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韫笙的目光落在桌面上,昨晚他给她的那盒药上,明显被拆开了,散乱地被放在桌上。“是,是发烧了,不过小叔的药很有效,已经快退烧了。”“已经?”林昼锦还没反应过来他脱口而出的问题,还没等她回答,就看到闻韫笙起身朝着他这边俯下身,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她呆愣在原地,像个木头一样戳在那儿。他松得很快,但林昼锦还是不免地羞红了脸。就算是闻远邵,也没有这样亲昵的动作对她。他松开手,面色有几分沉重,在茶几上的药箱里拿出体温枪给她。
林昼锦沉默了一瞬,这才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
当初在御锦城买房子的时候,闻远邵还对她说,御锦城是他小叔手里的产业,有需要的话去说一下,可以便宜点。
不过最后还是被她拒绝了,她本身就是不是喜欢找人帮忙的性子,更何况这种需要欠人情的事就更不需要了。
只是后来也算是幸运碰上新楼开盘做活动,她幸运地抽了个折扣,价格低了很多。
这算是林昼锦一生里最幸运的事了。
没想到这会在关公面前耍了把大刀。
脸颊像是烧了起来一样,不知道是自己又发烧了,还是单纯的皮肤表层血管扩张,造成脸部潮红。
她余光看到闻韫笙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彩色的玻璃杯被他握在手里,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可以将杯子整个圈在掌心里。
水是温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林昼锦忽地清醒了一瞬,喜不喜欢又怎么样呢,家主的喜好也不是她能去了解的。
“昨晚回来发烧了?”
闻韫笙的目光落在桌面上,昨晚他给她的那盒药上,明显被拆开了,散乱地被放在桌上。
“是,是发烧了,不过小叔的药很有效,已经快退烧了。”
“已经?”
林昼锦还没反应过来他脱口而出的问题,还没等她回答,就看到闻韫笙起身朝着他这边俯下身,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她呆愣在原地,像个木头一样戳在那儿。
他松得很快,但林昼锦还是不免地羞红了脸。
就算是闻远邵,也没有这样亲昵的动作对她。
他松开手,面色有几分沉重,在茶几上的药箱里拿出体温枪给她。
“再测测。”
林昼锦伸出手怯怯地在他手里接过体温计。
调试好才对准自己的耳朵测了一下。
比起前面测出来的橙色屏幕,现在的屏幕已经亮红了。
还没等她看清楚上面的数字就被闻韫笙拿了过去,他看到的时候眉心拧了起来,林昼锦连忙说。
“前,前面已经退烧了,现在可能快到晚上了又烧了起来,我,我再吃粒药就行。”
不知道怎么的,林昼锦有点害怕在他面前表现得有一丝的不适。
说完就准备拿起桌上的药,还没碰到就被闻韫笙先一步拿走了。
“今天吃过饭了吗?”
闻韫笙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一旁的餐桌上,空空如也,垃圾桶里也没有什么食物的垃圾。
没有任何吃过东西的痕迹。
发烧的人自然也是没有力气去做饭的。
估计吃药也是空腹吃的。
林昼锦听他问的话,瞬间垂下眸子,摇了摇头:“没吃,但是我不怎么饿。”
闻韫笙没有直接回她的话,那药还被他抓在手里,纸盒尖锐的四角咯得有点疼。
一个人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
他没说话,背过身去打电话。
林昼锦看着他对着电话里说了几句。
似乎是吩咐了几句。
言语间都是不容商榷的命令。
一瞬间又想到昨晚在小青山,他也是用着这样的语气让她上车。
脸上好像更烫了点。
闻韫笙打完电话回头,就看到林昼锦快要把脸埋进膝盖里,一头如墨缎般的长发落在脸颊两侧,正好将通红的脸遮了个全部。
“叫了餐过来,等会儿吃了再吃药,这个药空腹吃,对肠胃不好。”
林昼锦点了点头,还是窝在原地没动。
“你可以先回房睡一会儿,等会儿餐到了我再叫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借用一下你的书房吗?”
林昼锦仔仔细细听他说完,他的意思是要在这里待着等她吃完药吗?
虽然可以,但是和他待在一个屋檐下,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可以的,只是小叔过来就是为的这个事吗?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不用劳烦小叔的。”
她真的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滋味。
更别说是闻韫笙的了。
总让她有种他是为了闻远邵收拾烂摊子的感觉。
像他这样在华人街杀伐果断的人,短短几年就能在淮城说一不二。
肯定不是单纯地心疼她,多半还是为了闻家的声誉。
自己在他手里就像是个小蚂蚁,尽管人家只是好心。
“好好休息,远邵那边我会去和他说清楚。”
这话说完,林昼锦垂下的眼又变得酸涩起来,要去和他说什么呢?说他不懂事要顾全大局吗?
闻远邵已经24了不是十八岁青春年少的时候,他哪里会不懂得这样的做的后果。
但他还是做了,只是因为他烦透了她。
他甚至为了想要摆脱掉这样的枷锁,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公之于众。
昨晚他的行为没有丝毫顾及她的脸面,更没有想过她看到那样的新闻会不会不舒服。
更没有在意过他们的朋友看到会怎么去看林昼锦。
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无所谓。
就算小叔以闻家家主的身份去教育他。
他妥协之后呢?
和她结婚吗?
这样的结果只会让两个人越来越难堪,就算后面结了婚,这样的婚姻也不是她想要的。
闻韫笙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一些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说不出来。
就这么喜欢远邵那个浑小子?
可是下一秒林昼锦就抬起头来,眼尾泛红,说出的话哽咽难言。
“小叔也看到了热搜是吗?”
闻韫笙一怔,沉默着,没有说话。
但林昼锦知道他的意思,从他刚刚的话里就能听得出来,不仅他看到了,闻家其他人也可能看过。
他今天过来说的这些话多半也是家里商榷之后的结果。
从小她就是被家长安排着长大,让她去学芭蕾她去了,就算是一开始认识闻远邵她也不是自己愿意的。
可偏偏她也认了,甚至在闻远邵的温言软语里让自己差点陷进去。
可现实就是一个无情的巴掌,让她看清楚。
她不想听话了,就这一次也好。
“小叔,我知道你们家长都希望我能和他结婚定下来,但是我不想,他今天能这样侮辱我,我不想以后也过这样的生活。”
活了这么久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她说得哽咽,长长的一句话她吸了好几次鼻子才说完。
闻韫笙看着她,知道她心里难受。
这个时候有些话也不适合开口。
沉默半晌里,他藏在口袋里的手指掐得掌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