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都有好好吃饭,沈岭的心情放松了些,随即又紧张地问道:“那钱……”“夫子让我帮人写些东西。”沈书元没说是他主动地:“按说应该拿回家的,但我看戚许穿的太薄了,这件是成衣,正好在减利。”沈岭点点头:“他的棉服确实太薄了,之前爹也想过,但又觉得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还要再做,便想着等等。”“今年冬天尤其的冷,万一冻病,店里没人帮忙,还要花银钱看病,不如早些买件棉服。”沈书元说的很客观。“没说你做错了,这种事情,你可以直接和爹说,戚许这孩子,爹也是喜欢的。”沈岭摇摇头,佯装生气的瞪了沈书元一眼。
戚许烘干了头发,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就看到了一个包袱,他拿出打开,里面是一件藏蓝色的棉袍。
他将衣服抖开,很厚,比往年家里给他做的新棉服都要厚一些。
而且面料也很柔,是他从没有穿过的那种软。
他仔细的将衣服穿到身上,整理平整,才转身面对着沈书元:“合身的。”
沈书元在他走到柜门前的时候,就偷偷的看着他了,看到他穿好说话,才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
他抬手稍微理了一下衣衫,然后点点头:“很合适,明日就穿这个吧,最近天太冷了。”
戚许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书元淡定的转身,快走到桌边的时候才开口:“明日爹要是问你,你就说我给你买的,让他来问我。”
戚许张了张嘴,这句话就代表,家里确实没有做衣服。
“我,原来的还能穿……”戚许害怕沈岭会训斥沈书元。
沈书元坐回桌边:“太冷了,冻坏了也没法干活,这件不贵,我买的是成衣,尺码正好合适你,不然也捡不到这个漏。”
戚许想问他哪来的钱,又想起每月爹都会给他一点零花,他也不知道这件衣服要多少钱。
“不过家里困难你也知道,现在买了新衣,年关的时候可能就没有了。”沈书元说道。
“哦,好,我都行……”
戚许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却轻松了不少,拉开椅子坐到了他身边。
沈书元淡定的低头看着书,没再说话,但余光却时不时的瞄一眼穿着新衣的戚许。
这件棉服,确实是成衣打折,但沈书元也没有多余的钱去买它。
家里每月给的钱,也就够中午吃饭,他是借着每日午休的时间,帮人写写东西,额外赚的钱。
还好学堂的夫子,看到他有这方面的需求,还帮着他揽了一些活,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攒够钱的。
但这件事,不能随便说,爹应该会不高兴,按说他有能力赚些银钱,应该先贴补家用,但他却给戚许买了一件棉服,于孝道而言确实不该。
但他就是想要给戚许买……
第二天早上,戚许穿着衣服走进主屋,沈岭的眼睛就看了过来,他什么都没说,还在沈母看过来的时候,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以为,是他买的。
等到出门的时候,他才开口问道:“这衣服……”
“清知给我买的,他虽然说让爹去问他,但……”戚许有些紧张的握紧袖口:“他也说了,现在买了,年关就不买了。”
沈岭垂眸,他当然知道,他每月给的钱只够沈书元吃饭,这件衣服,他估计要一个月不吃才能省下来。
“嗯,你之前的棉服确实薄了,今年要不是家里不太好,我也早就给你做了,不是什么大事,走啊去店里。”
沈岭拍了拍戚许的肩膀,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中午,他却找了个借口,让戚许看店,他则去了沈书元的学堂。
沈书元看到门外的沈岭,就知道应该是为了棉服来的,他淡定的走到了门外。
“爹!”
“还没吃午饭吧,正好我们爷俩去吃碗馄饨,还暖和。”沈岭笑着说道。
“好。”沈书元跟在他的身侧。
两人走进店铺,一直等到馄饨上桌,沈岭都没说话,沈书元则规矩的坐着。
沈岭看着面前的馄饨,用手搅动了两下,才出声说道:“戚许的棉服,是你多少顿没吃省下的?”
沈书元正要吃馄饨,听到爹的话,就知道他误会了:“我每日都吃的,身体很重要,儿子明白,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糟蹋自己的。”
听到他都有好好吃饭,沈岭的心情放松了些,随即又紧张地问道:“那钱……”
“夫子让我帮人写些东西。”沈书元没说是他主动地:“按说应该拿回家的,但我看戚许穿的太薄了,这件是成衣,正好在减利。”
沈岭点点头:“他的棉服确实太薄了,之前爹也想过,但又觉得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还要再做,便想着等等。”
“今年冬天尤其的冷,万一冻病,店里没人帮忙,还要花银钱看病,不如早些买件棉服。”沈书元说的很客观。
“没说你做错了,这种事情,你可以直接和爹说,戚许这孩子,爹也是喜欢的。”沈岭摇摇头,佯装生气的瞪了沈书元一眼。
沈书元知道,这件事应该就过去了:“嗯,儿子记得了。”
父子俩吃完饭,沈父就急匆匆的回店里了,最近一个老主顾,放了一些东西在店里寄卖,正好店里也能试着转转型,他最近都全天盯着的。
戚许在铺子里随便吃了点干粮,看到沈岭回来,开心的上前说道:“爹,寄放在这的货,刚才有人来问了,说是东头的李府,让您回来去谈谈价钱,我和他说了,可以包送。”
沈岭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最终还是没说,点点头,就出去了。
戚许摸了摸身上的棉服,他特地带了件不穿的夏衣到店里,想着要是搬货,就把夏衣垫在外面,可别把这件棉服磨坏了。
他并不知道沈岭已经去问过沈书元了,心里还在担心,爹晚上若是问起,不知道清知会不会挨罚。
如果爹要罚他,那就自己领下,毕竟衣服穿在他身上,挨罚也应该是他挨。
清知那么细皮嫩肉的,别给罚坏了。
想到这,他不由的又想到了昨晚的浴桶,昏暗光线下,朦胧的背影,昨晚在他的梦里出现了整整一晚。
好像伸手摸一下,总觉得清知的背应该很滑,就像他的手一样。
想到这,戚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摇了摇头,自己这么粗糙的手指,还是别乱摸了,别给清知摸坏了。
估计自己摸下去,都tຊ能在他的身上留下红痕。
沈岭聊好了价钱,约定三天后去送货,心里高兴,店就关的早了些,戚许一看天色,就去学堂接人了,沈岭则自己回家了。
刚进门,就被沈母叫住了。
“戚许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