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洲突然间喘不上气了,胃又狠狠地抽痛了起来,她忍着痛等男人回答。孟逸谦轻轻拧起眉头:“画屏想种菜,反正这些花是经看不经用。”“没什么用?”男人敷衍的回答让林堂洲愣了一瞬,她咬牙上前一把夺过孟逸谦手里的花,“这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扯掉!”旁边的方画屏嘴角轻轻一抽,连忙开口:“俺只是想种点儿菜吃,没想扯你的花,你要是不愿意,俺给你种回去。”她无足轻重的回答,让林堂洲扯了一抹失望的笑,冲着孟逸谦问:“扯掉的还能再种回去吗?”
脑子混乱的林堂洲在孟逸谦错愕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出了军区大院。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比起白天,雪已经和她的鞋底一样厚了。
风刮过脸颊,生疼得厉害。
没来及穿外套的林堂洲忍不住地缩了缩脖子,她红着眼睛,一深一浅地踩在白刷刷地地面上,留下一长串脚印,又很快的被新雪掩盖。
就好像旧人走了,依旧有新人来。
程家。
“语安?这么晚了怎么来这儿了?”程母裹着大衣打开门,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我来看看你和爸。”林堂洲的脸冻到通红,冷到在打摆子,程母也没发现。
林堂洲默了默,长吸一口气迈着步子进屋关好门,才觉得身上有了一丝暖气。
程父程母是高知识分子,工作很忙,如今退休清闲了,却很少关心自己小女儿。
因为她们已经有了大女儿,想再生个男娃凑个儿女双全,可自己的胎穿阻挡了她们计划,又占了生育指标。
她几乎是姐姐一手带大的,这么多年,只有姐姐会关心担忧她。
林堂洲刚刚坐下,程母便开口:“语安,你姐姐刚刚离婚,没工作,你看能不能让逸谦帮忙找个工作?”
她忙着织手上的毛衣,腾不出手给林堂洲倒上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似是怕她拒绝,又继续道:“语安,你姐姐命没你好,要相互照应啊。”
林堂洲那股委屈如鲠在喉:“好,等我回去了问问逸谦。”
原来,她们也是会关心人的,只是不会关心自己罢了。
自己虽然不是程家的亲女儿,可程家养大了她,就让自己在有限的时间里面,好好地报答她们吧。
程母得了个“好”字,心满意足地起身去给她姐打电话。
客厅里,只剩下林堂洲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她等了很久,时不时起身开门望一眼,却未等到她想见到那个身影。
换做以前,自己和孟逸谦闹别扭了,他会第一时间来接自己回家的。
半夜,林堂洲被冷醒了。
身上的薄被不够御寒,她缩着身子,胃疼的要命,望着面前的泛着蓝光的虚拟电子屏幕眼眶又红了。
【攻略者林堂洲死亡倒计时二十九天。】
她蓄满泪水将自己依偎在被子里。
自己的委屈无法告诉程家人,再待下去也尴尬。
第二天,林堂洲早饭都没吃,便自顾回了军区大院。
下了一夜的积雪已经漫过脚踝,走到大院时,林堂洲的脚僵到不行。
院子里却传来孟逸谦那爽朗的笑声,让站在门口的林堂洲表情微微一怔。
自己走了一夜,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么?
轻轻推开门,林堂洲的表情却僵在冷空气中。
院子里一堆被扯断的风信子扔了满地,小南来来回回地在上面踩,将花踩得稀烂。
方画屏又抱着一堆风信子从后院走了出来:“哎哟,我告诉你孟大哥,到时候这地种上一大堆白菜,可甜了捏!”
林堂洲只能红着眼,眼睁睁看着跟在方画屏身后的男人,听他笑着应声:“多种点,我就爱吃白菜!”
话落,他与门口的林堂洲四目相对。
林堂洲心一紧,她咬着牙看着孟逸谦有些愧疚的眼睛,有些无力地开口:“为什么,要扯掉我的风信子?”
那是他亲手种上的,如今,又是他亲手毁掉的。
林堂洲突然间喘不上气了,胃又狠狠地抽痛了起来,她忍着痛等男人回答。
孟逸谦轻轻拧起眉头:“画屏想种菜,反正这些花是经看不经用。”
“没什么用?”男人敷衍的回答让林堂洲愣了一瞬,她咬牙上前一把夺过孟逸谦手里的花,“这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扯掉!”
旁边的方画屏嘴角轻轻一抽,连忙开口:“俺只是想种点儿菜吃,没想扯你的花,你要是不愿意,俺给你种回去。”
她无足轻重的回答,让林堂洲扯了一抹失望的笑,冲着孟逸谦问:“扯掉的还能再种回去吗?”
说完这句话,林堂洲抱着那束零乱的风信子,径直地往屋子里走。
屋子外,方画屏的声音响起:“哎哟,嫂子不会生气了吧?早知道我就不扯了。”
回答她的,是孟逸谦安慰的声音:“别管她,左右不过几朵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