么毒?”
天医仙君犹豫了片刻,最终拱手道:“噬骨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