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年默默跟在我身后,为我撑伞。我很想告诉他,我不需要撑伞了。但在看到我妈墓碑的那一刻,我的情绪突然就崩溃了。我跪在我妈墓碑前,哭的说不出一句话。“妈,对不起,最后一面没有见到您。”我哭的喘不上气:“您原谅我好不好?”“妈,自从您生病后,我过的一点儿都不好。”我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我活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尊严,有好多夜晚,我都失眠的在想,如果爸没有牺牲,我们一家人,现在会不会很幸福……”
可老天总喜欢和我开玩笑。
我妈手术失败了,最后清醒的五分钟,都在等我……
可我被周回关着,错过了我妈的最后一面。
“书意,你难受就哭出来。”
阿姨在劝我,可我却做不出任何反应。
我不太相信,也无法接受。
“书意,都会好起来的。”阿姨还在劝我。
“什么会好起来?”我眨了眨,全是茫然。
“生活。”阿姨握着我的手,声音难掩哽咽。
我无动于衷,想起什么,张口问:“阿姨,周回什么时候订婚?”
“下个月……”
我点点头,又问:“他人呢?”
阿姨看着我,说不出一句话。
“他现在应该满意了吧。”我垂下眸,忽然一笑:“孩子没了,我妈也没了……”
鼻腔内再次涌出血迹,我没有任何动作,麻木看着血染红白色被单。
“快擦擦。”
阿姨连忙为我止血,我想起了我妈的病,在发现前,好像也总是流鼻血。
我之前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阿姨,你去和周回说,我要见我哥。”
我的态度很坚持,阿姨只走了五分钟,就回来了。
周回应该就在我附近,但却并没有露面。
我出去的时候,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他。
他隐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也不在意,只是轻声地问:“我哥呢?”
“你想和他离开?”周回的嗓音很哑,似乎还带着一些哽咽。
我不太在意他的反应,只是摇摇头,声音轻到了极致:“走不开了。”
周回没再说什么,只是让阿姨带我去了林斯年的病房。
见到林斯年,我有那么一瞬的恍惚。
好像又回到了14岁那年,推开房门,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清冷又温柔的哥哥。
“书意。”
林斯年叫我的名字,我走到他面前,声音低弱叫他:“哥。”
“嗯,是哥哥错了。”
林斯年将我抱在怀里,哭着说:“书意,我错了一步,接下来不管怎么走,都回不去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能感受到他的泪浸湿了我的衣服,对我一遍又一遍说对不起。
“哥。”
我退开他的怀抱,看着他眼眶通红的样子,却没有一点儿泪,只是平淡地说:“我妈没了,手术失败了,我没有看到我妈最后一面。”
“对不起,书意。”
林斯年眼里全都是泪,甚至到最后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断断续续的哽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应该糊涂把你送给周回,如果你遇不到周回,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沉默一瞬,又说:“哥,我好像病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我的鼻腔又涌出一股血迹。
“没去医院检查吗?”林斯年看着我,满眼都是担忧。
我摇摇头:“之前没有当回事儿。”
现在想起来,可好像晚了。
我的病是阿姨陪我检查出来的。
果然是和我妈一样的病。
不过,医生直接给我宣判了死刑,没必要治了。
阿姨哭的很痛苦,照顾我的这段时间,阿姨流的泪比我都多:“如果阿回早点让医生给你做检查,哪怕没有昨天那一段毒打,都有的救啊!”
我的病,医生说了,除了有拖的时间长的原因。
也有很直接的关系,是周回昨天打我,导致我的病,阶段猛增。
周回对我放手了,他始终没有露过面。
阿姨说周回还不知道我的病,那天晚上,周回出国了。
我选择去看我妈,那是一个下雨天。
林斯年默默跟在我身后,为我撑伞。
我很想告诉他,我不需要撑伞了。
但在看到我妈墓碑的那一刻,我的情绪突然就崩溃了。
我跪在我妈墓碑前,哭的说不出一句话。
“妈,对不起,最后一面没有见到您。”
我哭的喘不上气:“您原谅我好不好?”
“妈,自从您生病后,我过的一点儿都不好。”
我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我活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尊严,有好多夜晚,我都失眠的在想,如果爸没有牺牲,我们一家人,现在会不会很幸福……”
“如果我当时勇敢一点,和您说,我不想有新的家人……”
“如果我没有那份喜欢,是不是现在的结果都不一样?”
我的人生有很多重要选择,但我无一例外,都做错了。
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昏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