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哑声反问:“反正你也不想要,不是吗?”“可那是在我不知道他出现的情况下,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他两颊颤着,好像很痛苦的模样。黎沐晚有些无措,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喉咙被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无声的对视中,陆宸洲眼底的怒意渐渐消散,最后化成深深的嫌恶。“黎沐晚,你真自私!”说完不给她解释的余地,陆宸洲兀自转身离开。黎沐晚心一沉,顾不得手上还挂着点滴,用力一扯,手背瞬间血流如注。
陆宸洲脚步一顿,盯着黎沐晚的视线几乎要化成利刃。
“为什么不告诉我?”
黎沐晚僵在原地,看着陆宸洲骤然猩红的眼眸。
半晌,她哑声反问:“反正你也不想要,不是吗?”
“可那是在我不知道他出现的情况下,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
他两颊颤着,好像很痛苦的模样。
黎沐晚有些无措,又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喉咙被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声的对视中,陆宸洲眼底的怒意渐渐消散,最后化成深深的嫌恶。
“黎沐晚,你真自私!”
说完不给她解释的余地,陆宸洲兀自转身离开。
黎沐晚心一沉,顾不得手上还挂着点滴,用力一扯,手背瞬间血流如注。
“宸洲,你听我解释!”
黎沐晚追上去,想拉住陆宸洲的手,却又被他一把甩开。
“滚!”
黎沐晚被猛然一推,跌坐在地上,腹中的疼痛更加剧烈起来。
她像是被千万只虫子啃噬撕咬,从里到外,渐渐成为一具空壳。
额前溢出汗珠,落进眼眸刺得生疼。
看着陆宸洲盛怒的模样,黎沐晚满心慌乱,咬咬牙开口。
“宸洲,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想留下我们的孩子。”
“可我要死了,我活不了多久,孩子留不住。”
“我是真的……想跟你有个孩子……”
话到一半,积压许久的眼泪却瞬间夺眶而出。6
黎沐晚不明白,为什么她永远都没办法得偿所愿。
在最巅峰的时期失去事业,最绝望的时候失去爱情,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她连唯一属于自己的孩子都留不住。
陆宸洲垂眼看着黎沐晚,却忽然笑了。
他冷冷笑着,落下的话却如刺骨的冰锥,穿透黎沐晚的血肉。
“又是这招,那你就去死吧。”
他伸手,指向窗外一望无际阴沉的天。
“天天说想死,那你就跳下去,死给我看。”
话音落下,他从脖子上扯出一枚被银链穿着的戒指,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叮铃”的轻响。
黎沐晚看着这戒指,愣了。
这是她十年前亲手做的。
那时黎沐晚刚刚出道,跟着前辈一起上了趟宣传手工艺人的综艺。
在综艺里,她第一次体验了纯手工打造的戒指,但却不是自己的指圈号。
主持人见状笑着打趣:“晚晚这是个男款的戒指啊,是想送给谁呢?”
场外的陆宸洲迫不及待举手,扬声道:“我的。”
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陆宸洲那时在追黎沐晚,从不遮掩,全网都知道。
节目结束,陆宸洲当即便从她手上抢过去戴上。
黎沐晚轻笑一声:“这种便宜货,不符合陆总的身份。”
他眼睛比那刚打磨出的戒指还要亮,“这是我收到过最贵重的礼物,我会一直戴着。”
在黎沐晚假死后,有粉丝看见那戒指,安慰陆宸洲早点忘记过去。
可他却当着无数镜头的面,将戒指摘下,用一根素链穿起,戴在了脖子上。
“我永远都不会丢下她。”
七年时间,这枚戒指陆宸洲一直带着,从未摘下。
好像真的在认真履行着,他不会丢下黎沐晚的诺言。
但现在,黎沐晚看着地上的戒指,忽然明白了。
她这次,大概真的把自己和陆宸洲的最后一点情谊都消磨殆尽了。
黎沐晚伸手,将那戒指捡起,攥在手中。
戒指被血染红。
这戒指内圈还有一行极细的字——陆宸洲&黎沐晚。
是当时黎沐晚偷偷找老师傅刻的,谁也没有告诉过。
陆宸洲也从没跟她提起过,不知是从没发现,还是发现得太晚,她那点天真幼稚的小心思早已经过期,所以他不屑提起。
黎沐晚垂眼看着戒指,头痛得快要炸开,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自己也快过期了。
没有人会喜欢短命鬼。
她惨淡笑了笑,手中的戒指像是一把刀,咯得手生疼。
那伤口一直贯穿到心脏。
半晌,黎沐晚有些吃力地爬起来走到窗边,楼下是一片空旷的花园。
21层,真的很高,高到花园里遮荫避雨的树都成了一个点。
陆宸洲的脸色越发难看。
“黎沐晚,你又要干什么?”
黎沐晚回过头,朝他轻轻笑了。
“陆宸洲,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