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栀命人拿来纸笔,匆匆写下几行字,命人到宫外交给宋凌臣。这信在抵达宋凌臣手中之前,先到了顾路寒手中。顾路寒看着林青栀关切的字句,险些把手中的纸揉碎。何曾见过林青栀这般关切自己!信终究没有送到宋凌臣手中,顾路寒看完便把这些薄薄的纸张烧的一干二净。另一边,江心白立在城楼,远远看着邀月宫。顾路寒每天上完早朝,便往邀月宫去,等到掌灯时分才出来。她死死的望着那个方向,尖利的指甲划在筑墙的石块上,划出一道道白痕。
林青栀有些惊诧的睁大了眼,她点点头,而后不堪重负般再度闭上眼。
和顾路寒一样,她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窗外的积雪已经消融了七七八八。
太医说林青栀的身子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还有些寒虚,需要进补。
林青栀看着送来的热气腾腾的滚烫汤药,不由想起前些日子倒在花盆里的汤药。
她没有犹豫,捏着鼻子将腥苦的汤药灌进去。
顾路寒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一串油纸包着的糖葫芦。
林青栀忽然失笑,她最怕苦的时候,从没有人为她递上过一串糖葫芦,可她现在已经不怕苦了。
她一口咬上糖葫芦,酸甜的滋味压不住舌根的苦涩。
“宋太医呢?我想请他替我诊脉。”
林青栀刚说完,在场的太医宫人皆变了脸色,唯独顾路寒神色如常。
“宋凌臣被革职了。”
林青栀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她想不到除了公报私仇,还有什么理由能令宋凌臣被革职。
顾路寒仿佛没看见林青栀惊诧怀疑的眼神,他平静的叙述着朝臣们转述给他的事实:“宋凌臣奸淫母婢,致使母婢羞愤自尽,一尸两命。”
林青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或许是她的反应太大,顾路寒的神色骤然冷下来:“可不可能不是你我说了算。”
林青栀冷笑一声:“陛下若不想看见宋太医,何必这样大费周章,连这样龌龊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顾路寒仿佛被蜂蛰痛,他猛地转过身,不肯再看林青栀的脸。
在林青栀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双颊在微微颤动,那是他发怒的前兆。
顾路寒到底没有对林青栀发怒,他拂袖离开。
林青栀冷飕飕的眼神看的他心里发寒。
他承认当朝臣们提议将宋凌臣革职时,他是赞成的。
他当然明白宋凌臣医术精湛,可偌大一个南渝国,医术精湛的不止他一个,与林青栀有旧的却只有他一个。
所以他放任那些有关宋凌臣的弹劾,放任知府的懒政,甚至于放任宫中那些越传越离谱的流言蜚语。
林青栀命人拿来纸笔,匆匆写下几行字,命人到宫外交给宋凌臣。
这信在抵达宋凌臣手中之前,先到了顾路寒手中。
顾路寒看着林青栀关切的字句,险些把手中的纸揉碎。
何曾见过林青栀这般关切自己!
信终究没有送到宋凌臣手中,顾路寒看完便把这些薄薄的纸张烧的一干二净。
另一边,江心白立在城楼,远远看着邀月宫。
顾路寒每天上完早朝,便往邀月宫去,等到掌灯时分才出来。
她死死的望着那个方向,尖利的指甲划在筑墙的石块上,划出一道道白痕。
这是顾路寒没来椒房宫的第三十八天。
最后一点光从天际湮灭,江心白站在哪儿,一点点被黑暗淹没。
片刻,宫女的提着灯划开浓夜,她冰冷的宛如死人般的手紧紧攀住宫女的胳膊,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