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宜再一次想要爬起来,不行,绝不能被妈妈抓回去卖给人贩子……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何心宜抬头看去,是一个衣着讲究的小男孩对自己伸出了手。火车站赶路的人,基本是去各种地方打工的,穿的灰头土脸。可眼前的小男孩像是穿着定制西装,神色倨傲,举手投足间都与这里格格不入。“我拉你,你起来吧。”何心宜刚抓住他的手起身,何母就从后面拽住她的麻花辫,大庭广众之下扇了她一巴掌。“贱蹄子,还敢跑了!”何心宜捂着自己脸,不说话,眼泪只吧嗒吧嗒掉。
人贩子很贪婪地看着何心宜,但又挺直身板用鼻孔看何母:“绝对不行,两千!你家姑娘年纪太大,已经不好卖了!”
何母咬咬牙:“两千五!再少一分都不会卖给你!”
人贩子还要说什么,但是一直在一旁抽旱烟的何父突然开口:“两千三,再少给我就直接带着我闺女离开。”
人贩子转了转眼珠子,像是在思索还有没有压低价格的可能。
何心宜不知道当时八岁的自己哪来的勇气,用童稚的嗓子在火车站发出尖叫:“救命啊!我爸妈要把我卖给人贩子!”
周围许多人看过来,她疯了般往人群里跑,眼角滑落泪水。
自己爸爸妈妈都不要自己了,还会有谁要自己?
她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跤,直接摔在地下。
额头被摔得好痛,她几乎要昏过去,可是不想被卖掉的意志顽强支撑着她想要爬起。
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她?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在看戏。
妈尖利的嗓音从后面响起:“何心宜,你要往哪跑!”
何心宜再一次想要爬起来,不行,绝不能被妈妈抓回去卖给人贩子……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何心宜抬头看去,是一个衣着讲究的小男孩对自己伸出了手。
火车站赶路的人,基本是去各种地方打工的,穿的灰头土脸。
可眼前的小男孩像是穿着定制西装,神色倨傲,举手投足间都与这里格格不入。
“我拉你,你起来吧。”
何心宜刚抓住他的手起身,何母就从后面拽住她的麻花辫,大庭广众之下扇了她一巴掌。
“贱蹄子,还敢跑了!”
何心宜捂着自己脸,不说话,眼泪只吧嗒吧嗒掉。
小男孩神色不悦:“阿姨,您要是做卖女儿这种违法行为,我可就报警了。”
何母不屑地看着小男孩:“你谁啊?哪家的孩子?喊你妈来管管你,我家的事你别管!”
何心宜的胳膊被自己母亲攥得很痛,她哭着想推开:“妈,别卖我,妈……”
后来,警察很快赶到,才将她和她妈分开。
坐在警务室里,何心宜听着里面传出母亲的声音,脑袋嗡嗡的。
“警察同志,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儿子生病了,手术费就要五千呐!我女儿才卖两千三,我还要去凑两千多去给我儿子治病,我也是不容易呐!”
警察在劝:“咱们是新时代了,男女平等,你怎么能因为儿子治病就要把女儿卖了?”
何母还在哭诉:“那我能怎么办?警察同志,要是你儿子和女儿必须得死一个,你会让谁去死?”
女警察过来拉住何心宜:“小姑娘,我带你出去吧,休息室有玩具呢,我带你去玩。”
何心宜低着头喃喃:“警察姐姐,我八岁了,上小学二年级,已经不玩玩具了。在家里,玩具都是给我弟弟玩的。”
她那时没有看到女警察的神色。
但大概,就是现在的自己看到受伤的夏安琪,快要心碎的眼神吧。
就那在那时,突然走过来那个衣着讲究的小男孩。
他拿着甜筒,递给何心宜一支:“快吃吧,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筒,很快就心情好了。”
那时候的何心宜根本就不知道甜筒是什么东西,她从小男孩那里接过,还看到他手腕上方有一颗痣。
她拿着甜筒,看着白白的螺旋状固体,以为要像吃米饭那样大口吃。
于是她真的很大咬了一口——哇,冰到掉牙,嘴唇都冷到打颤。
小男孩勾唇笑了:“我还是一次见你这么豪爽的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