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沈拧顺势往红木椅子上入座,然后捞了一把开心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妩媚的丹凤眼微微一挑道:“那还不是因为我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秀色可餐,利用美人计迷惑了沐少帅,他才肯卖我一个情面,答应放了云舒。”“你都不知道,你待在监狱的这几日,为了你的事,我都跟沐少帅闹了好几回了。”陆瑾思有些不可置信的挑眉瞥了她一眼,轻哼道:“你确定是你的美人计促效呢?就沐司那个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压根就不会把女人当回事,你也不可能成为例外。”
桑老爷面色铁青地朝着她的面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怒吼道:
“你这个孽女,你巴不得你妹妹去死对不对,你们可是亲姐妹啊,你的心怎可如此恶毒?”
“从小到大你就嫉妒你妹妹,若不是你这个孽障跟外男勾勾搭搭,能闹出这等祸事来吗?你自己送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上你妹妹垫背?看我今儿,不打死你这个孽障女。”
说完,桑老爷气咻咻地不知从哪里拿过来一根木棍子就要朝着桑云舒身上挥霍了过去。
却被桑云舒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然后扬手便远远地扔到了院子外面。
她冷笑一声道:
“从小到大,只要我跟妹妹起了冲突,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知道指责我,偏袒我妹妹,我真是受够了。”
“可惜了,这次让两老失望了,活着从监狱走出来的是我,不是她桑知晚,应该下地狱的是她,你们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桑老爷被她的话气得浑身发颤,捂住抽疼的胸口,颤声道:
“你——你——桑家怎么会教养出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不孝女,要是你妹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从桑家给我滚出去。”
“咱们桑家全当没有生养过你这tຊ个孽女,真是家门不幸啊——。”
旁边的夫人李氏见状,忙上前来将桑老爷搀扶在红木椅子上,来回替他抚了抚胸口,温声劝慰道:
“行了,你心脏向来不好,郎中说了,切忌大悲大喜,如今既然祸端已然惹上了,你就算打死她,也于事无补啊。”
“好在已经回来了一个,至于晚儿,咱们再想想法子,大不了即便倾家荡产搭上全部家当,咱们也要将她救出来。”
她又转目厉色地看向桑云舒,微微拧眉沉声道:
“舒儿,你向来乖巧懂事,何时变成今日这般不服管教的叛逆的模样,你瞧瞧,你把你爹给气成什么样了。”
“咱们家就是因为你才摊上了这等弥天大祸,还不快给你爹赔礼道歉,怎么能对你爹动手呢?”
桑云舒凉飕飕勾唇一笑道:
“既然爹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在监狱折腾了几日,我也累了,就先回屋休憩了。”
“爹娘与其耗费精力在这儿责骂我,还不如好生想想怎么救你们的好女儿吧!若是再晚一些时候,恐怕你们二老真的只能去阴曹地府与她团聚了。”
桑老爷重重拍着桌案,怒不可泄道:
“孽障啊,真是家门不幸,我这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混账东西啊。”
夫人李氏也跟着无奈的叹息一声道:
“这丫头也不知道最近中了什么邪,以前向来乖巧温顺,何时变得这般大逆不道。”
“最近咱们桑家家宅不宁,也不知道是不是桑府出了什么不干净的腌臜东西,回头得好好地请法师做法不可。”
前世,桑云舒没少平白无故挨爹的木棍子。
这一世,她可不会再乖巧地被动挨打。
即便打小命中注定爹娘不会疼爱她,她就只能好好地保护自己,对自己好一点。
这几日,待在监狱内,每日担惊受怕的,桑云舒早就精疲力竭了,简单的梳洗一番,早早的便上了床榻休憩。
一觉直接睡上日上三竿才幽幽然的转醒,然后命底下的丫鬟给她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糕点,小黄包,还有小米粥。
丫鬟墨画微微努了努小嘴,嘟哝了一句道:
“小姐,今儿一清早老爷和顾家公子又从账房内支取了一万块现大洋,还拿了几张田契和房契,瞧着他们这架势,怕是即便耗费桑家半副身家也要把二小姐给捞出来。”
“只是咱们跟外国佬定下的那批高级西洋面料,过几日就要到了,还有余款五千块现大洋没付清了,可眼下这账面上也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现大洋出来,这可该如何是好。”
“这段时日,老爷几乎把账本上的钱都给提干净了,再这样下去,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啊。”
“这一个劲地往沐府送钱就是一个无底洞啊,况且明明就是二小姐陷害于您,活该她就该死在里头。”
“若不是您机灵,让我去赌坊找掌柜的报信,说不定您现在还关押在牢房内,小姐,那赌坊的掌柜究竟是何人啊,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居然这般神通广大?”
桑云舒神色凝重道:
“墨画,这件事到此为止,让你给赌坊报信的事,还有玉佩的事,都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免得惹祸上身,一定要记牢了,如今世道混乱,谨言慎行总归是好事。”
她暗中思量了一番,又继续道:
“对了,你等下去账房仔细清点一下,看咱们如今手头上还有多少地契房契。”
“实在不行先将其中的一些位置不好的地契拿到钱庄典当出去,看能不能贷一些钱回来,不管怎么样,这桑家的生意还得继续做下去。”
桑家当然不能就这么落败了,她还没捞钱捞够了。
旁边的丫鬟如兰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扬着灰尘,一边撅着小嘴揶揄了一句道:
“二小姐可真是晦气,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是她活该,老爷夫人又何必拿钱财耗费在这种人身上,当真不值得。”
两位丫鬟正叽叽咕咕地替桑云舒打抱不平。
须臾片刻后,沈拧和陆瑾思亲昵地挽着胳膊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陆瑾思看了看她,扬眉轻笑道:
“看你平安回来,我心里就踏实了,只是这沐少帅怎么会突然答应放了你?”
旁边的沈拧顺势往红木椅子上入座,然后捞了一把开心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妩媚的丹凤眼微微一挑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秀色可餐,利用美人计迷惑了沐少帅,他才肯卖我一个情面,答应放了云舒。”
“你都不知道,你待在监狱的这几日,为了你的事,我都跟沐少帅闹了好几回了。”
陆瑾思有些不可置信的挑眉瞥了她一眼,轻哼道:
“你确定是你的美人计促效呢?就沐司那个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压根就不会把女人当回事,你也不可能成为例外。”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似猝然想起了什么,又继续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儿貌似淮军把沁园给围堵了,好像还抓获了敌军的几个奸细,如今正关押在牢房内审讯呢。”
“那沁园该不会就是你供出来的吧,这么说来,沐少帅是因为你戴罪立功,这才答应放人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沁园是敌军的窝藏地的。”
桑云舒一边慢悠悠地咬着小黄包,一边抿唇淡笑一声道:
“瞎猜的。”
陆瑾思扁扁嘴,轻哼了一声道:
“可真有你的,瞎猜都能猜准,好像你妹妹也透露出了一个乱党分子窝藏的地点,我也是听我哥找狱友瞎打听的,怎么沐家少帅没把你妹妹给放了,却独独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