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求娘娘开恩,奴婢今后,再不敢了!”姚贵妃轻笑。“我的人,可是进宫第一天就背了规矩的,没有第二次机会。去吧,自个儿老实去宫戏台子那边去报道,省得我撵你们去,不好看。”姚贵妃性子淡得很,但罚起人来,实打实比向平安高明多了。她喊了身旁的荣嬷嬷。“嬷嬷带她们去吧,跟宫戏台的管事说一声,就说她倆的嘴上功夫好得很,我特地推荐过去,今后就由她们给诸位主子们唱曲子,至于戏台子的其他戏倌,都打发去其他地方吧。”
沈落落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就听头顶上连耀天指着他看似痛心疾首的一阵臭骂。
“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做妹妹!你怎么敢在宫里擅自用这种江湖术士给你的东西!究竟长没长脑子?”
连耀天把沈落落臭骂了一顿,又回过来跟向平安禀报。
“殿下,家妹妹以前跟在下漂泊间,从江湖术士手中拿到此物,说是,说是可以吸引蝴蝶,今儿犯下大错,臣不敢包庇,还请殿下重罚!”
连耀天釜底抽薪,演了一出好戏。
向平安自然知道这一巴掌是故意打给她看的。
听到连耀天如此说,沈落落这才发现连耀天打她的用意。
她忍着委屈不敢出声,眼泪滴答滴答地流了出来。
既然对方戏都演了,向平安自然也不好再追究。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索性今儿没闹出什么大事,贵妃娘娘生辰在即,我也不好给她捅出其他的篓子来,今日就算了。”
向平安又看了看沈落落被蜜蜂蛰得满面的包,将笑憋了回去。
“沈小姐还是起来吧,这面上现在这个样子,赶紧回去让人看看,免得留了疤。”
向平安的语调十分软。
“不过现在过了这么些时辰,宫中往外的马车估计也没了,可能要麻烦沈小姐走着出去。”
很落落此时眼中全是压制不住的羞愤。
向平安就是故意的!
故意要她走着出去,好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出洋相。
人群匆匆散了。
向平安捧着匣子,七拐八弯的,绕到了姚贵妃的常和殿。
姚贵妃跟前跪着两个宫女正在受罚,看见向平安来,略有些惊讶。
平时向平安与她的交集确实不多,今日来,是为了给她送生辰宴的礼物。
她将匣子打开,将卢先生打造的一套首饰递到姚贵妃面前。
“此前我听说卢先生出山,特地自己画了图纸,去给贵妃娘娘打了生辰礼,也不知娘娘喜欢不喜欢。”
姚贵妃看了一眼,忍不住用手拿起来往自己身上比划。
看上去像是真心喜欢的。
“平安有心了。”
姚贵妃淡淡道。
向平安又看看地上跪着的两个宫女。
她第一次见宫女受了罚怕成这个样子的,不由得好奇起来。
“她们两个犯了什么事?惹娘娘这么生气。”
“嘴有些碎,小事,喜欢动嘴,今后有的是机会让她们动个够。”
姚贵妃面上的笑容依然温和,话一出口,吓得两个宫女连声求起饶来。
“娘娘,求娘娘开恩,奴婢今后,再不敢了!”
姚贵妃轻笑。
“我的人,可是进宫第一天就背了规矩的,没有第二次机会。去吧,自个儿老实去宫戏台子那边去报道,省得我撵你们去,不好看。”
姚贵妃性子淡得很,但罚起人来,实打实比向平安高明多了。
她喊了身旁的荣嬷嬷。
“嬷嬷带她们去吧,跟宫戏台的管事说一声,就说她倆的嘴上功夫好得很,我特地推荐过去,今后就由她们给诸位主子们唱曲子,至于戏台子的其他戏倌,都打发去其他地方吧。”
向平安暗暗心惊。
也不知道两个人嚼了什么样的舌根子,让姚贵妃这样罚去了宫戏台。
宫里主子们听戏的地方,可是没日没夜都有人唱戏曲的地方,姚贵妃把其他戏倌打发了,这是故意让她们两个人唱到死?
向平安还是头一次领教姚贵妃的厉害。
上辈子她与姚贵妃的交集本就不多,也是因为生辰宴送了这套首饰,无意间替姚贵妃跟连耀天牵了线。
后头在她的印象里,姚贵妃一直是帮着连耀天的。
先前向平安还以为,姚贵妃大概是没替连耀天办过什么事。
但现在看她罚人的这个手段,没准是个狠角色也说不准。
姚贵妃的生辰宴。
官员女眷和官员的活动场大多不在一起,因此向平安没有看见苏时越和连耀天,自个儿带着朝暮随意瞎走了走。
奇怪的是,沈落落竟跟户部尚书的正妻李娘子走到了一起。
并且看李娘子的样子,还很是待见她。
沈落落看了向平安,也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有些想躲。
但碍于李娘子在那儿,她好不容易搞好的关系,又不好半途莫名消失,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说起李娘子。
据说她原先也是武将之家的出生。
奈何家中只生得她一个女儿,特别是在与萧家那件事发生后,她母亲就把她当宝一样养着,更是舍不得让这唯一一个女儿习武从军。
因此李娘子自小在家中娇生惯养,养成了现在圆润娇纵的样子。
但因为嫁得好,又得夫君郭原的喜爱,在一众夫人之中,算个说得上话的人。
“我说偷就是偷,你个没娘的,偷我东西,还敢顶嘴!”
李娘子不知道指着谁破口大骂。
她一发话,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做声。
向平安顺着声音走过去,正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个子矮她小半个头,脸颊红润,扎着两个羊角辫子的萧媛。
萧媛——将军府萧家的独女。
其兄长正是手握重拳的将军萧珩,连耀天想拿的兵符,就在萧珩手上。
萧媛的兄长正是手握兵权并且拿着兵符的将军萧珩。上一世,萧将军被连耀天陷害叛国,死后,她才接管了兵符。
萧老将军的夫人,也就是萧媛和萧珩的娘亲,早就战死沙场。
将军府就这么一个独女当宝一样宠着,今日萧将军镇守边疆没回来参宴,却让向平安撞见萧媛在这里被欺负。
萧媛的性子随萧将军,不大喜欢惹事。
向平安看她捏着手中的粉色荷包,头都埋得很低。
“我没有偷东西,这荷包是我从地上捡来的。”
紧接着,她伸出小手,又将东西给李娘子递了过去:“既然夫人说这东西是你的,那就还给夫人。”
“偷了东西就想这么算了!?你萧家的教养教得真是好啊,好一个没娘教的野孩子!今日,我就替你娘管教你!”
李娘子圆润的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缝,翻手打掉了萧媛递过去的荷包。
荷包好巧不巧,掉了向平安脚底下。
向平安捡起来,看了又看。
“朝暮。”
向平安回头喊来朝暮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于是挥手让她赶紧去。
朝暮钻出人群跑了,向平安才莞尔一笑走了进去。
“据说将军府萧家与李夫人娘家有世仇,今日演的,原来是一出栽赃陷害。只是,李娘子这陷害,好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