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是小郡主的名讳,太子惯是宠着这个唯一的女儿,平日里若是有空,都会来寒香园。这寒香园,殿下来的频次,便是连正院都不比不过的。难怪当初母亲在她进东宫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诞下自己的孩子。林今絮笑着回:“小郡主在里边同娘娘一道用点心,妾身便先告退了。”裴知宴听着她的话,眉头微微皱紧了。林今絮半晌没有听见裴知宴的声音,也不敢兀自走了。二人便同摆件一样,僵硬在了原地。忽的,内室传来推门声音。
“殿下。”
有些扭捏却带着少女独特的颤音,一下把裴知宴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居高临下看着纤弱得如蒲柳般的女子。
以及那一节藕节似白到晃眼的脖颈。
他听见自己近乎冷漠的声音响起:“起吧。”
只是这般的冷漠,却让林今絮松了一口气。
她自然地站起身来,却见着太子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林今絮又把心给提了起来。
林今絮只觉得自己抓耳挠腮,怪不得劲。太子没有发话,她自然也不敢先走的。于是林今絮绞尽脑汁:“殿下这是来看侧妃娘娘?娘娘在...”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裴知宴开口打断:“孤来看容安。”
容安是小郡主的名讳,太子惯是宠着这个唯一的女儿,平日里若是有空,都会来寒香园。
这寒香园,殿下来的频次,便是连正院都不比不过的。
难怪当初母亲在她进东宫之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诞下自己的孩子。
林今絮笑着回:“小郡主在里边同娘娘一道用点心,妾身便先告退了。”
裴知宴听着她的话,眉头微微皱紧了。
林今絮半晌没有听见裴知宴的声音,也不敢兀自走了。
二人便同摆件一样,僵硬在了原地。
忽的,内室传来推门声音。
林今絮急忙抬头,眼底忍不住流露出求救的眼神。
原因无他,站在太子身旁,这压力确实太大了。便是他无意间流露出的肃穆,都够吓得一旁伺候的婢子腿软了。
何况她方才还同太子说上了几句话。
倒是李侧妃刚一出门,便撞上了这样一副场景。
她迎上林今絮求助的目光,默默走上前去先行了个礼,便将林今絮往自己的身后拉。
李侧妃:“殿下这是刚从大理寺办事回来?”
太子颔首。
李侧妃:“那看起来殿下今日见不到容儿了。”
太子皱眉:“为何?”
李侧妃笑道:“若是殿下这般就进去,怕是容儿今日就得魇了才是。”
裴知宴这才惊觉,他刚从大理寺出来,就算是沐浴过之后,身上依旧有淡淡的血腥味。只是他自己着实是没有注意到。
他低下头来嗅了嗅自己衣裳。果不其然。
裴知宴开口:“孤晚膳后再来看容儿。”
李侧妃与林今絮皆又是一行礼:“恭送殿下。”
林今絮见他背影远了,逃命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李侧妃瞧着她这样子好笑极了。
“怎么见着殿下,你倒是一副见着洪水猛兽的模样。”
林今絮张了张嘴,脸颊红了一片,她嗫嚅了许久,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李侧妃也没有想要为难她,只低头掩了一笑。
她被太子妃传唤过去定然是有事同她说的,自然不会再与林今絮耽搁过久,只转身交代了侍女一句:“记得照顾好小郡主,夜里凉,莫要让她着凉了。”
等着侍女应下,李侧妃同林今絮颔首后,便往正院处走。
林今絮自然也没有待在这儿的必要了。
只是她边走边想着。
方才太子见她后神情颇为不自然,像是在找什么话题似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林今絮便被自己的想法给惊住了。
怎么可能!
太子这般冷漠的人,定是她自己想差了。
林今絮摇晃了一下脑袋,带了白芷,便往玉兮楼走。
夕阳洒下,均匀的铺满大理石的地面。
林今絮迎着西下的日光,踩着自己影子慢慢走着。
只是她没有瞧见。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正背着手看她。
—
等回到玉兮楼时候,林今絮却皱起了眉头。
她看向站在门口,似乎已经许久了的许慈欢。
许慈欢揉了揉小腿肚,身子微微有些打颤。
她已经在这儿站了许久了,却还是没有见到林今絮回来。
等她再度抬头时,许慈欢的眼睛一亮,三两步走上前来:“表妹,你终于回来了。”
许慈欢唤得十分亲近,只是让林今絮万分的不适应。
林今絮强打起精神来,扯出一抹笑,语气却是有些生硬:“表姐怎么来了?”
她虽方才在正殿上不愿落井下石,还替许慈欢说话,不是她心善。只是单纯不想让自己被牵连上罢了。
许慈欢拉过她的手,却是笑得一脸温柔:“走吧,同你进屋说。”
虽是玉兮楼,可许慈欢却同回了自己屋子里一般。
林今絮微微皱起了眉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还是许慈欢先起了个头:“表妹现在可饿了?如若饿了,我叫人从小厨房多取几个菜来。”
林今絮摇摇头:“方才有在李侧妃那儿用了些糕点,还有些胀呢。”
许慈欢轻声“哦”了一声,她也没有想在这儿用晚膳,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接下来说的,才是要紧事。
“太子妃之后又唤了李侧妃回去,你可知晓?”
林今絮点头,若不是李侧妃被太子妃喊了过去,怕是这个时候,她都不一定会回来。
想到这,林今絮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方才与太子殿下那寥寥无几的对话,微微抿了下唇。
许慈欢却没有察觉到,她只以为是林今絮同李侧妃私下交谈过什么,不愿告诉她。
许慈欢虽有些好奇,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
“方才在正院的时候,你不是猜测,那宫女指认我,是因为这一抹红的缘故吗?”许慈欢扬起袖子,将那一抹突兀的红再次显露出来。
林今絮不知道她这是要问什么,却还是点了头。
“是。”她顿了顿,“可是太子妃不是说,乔鸢鸢手上并未沾染上其他东西吗?”
林今絮虽然有想过太子妃在这件事上会包庇乔鸢鸢,可那时候曲良娣的态度却太让人怀疑,这件事与她有关了。
而乔鸢鸢是太子妃的人,这是整个东宫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
林今絮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
果然,许慈欢一开口,说的话便让她大吃了一惊。
“我身边侍女曾看见过,曲良娣与乔奉仪私下暗通款曲,似是在密谋些什么。”
什么?
她们俩竟然勾搭上了?
林今絮心中不由掀起骇浪。
那太子妃,为何还助乔鸢鸢一把?
林今絮着实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