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顾堇年拉开床头柜,熟练地拿出一个药瓶,倾斜,倒出三四粒白色的药片在手心,仰头干咽下去。动作熟练,似乎已成习惯。到了如今,顾堇年只能依靠安眠药,才能有几天睡眠。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睁眼到天明。顾堇年现在无比期待闭上眼之后,能在梦里再见到沈苏婉,哪怕只对他说只字片语,他也甘之如饴。“苏婉,我真的很想你……”他的语气里甚至有一丝哀求,而后慢慢转变为死水般的平静。“一想到以后的漫漫岁月,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就快要疯了。”
空寂的房间,无人应答。
良久的沉默中,顾堇年终于撑起身,回了房。
坐在床边,顾堇年拉开床头柜,熟练地拿出一个药瓶,倾斜,倒出三四粒白色的药片在手心,仰头干咽下去。
动作熟练,似乎已成习惯。
到了如今,顾堇年只能依靠安眠药,才能有几天睡眠。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睁眼到天明。
顾堇年现在无比期待闭上眼之后,能在梦里再见到沈苏婉,哪怕只对他说只字片语,他也甘之如饴。
“苏婉,我真的很想你……”
他的语气里甚至有一丝哀求,而后慢慢转变为死水般的平静。
“一想到以后的漫漫岁月,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就快要疯了。”
渐渐地,药效发作,顾堇年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最后陷入了黑暗。
天光熹微,顾堇年从梦中转醒。
头脑依旧感到细密的针扎似的疼痛。
这一夜,他依旧没有梦到沈苏婉。
“苏婉,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
顾堇年静静地靠在床头,望着一点点亮起来的天光出神。
他醒得太早,已经睡不下了。
起身去衣柜拿衣服时,无意间带出了一个小小的四方盒子,滚落在脚边。
隐约像是个戒指盒。
他呼吸一窒,俯身捡起,打开时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里面放着的是一对新的对戒。
他蓦然想起环航1416起飞前两人最后的争执。
沈苏婉看着他,再一次询问:“你就没有想过给我们这十年一个交代吗?”
彼时他仍在气头上,违心地说了一句:“有,但不是现在。”
沈苏婉抿着唇,有些无奈:“堇年,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十年?我已经等不起了。”
这场争执虽然是以冷战结束,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他说:“等你这次返航回来,就结婚。”
可等她安全回来后,自己却全然抛之了脑后。
从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如何挽回这段感情。
但是自从工作后,两个人都越来越忙,许多原本定好的计划,总会被突如其来的工作打乱。
于是二人的争执,也总会被如此无限拉长,变成解不开的心结。
他颤抖着将其中一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另一枚收拢在手心,贴近心口。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化为一句深深的思念:“苏婉……”
第二天一早时,顾堇年去花卉市场,循着记忆买回了沈苏婉曾经种过的一些花草。
门口的喷漆已经被重新粉刷遮盖,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顾堇年回到家,下意识说了句:“我回来了。”
清晨的细碎阳光照射出微尘飞扬。
顾堇年这才恍惚反应过来,真的不会再有人从厨房探出头,促狭一笑对他说:“猜猜我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给你。”
顾堇年沉默着把花种回花盆,这才感到有了些沈苏婉还在的错觉。
想到如此的自欺欺人,静寂的屋内,响起顾堇年一声自嘲的苦笑。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主任的电话。
顾堇年蹙了蹙眉,隐约有些不安。
一按下接听,主任焦急的声音立时传来。
“程经理,你快过来一趟,云苏指名要见你,否则就要在航司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