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凑过来奉承,“顾哥,这是你女朋友吗,可比那方家的瘦猴好看多了!”听到这话,我的心再次刺痛起来。从前的顾南洲最听不得别人这样讲我。可如今,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理也不理包厢里的其他人,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嘉宁,我们去见你父母,今天我们就订婚!”“不行!”我像是触电一样,用力抽开了他的手。顾南洲猛地踉跄一步。他反应过来愣愣看我,眼里满是受伤:“嘉宁,你不是一直说要和我结婚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同意?”
顾南洲跌跌撞撞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
伸出了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害怕我的出现只是幻觉,颤抖着又收回手。
在我伸手覆上那冰凉的指尖后,顾南洲猩红的眼眸中覆上一层水雾!
“……嘉宁,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他紧紧搂着我,又哭又笑:“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
炽热的眼泪沁入我的脖颈,耳边还能听到细微的哭腔。
我鼻尖一酸。
顾南洲在我面前向来都是肆意飞扬,我从未见过他这样脆弱……
原来他真的这么爱沈嘉宁。
顾南洲的低低哀求声在耳边响起:“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嘉宁,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越是为失而复得而感到高兴。
我就越难过,心里的苦把五脏六腑都绞得痛。
第一,因为我是方沛菡,不是沈嘉宁。
第二,我只剩下一个月寿命了……
昨天,我从顾公馆出来,遇见的老人卖给了我一种药水,说喝了它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我忽然想起沈嘉宁留给我的遗书。
【方沛菡,我可以把我的心脏给你,但我有一个要求。】
【在我死后,你要用一生去爱顾南洲,好吗?】
理智上,我无法拒绝沈嘉宁的遗愿。
感情上,我也无法接受青梅竹马的顾南洲自暴自弃。
于是我喝了那瓶药水,受尽剥皮挫骨的痛变成沈嘉宁的模样,想引导顾南洲走出低谷。
唯一的代价是,我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可活……
没所谓。
因为本来心脏排异,我就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
这些年,顾伯父顾伯母对我比对亲生女儿还要好。
这个买卖,我不亏。
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凑过来奉承,“顾哥,这是你女朋友吗,可比那方家的瘦猴好看多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再次刺痛起来。
从前的顾南洲最听不得别人这样讲我。
可如今,他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理也不理包厢里的其他人,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嘉宁,我们去见你父母,今天我们就订婚!”
“不行!”
我像是触电一样,用力抽开了他的手。
顾南洲猛地踉跄一步。
他反应过来愣愣看我,眼里满是受伤:“嘉宁,你不是一直说要和我结婚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同意?”
我无法直视他眼里的心碎,我知道既然我扮演了沈嘉宁就该顺着顾南洲。
但我爱了他二十多年,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他在我面前说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包厢里的人也变了脸,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绿茶捞女:“以前嚷嚷着说要结婚,现在顾少真要娶你了又不愿意!”
他们的话传入耳中,我徒劳地张了张嘴。
和心爱的人结婚,我是该满意高兴……
可前提是——
我没有披着沈嘉宁的外貌!
那个“好”字,像是尖锐的石头卡在我的嗓子。
再怎样做足心理准备,却依旧无法说出半句音节。
“闭嘴!”顾南洲发出一声怒斥。
他布满血丝的眼如刀一般剐过包厢里的人!
所有人倏而静默,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他转头看我,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像是要给“沈嘉宁”信心。
“我爱的人只有你,嘉宁!”
那份对沈嘉宁的深情在我眼中,却是无比薄凉!
我不明白。
如果他真的这么爱沈嘉宁,那以前那些对我的承诺又算什么!?
我握住拳抵住大腿,脸色苍白说不出话。
顾南洲瞬间注意到了我的动作,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我的手,脸上也浮出怀疑的神色。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我紧贴腿部的拇指勾着,指腹无意识在蜷曲的食指上摩挲。
常年病痛,让我总会习惯性地捏弄输液管。
而这是向来活泼康健的沈嘉宁不会做出的动作!
于此同时,顾南洲的质问声传来:
“嘉宁,你动作习惯为什么变得和方沛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