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渗出血来。他痛苦地蜷缩在沙发上,质问自己:“你怎么可以那么对安澜,她是安澜啊……”许久。“叮当、哐啷”林亦淮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踢翻了地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他朝着储物间走去。那是他记忆里,叶安澜最长待的地方。“咔嗒!”储物间的门合上,林亦淮发现,这个地方竟然如此狭小,他想学着叶安澜一样坐下去,却憋屈得伸不开腿。“你以前、怎么会喜欢待在这呢?”林亦淮脸色绯红,下巴上长了一层青色的胡茬,眼底青黑,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
很快,一个盖着白布的病床被缓缓推了出来。
林亦淮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的双腿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步一步艰难地挪行着,终于走到了床前。
“叶安澜?”
他轻轻推了推尸体的肩膀,希望这一切只是她的恶作剧。
“安澜……不闹了,我们回家。”
他颤抖着双手,想掀开白布揭露叶安澜的伪装,却没有勇气,他的手指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动作。
这一刻,他真的希望叶安澜是在骗他。
他深吸一口气,攥着白布收拢五指。
白布缓缓揭开,露出叶安澜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这一刻,林亦淮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他与叶安澜相处的点点滴滴。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迟缓地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再也没人会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他身后,喊他“阿淮”。
心脏里攀上密密麻麻的痛,林亦淮无法呼吸,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他颓然跪倒,死死握住叶安澜的手,泪水夺眶而出。
“安澜……安澜你醒醒,我们不要闹了,我们好好的,你醒一醒。”0
林亦淮耸动肩膀,痛哭着呼喊叶安澜的名字。
无人回应。
林亦淮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步也不肯出去。
直到叶安澜真的死了,他才惊觉,这个家里他们共同的记忆少之又少,以至于他现在连一件像样的遗物都找不到。
他攥着手中四分五裂的平安扣,满眼后悔。
“如果你没碎,如果你一直保佑安澜,她是不是,不会死?”
脑海中回想着墓园中的场景,回想着叶安澜的绝望和痛苦,林亦淮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响亮。
林亦淮用了十成力,他的右半边脸很快肿起,可他还嫌不够,接连不断的巴掌落在自己脸上,他的眼神空洞麻木,像是感觉不到痛。
嘴角渗出血来。
他痛苦地蜷缩在沙发上,质问自己:“你怎么可以那么对安澜,她是安澜啊……”
许久。
“叮当、哐啷”
林亦淮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踢翻了地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他朝着储物间走去。
那是他记忆里,叶安澜最长待的地方。
“咔嗒!”
储物间的门合上,林亦淮发现,这个地方竟然如此狭小,他想学着叶安澜一样坐下去,却憋屈得伸不开腿。
“你以前、怎么会喜欢待在这呢?”
林亦淮脸色绯红,下巴上长了一层青色的胡茬,眼底青黑,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
他仰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想象着叶安澜躲在这里的样子。
朦胧间,他在墙壁上看到了一些细碎的划痕,他凑过去,眯起了眼睛。
“二月十九号,他又带了人回家,我真的不想忍了,可是妈妈的病,我不能放弃。”
“发病,好疼,好疼,想死掉。”
“我活不过今年冬天了,林亦淮,我不爱你了。”
林亦淮一字一句地看过去,酒醒了大半,泪水却模糊了眼眶。
那些划痕又细又小,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叶安澜用指甲一笔一笔刻画的场景,有些字迹甚至沾着血。
他伸手想要触摸,又唯恐破坏了叶安澜最后的痕迹。
林亦淮泣不成声,他的额头抵在墙壁上,像是忏悔。
“安澜……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