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析蓉斜他一眼,讪讪说:“看你面相老实,居然偷听我们姐妹说话。”老尹嘴角浮着浅笑,说:“写东西,偶尔无从下笔,需要取材。”葛析蓉问:“说说看,都去对面打听到了什么?”“中年大叔是首席发型师,微胖的姑娘是店长,昨天和她们聊天的女人是老板,也是姑娘的姨妈。”老尹品了酒,又说:“大叔是外乡人,姨侄二人是青岛人。另外还听说,大叔是这一代的炒股高手,附近的大姨们都把他当‘股神’一样供着。”
葛析蓉斜他一眼,讪讪说:“看你面相老实,居然偷听我们姐妹说话。”
老尹嘴角浮着浅笑,说:“写东西,偶尔无从下笔,需要取材。”
葛析蓉问:“说说看,都去对面打听到了什么?”
“中年大叔是首席发型师,微胖的姑娘是店长,昨天和她们聊天的女人是老板,也是姑娘的姨妈。”老尹品了酒,又说:“大叔是外乡人,姨侄二人是青岛人。另外还听说,大叔是这一代的炒股高手,附近的大姨们都把他当‘股神’一样供着。”
葛析蓉问:“剪个头,知道这么清楚?”
老尹稀疏平常道:“我做了个泰洗,向店里小哥打听的。”
葛析蓉看向窗户方向,吃吃直笑:“人生如戏,这两女一男,现实竟比想象的复杂。”
老尹问:“为何你认定他们是三角关系?”
葛析蓉直言不讳,说:“人的直觉。”
老尹说:“只靠直觉,不太靠谱。”
葛析蓉伶牙俐齿,反唇说:“你不靠直觉,能写出好东西?”
老尹沉默。
安蕾微微叹气,返回吧台整理卫生。
葛析蓉坐老尹对面,看着自己的画,用手背拖了下眼镜框,叹气声比安蕾重得多。
“画的真不错。”老尹说。
葛析蓉却说:“你又不懂画。”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懂就不会第一句说‘画的真不错’。”
老尹笑问:“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葛析蓉答:“生物科学。”
“你似乎更喜欢艺术类。”
“是呀。小提琴,美声,画画,雕塑,陶艺,什么都好。偏偏我是个无聊的理科生。”
老尹又沉默。
“没办法呀,学艺术的钱我爸拿不出来。”葛析蓉打开话匣子,念叨起来:“我家曾祖父那一代挺有钱的。如果我生在当时,应该是个坐黄包车的小姐。”她撅嘴摇头,表情古怪且不甘:“这一代嘛,我就是个连艺术类专业都学不起的穷酸丫头,并且为了考公务员熬秃了头。”
老尹说:“你若生那一代,也许不喜欢这些。”
葛析蓉冷笑一声,看着他问:“大作家,聊聊你的事?”
“我有什么好聊的。”
“聊聊你的职业。”
“你问。”
“你都怎么取材?”
“要么听人说,要么自己观察,要么干脆瞎掰。”
葛析蓉笑吟吟说:“那你算是在观察我吗?”
老尹饮酒不答。
葛析蓉再问:“你觉得,我能成为你笔下的主角吗?”
老尹说:“只要想写,任何人物都可以成为故事主角。”
“真羡慕你们写东西的。人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有什么好羡慕。都是混口饭吃。”
葛析蓉微微抬着下巴,说:“要是哪天你写我,记得把我老公写成有钱人。很有钱的那种,年龄无所谓。”
老尹不看她,说:“如果有机会,试试tຊ看。”
葛析蓉站起身,准备将画架收到角落。
老尹侧头说了句:“等等。”
“怎么?”葛析蓉问。
“这幅画我很喜欢。说个价格,我买。”
“你先说,喜欢画里的什么?”
“不曾枯萎的玫瑰花。”老尹如此说。
葛析蓉看着桌上替代玫瑰花盛开的白色百合花,笑容显得有些凄凉。
“画送你了,一定记得,写我要的结局。”她摘下画,看了又看,轻轻放在老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