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心头咯噔一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夫人饶命,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奴婢该死!”张嬷嬷浑身颤抖。江悦瞬间也明白了什么,抬手捂住嘴巴,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原来是你!张嬷嬷,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我今天你骗我来难道也是……”碧荷等人瞪大了眸子。只听张嬷嬷怨愤道,“小姐!老奴待你那般好,我那侄女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你就那般狠毒,也怪不得老奴!”似乎真的痛恨江悦!“不,张嬷嬷,你误会了,那丫头离开后,我派人送了银子过去的。她已经回老家了。”江悦擦了擦眼泪。
“老夫人,奴婢可以证明,一切都是三小姐的阴谋,是她故意要害二小姐,这个人也是她偷偷带进来的……”
碧荷将那日江悦要挟她,再到今日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着听着,老夫人脸色越发阴沉。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打在碧荷脸上,江悦一改平日的温婉姿态。
怒骂道,“贱婢,你污蔑我!”
“祖母,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这贱婢和这流氓一定是串通好的,他们迫害二姐姐不成,就把一切罪责都推卸在我身上。一定是这样!祖母,我身边的丫鬟昨儿还看见她往后门侍卫手里塞银子。”
江悦说得声情并茂,似乎想要委屈处,眼泪簌簌就留下来了,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瞧着真有几分可怜!
嬷嬷也赶紧出来附和,“老奴也瞧见过,这丫头去后门。”
“不是这样的。老夫人,昨晚是我弟弟来找我。”碧荷跪在地上,顿了顿,还将江悦给的瓷瓶拿出来。
“这是三小姐给奴婢的药。”
瓷瓶一出,几人蹙眉。
碧荷拿到瓷瓶那会儿都被吓坏了,也没有在意做工细节,此刻明眼人一下就瞧出问题。
这个瓷瓶做工考究,一般药店里都不会有这么好的东西。只可能……是玉宝斋旗下的药铺子卖的。
而碧荷显然买不起。
江悦自小就喜欢跟江染比,什么都要好的,所以下人们也就习惯了,没有注意到这点。
“祖母,方才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三妹妹和柳氏从柴房门口过来。”
没有人的话比江年更有说服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其实江年说谎了,他并没有看见,但是他心中知道真相,他也只想要给江染一个公道,让这场闹剧早点结束!
“江家三小姐,是不是要本王派人挨着查京城里所有的药铺?”黑谋里闪过一道寒光。
到时候面子可就真的丢大了。老夫人又怎么会允许他这样做!
可是江悦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
想到此处,老夫人又觉得有些犹豫。
视扫了一圈,定在江悦身后的嬷嬷身上。
陈嬷嬷瞬间就明白了,赶紧上前,“老夫人,少爷,寒王殿下,老奴突然想起今天发生的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老夫人故作不耐烦道。
“是。”
陈嬷嬷看了一眼江悦身后的江嬷嬷。
“这件事还要从几日前说起,当时管家带了些丫鬟让二小姐挑,里头有个俏丽的,听说是张嬷嬷的侄女,但二小姐没有看上,管家就送到三小姐院子,那丫头笨手笨脚,摔坏了三小姐的玉佩,三小姐就将人又送出去卖到……”
“后来老奴听说,张嬷嬷时常咒骂二小姐和三小姐。昨日我看见张嬷嬷在街上晃悠。所以奴婢猜想,会不会是张嬷嬷……”
意味深长地说完。
张嬷嬷先一步站出来,“陈嬷嬷,你含血喷人!”
“当真没有吗?”老夫人不紧不慢地看过来去。
张嬷嬷心头咯噔一声,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夫人饶命,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奴婢该死!”
张嬷嬷浑身颤抖。
江悦瞬间也明白了什么,抬手捂住嘴巴,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样,“原来是你!张嬷嬷,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我今天你骗我来难道也是……”
碧荷等人瞪大了眸子。
只听张嬷嬷怨愤道,“小姐!老奴待你那般好,我那侄女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你就那般狠毒,也怪不得老奴!”似乎真的痛恨江悦!
“不,张嬷嬷,你误会了,那丫头离开后,我派人送了银子过去的。她已经回老家了。”江悦擦了擦眼泪。
张嬷嬷闻声,惊愕中带着悔恨,“小姐……”
一切似乎就尘埃落定!
碧荷在一边儿干着急,终于忍不住出声,“老夫人……真的不是这样。当时奴婢还找过陈嬷嬷……”
“胡言乱语!”陈嬷嬷一巴掌打在碧荷脸上。
老夫人抬了抬眼睑,司寒正好看过来。
“陈嬷嬷,你也是跟在我身边的老人了,万不能被人冤枉了去,告诉我,有这回事吗?”
“老夫人,当然没有。”陈嬷嬷福了福身。
“既然没有,那就将张嬷嬷带下去吧,敢害自己的主子,这种人是留不得了。”这话说得极大声,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江年抬手,拉住陈嬷嬷的动作。
视线落在老夫人身上,江年不敢置信道,“祖母就想这样处理吗?”
“江年,你退下。”老夫人愠怒道。
江年半点不见退让。
老夫人蹙了蹙眉,语重心长道,“你果然还是年轻,不懂人心!这小丫头不过是个卖主求荣的,她的话能有几分是真的,留着也是个祸害!还有今夜巡视的,以及看门的,全部都有罪……”
若是江年再不让步,那她就将所有人都乱棍打死。
老夫人无疑是了解江年的性子。
只是,她可能还算漏了一个人!
“老夫人,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司寒的话音落下,江染也悠悠醒转。
“祖母,兄长……这一切,都是江悦和柳姨娘做的。我要她们从江家,除名!”
她虽然处于昏迷之中,但从莫夜用针开始,她便能听见外头的谈话。
她怎么样没想到,江悦心思会如此歹毒!
至于碧荷,到底是辜负了她的信任,无论最后怎么样,背叛就是背叛……
“不可能!你说谎,你下午都昏迷了,怎么可能看到我!”江悦脱口而出。
柳姨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江悦瞪大了眸子。
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果然是个蠢东西!她都这样袒护了,这个没用的竟然自己承认!真是个蠢材!蠢货!
“三小姐终于承认了。”司寒眯了眯眸子,偏偏还客气道,“老夫人,这是江家的私事,本王其实不应该留在这儿的,但王妃如此虚弱,本王实在不放心。”
司寒一手揽住江染的腰。
江染一怔,这亲昵的样子,让她好不习惯!偏偏兄长江年还投来满意的目光,这是怎么回事?
江年同为男子,他看得出司寒对阿染是真心的。看到江染那一刻,司寒脸上的着急,兴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王爷严重了。”老夫人气得不行,但又不能直接撵人。
柳姨娘拉着江悦地手,扑通一声跪下。
方才江悦都已经承认了,就是再反驳,显然也无济于事。
江悦一脸茫然。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祖母……”
“住嘴!我江家没有你这么丢人都是子孙!”连带着她的老脸也跟着丢了个尽,若是江悦这死丫头没当上太子妃,看她日后要怎么跟她算账!
老夫人吐出一口浊气,一脸阴沉,“柳姨娘杖责五十,江悦禁足一月,罚跪祠堂三日,抄经文万遍,不得进食!”
“多谢老夫人。奴婢领罚!”柳姨娘感恩戴德,使劲磕头。
江悦这会儿也被吓坏了,即便是不情愿当下还是领罚。余光恨恨地睨了江染一眼。
“祖母。”江染再次开口。
她脸色有些苍白,迎着老夫人愤怒的视线,从司寒怀里出来,江染笑道,“祖母,若是今日这人真的将我玷污了,祖母一定会将我撵出江家的,对吧?”
这是毋庸置疑!
她笑着,莫名让人觉得心酸。
老夫人为答话,眼里尽是警告意味。
“所以……他们没有得逞,就能够将事情当做没有发生吗?我是江家嫡女,一直都在任由江家的庶女迫害,污蔑,我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什么……”
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司寒一把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低眸,正好对上那无助的眸子,司寒心头一揪。
“老夫人莫不是觉得,本王的王妃比不上一个庶女?”薄唇微扬,似笑非笑,强大的气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众人,他是王爷!有着皇家威严!不容侵犯!
江悦和柳姨娘一颗心忽上忽下。
两人也不敢吭声,只能小心翼翼躲在老夫人身后,寻求庇护!
老夫人也恼了,“寒王!”一瞬之间,呈现剑拔弩张之势!
老夫人感觉到自己的威严收到了挑衅!
可即便是再看不上寒王,他也是个王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明儿过后,江染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害王妃,那可是杀头大罪!
“既然老夫人不肯,那本王……”
司寒的话还没说完,小厮已经跑进来,打断了众人。“老夫人,老夫人!孙公公来了!”
“让孙公公进来!”老夫人隐隐猜到孙德来是因为江悦。
毕竟江悦可是入了皇后娘娘眼的,娘娘肯定不希望她出事!
江染能明显感觉司寒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一紧。
她也没有吭声。
好一会儿,孙德才姗姗来迟,他看了一眼情况,扯着公鸭嗓道,“哟,这是怎么的?都在啊!寒王竟然也在啊!少将军也回来了,老奴拜见王爷,老夫人……”
如今这和颜悦色的模样,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但在场没有人敢惹孙德,毕竟是陛下跟前的,谁还不都是拿东西供着。
“孙公公多礼了,老身受不起。”老夫人嘴角微扬,直接了当的询问,“孙公公,你这么晚前来,是不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可不是嘛。老奴这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孙德视线落在司寒和江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