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烧得迷迷糊糊了,却愣是不接受旁的大夫的医治,谁劝都不好使。那时李大夫出城办点事,要次日才回来,她硬生生熬到了次日。李大夫说若是再晚些,她就真的会烧成傻子。赵镜姝忽然想到李大夫给自己寄的书信,他老家要迁新坟,估计一个月后才能回来。赵镜姝思前想后,只能点头。宋砚淮在外头等着她换好衣服才进去。马车开始起程,宋砚淮塞给了她一个暖手炉,这是他问旁边的人家要的,给了对方半两银子。
另一边,赵镜姝刚想上马车却被宋砚淮扯到了他自己的马车旁。
对昨日的事情她还是心有芥蒂:“我要回去自己的马车。”
“三匹马从这里回到府邸都得要半个时辰的时间,你那马车就一匹小马,你是想傍晚才回到家中吗?”
“我……”赵镜姝哑口无言,倔强地偏过头,嘟囔,“我就是要坐自己的马车。”
宋砚淮凝了她一瞬:“还在因昨日的事情生气?”
赵镜姝被戳中心事,但却只能嘴硬:“……没有的,我不是喝了二哥送来的甜汤了吗,早不放在心上了。”
“既已不放在心上,那就上车。”他这话多少有些无赖,“不然就是还在记恨着我呢。”
“你……”
赵镜姝被气到无语,哪儿想到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男子竟还能这样耍无赖。
“……我要上自己的马车。”
她嘀咕着,扭头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下一秒,男人竟直接将她打横抱到了车上,忽然的失重让赵镜姝惊呼了下,没忍住抱紧他的脖颈。
当人稳稳当当地落在马架上后,赵镜姝忙松了手,慌乱低头的瞬间也没瞧见男人嘴角戏谑的笑。
她还想下车,但被宋砚淮按住腰,口吻竟还有些霸道:“你现在浑身都湿透了,就你这副身子骨估计没熬到回府邸就得头晕鼻塞。
我瞅着你那小车也不会带什么换洗衣服,为避免感冒,你就先穿我的衣服。”
赵镜姝猛的瞪大眼睛:“我、我穿你的衣服?我们男女有别,我怎么穿你的衣服,这要是传出去……这、这不行的。”
“你现在浑身湿漉漉地跟我拉拉扯扯,这被人看到了才不成体统。且你换好衣服就在车上,到时你直接从巷子的后院入府,神不知鬼不觉。”
男人一顿,又道,“李大夫如今回了乡下,你又不肯接受别的大夫医治,你细想想你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宋砚淮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十二岁那年就是在雪地摔了一跤就高烧不退。
人都烧得迷迷糊糊了,却愣是不接受旁的大夫的医治,谁劝都不好使。
那时李大夫出城办点事,要次日才回来,她硬生生熬到了次日。
李大夫说若是再晚些,她就真的会烧成傻子。
赵镜姝忽然想到李大夫给自己寄的书信,他老家要迁新坟,估计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赵镜姝思前想后,只能点头。
宋砚淮在外头等着她换好衣服才进去。
马车开始起程,宋砚淮塞给了她一个暖手炉,这是他问旁边的人家要的,给了对方半两银子。
赵镜姝本就是怕冷的体质,被湖水一泡手脚早凉了,当握着暖暖的手炉时,人忍不住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踹了踹脚边自己的湿哒哒的衣服,往最里踹。
“这里就只有我们二人,你就不用害羞了。”宋砚淮给她递了一杯热水,“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叶霖伽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赵镜姝喝了热茶就更舒服了,竟意外发现这茶竟是她喜欢的茉莉花茶。
可二哥喜欢的茶叶不是红茶吗?
“孙家那边估计也不会放过叶霖伽的,二哥不必为我操心。”
宋砚淮神色沉了些:“你跟孙烨渊关系就这么好?”
“啊?”
赵镜姝走了下神,没听清楚。
宋砚淮意识到这话过酸了,没有再开口,不过他却发现赵镜姝侧方的衣角湿了一块。
“这里怎么湿了?”
他的衣服都是干净的。
宋砚淮觉得奇怪,上前翻了翻。
赵镜姝脸色大变,下意识想要阻止,可却晚了。
只听见啪嗒一声,两条湿漉漉的小衣掉在地上。
那是一条蔚蓝色的肚兜跟乳白色的亵裤。
空气顿时变得死寂。
赵镜姝脸色爆红,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车上。
她手忙脚乱地拾起小衣,但因为太慌了,她的手都是颤抖的,一不小心那肚兜竟刚好掉在宋砚淮的鞋面上。
“……”
宋砚淮看了一眼几乎要急哭的姑娘,竟还有些可爱。
“莫慌。”
宋砚淮从暗格拿出毯子递给她:“包在里面吧。”
“……嗯。”
赵镜姝的声音轻如蚊子,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低着头,压根不敢抬眼。
对她来说,接下来的时间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挨到马车从后院进入府邸,车一停赵镜姝就跟踏上风火轮似的,抱着那个湿哒哒的衣服往院子跑。
一路上头都不敢抬。
宋砚淮张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身影,摇着头笑,对冥月道:“你让厨房准备一些姜汤送过去给镜姝。”
“是。”
主仆二人也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此时的宋父刚巧路过,将赵镜姝的羞涩匆忙、宋砚淮的宠溺深情都看在眼里。
他忽然想到昨日师彤问自己的话。
宋砚淮似乎是喜欢赵镜姝。
宋父神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想了想,还是去找了老太君。
宋家,有一个深情不移的人就够了。
他的儿子,怎么能被一个女人误了前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