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得非常满意,生出了归属感。只是吧……蔡阿姨真心看不起对老婆家暴的男人,她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以至于陈麒现以前对她再好,眼下审视他的目光,多少露出了鄙夷的成分。她咽了咽口水,这才正神慢慢朝餐桌走去。姜弥正在看一则组群里的文章,看得认真,一个疏忽就没注意到旁的动静。倒是陈麒现,他打蔡阿姨进门就知道。刚要张口叫人,几度被蔡阿姨精明且嫌弃的眼神给阻止。陈麒现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搁,像是受了不小的委屈,佯装生气地自证清白:“蔡阿姨,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是我打的!”
蔡阿姨回归了。
工作日的早晨,一走进屋子,就看见在餐桌上坐着的一对小夫妻。
阿姨提着新鲜的果蔬和奶类制品,正要欢呼雀跃和两位主人打招呼,硬生生被青肿一片的姜弥给吓了一跳。
这伤不像是摔的,更像是……
蔡阿姨心脏一抽,这会儿是进退两难。
再细细揣摩,气氛甚是沉重,小夫妻俩相对坐着用餐,不言不语。
面色亦是不显山不露水,她这是该不该打这个招呼。
起初的兴奋正被内心的惶恐不安所替代,心里的天使和魔鬼在打架。
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她在这户家庭工作有些年头了,起初只照顾男主人,只用负责把屋子打理干净。
因为陈麒现太忙,两人一个月也打不了几次照面。
蔡阿姨不太懂年轻人那一套,专门的衣服和鞋子,都要拿到专门的店里清洗。
所以这些工作,全不用她操心,有更年轻的助理在负责。
一年前,男主人领了个老婆回家。
蔡阿姨虽然会忙碌一些,但同样工资也重新做了调整,小夫妻对她非但从不苛刻,反而敬重有加。
她做得非常满意,生出了归属感。
只是吧……
蔡阿姨真心看不起对老婆家暴的男人,她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以至于陈麒现以前对她再好,眼下审视他的目光,多少露出了鄙夷的成分。
她咽了咽口水,这才正神慢慢朝餐桌走去。
姜弥正在看一则组群里的文章,看得认真,一个疏忽就没注意到旁的动静。
倒是陈麒现,他打蔡阿姨进门就知道。
刚要张口叫人,几度被蔡阿姨精明且嫌弃的眼神给阻止。
陈麒现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搁,像是受了不小的委屈,佯装生气地自证清白:“蔡阿姨,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是我打的!”
蔡阿姨情商何等之高,闻言,连忙换了副和善的模样,忙解释着:“哎哟,先生您误会我啦!tຊ我就是几天不见太太,突然看见太太身上一下子多出好多的伤痕,可心疼坏了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呀!”
“我怎么会是怀疑你动手的意思呢,先生对太太有多宠多宝贝,我一个老太婆可都是看在眼里甜在心里的呢!”
陈麒现冷哼。
老阿姨的嘴,骗人的鬼。
姜弥抬眸,听到蔡阿姨把陈麒现夸得都找不着北,还挺不好意思的。
嘴角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礼貌向蔡阿姨点头致意,关心道:“蔡阿姨,听说您病了,好些了吗?”
“好了好了,谢谢太太关心。”蔡阿姨提的东西比较多,陈麒现起身走到她边上,轻咳一声,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边走边自圆其说地无力吐槽着:“幸亏我机灵,让咪咪请了假,不然何止全公司,全国人民都要给我扣上家暴男的帽子。”
上回去医院,类似的眼神就把他整得够呛。
蔡阿姨见风使舵反过来安抚自家主子:“先生你想多了,怎么会呢。再者说,公司也没人知道你和太太结婚的事儿呀。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安心工作,好好赚钱养家。”
这沪上本地阿姨,确实能说会道的很。
陈麒现压了压眉:“……蔡阿姨,你知道的太多了。”
蔡阿姨乖乖闭嘴,又和姜弥说了几句体己话,钻去厨房忙活了。
听到姜弥最近在家休养身体,她撸起袖子就开工,决定每天给姜弥煲补汤喝。
早日把身体调理到原样她才放心。
陈麒现早出晚归,着家的时间越来越少。
家里有蔡阿姨照顾姜弥,他稍稍放宽了心,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事。
姜弥在家也没闲着,整日忙得晕头转向。
德国研究所那边碰了一鼻子灰不算,新的方案根本毫无进展。
她每天迷失在数据里,工作迎来了瓶颈期。
脸上与颈部的伤,以为会褪得很快。
没想到几天过去,几乎还是原封不动的老样子。
她心生焦虑,可也无能为力。
淤青的地方只是淡了一些些,要离恢复到原有的肤色,仍需一些时日与耐心。
为了不让远在瑞士疗养的彭秋纱担心,姜弥总是找着各式各样的理由,拒绝跟她视频电话。
也只能每次以忙为由,说不到几句,就急急挂断电话。
纵使彭秋纱面上没起疑心,依旧弄得姜弥内心七上八下,很不安稳。
有天晚上,姜弥听到陈麒现正和吴时茂通电话。
对方应该是从沈译口中得知了姜弥被陈麒林暗算一事,表达了一下关心,但更多的,应该是聊商业方向的情况。
姜弥隐约听到集团股票接连跌停的词汇。
只听了个皮毛,陈麒现就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敲出一支烟,以抽烟为由,推开门去了露台。
就跟有意避开姜弥似的。
这通电话,陈麒现打了很长时间。
姜弥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直觉告诉自己,可能跟这次庄园发生的意外沾点儿边。
姜弥近段时间都比较早睡,陈麒现通常晚归,洗完澡上床,她已经睡得很熟。
今天倒例外,陈麒现回家稍早一些。
回来时,姜弥还窝在书房加班。
一天到晚整那破方案,改了又改,精益求精。
陈麒现看在眼里,不无心疼。
细数起来,两个人有段时间没有好好亲热过,只有点到为止的爱抚。
按照陈麒现每天都要的频率,这段时间,委实有点难熬。
说实话,在他,不是没有念想。
可夜深人静看见姜弥身上未褪却的伤痕,他怎么也不舍得折腾她了。
待陈麒现重新上床,姜弥正百无聊赖刷着短视频。
她其实是消磨时间,只是为了避免自己一不小心睡着而已。
“怎么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是碰到什么难关了吗?”姜弥摁熄屏幕,调整了下原本随意靠在床头的姿势,无端坐正了一些身子。
望着陈麒现的眼神,柔软得过分。
眉黛春山,秋水剪瞳,把纯欲风拿捏到淋漓尽致的程度,却不自知。
陈麒现用讳莫如深的眼睛回敬她。
这个眼神,包罗万象。
姜弥该是最懂它的那一个。
暧昧与旖旎,铺天盖地漫过她的感官,遍布她周身。
姜弥好似被这个眼神轻易给折服,竟忘了有更重要的事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