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纪云淮准备与之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被圆脸女生背包上挂着的那个平安扣所吸引。那枚平安扣,他觉得分外眼熟。于是,他急忙叫住了那个女生:“请等一下。”“小纪总?”鹿敏疑惑的看着他。纪云淮指着她的背包,问:“那个——可以给我看一下吗?”鹿敏一头雾水,瞧他所指之处,原来是包上的一个平安扣。她立刻将其取下,然后递了过去。纪云淮在手中仔细端详,惊觉这正是由他亲手编织的那一个。在编织过程中,一处线头处理不当,他曾用打火机简单烧了一下,导致内部留有隐约的浅浅的黑色焚烧痕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同时,市场部终于修改完问卷的题目,并做完第二轮的问卷调查。
送资料前,杨主管特意询问了世衍企划部的负责人,问还会不会见到小纪总。杨主管已经有心理阴影了,反正人家也不是想看他,还是别碰面的好。
纪云淮还躺医院呢。
他每天把玩手机,内心深处总想给江月汐发送消息,然而每当想起她那天说的那句“你怎么不去死”,心就像被狠狠地捏了一把,痛得无法呼吸。
赵奇进来告诉他,萌之芽约了企划部见面。
“江月汐去吗?”纪云淮问。
赵奇说道:“不去,听说老家有事,请假回去了。”
“老家?云市?”
“嗯。”
纪云淮沉默了片刻,她很少提及家里的事情。他只知道她是孤儿,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亲人,至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想不出来,想着想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
然后开始翻手机通讯录,边翻边问赵奇,“我记得那谁,什么物流的,是不是就在云市?”
赵奇想了一下,说道:“对,是有一个富东物流来谈合作,想开启一条航运。”
“嗯,你把资料发给我。”
“好的。”
纪云淮再度卧病在床,他愈发感到烦躁。
其实,他的伤势已然无大碍,只需避免剧烈运动即可。但在这世间,有一种病,其名为“妈妈觉得你有病”,此病无药可医,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他给他爸打电话,要回去上班。
纪董事长也觉得,一个大男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这么点伤躺这么久,都嫌丢人!
而且这兔崽子最近玩忽职守,他一把年纪都还要996,孩儿他妈一边心疼崽子,一边又埋怨他最近不怎么回家,他怎么回?
出院,必须得出院。
随后,纪云淮火速办理了出院手续。
等他回办公室的时候,在公司大厅里,意外碰到杨主管一行人。他扫了一眼,这次倒是没带上次那女人,换了一个圆脸女生,看着倒是“正经”多了。
杨主管看到他,心里有些发怵,谁让“护身符”请假了呢,可又不能不打招呼,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喊:“小纪总!”
罗旭和鹿敏也跟着喊了一声。
“嗯,”纪云淮点点头,“谈完了?”
“是是,正要回去。”
“好,慢走。”
正当纪云淮准备与之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被圆脸女生背包上挂着的那个平安扣所吸引。
那枚平安扣,他觉得分外眼熟。于是,他急忙叫住了那个女生:“请等一下。”
“小纪总?”鹿敏疑惑的看着他。
纪云淮指着她的背包,问:“那个——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鹿敏一头雾水,瞧他所指之处,原来是包上的一个平安扣。她立刻将其取下,然后递了过去。
纪云淮在手中仔细端详,惊觉这正是由他亲手编织的那一个。
在编织过程中,一处线头处理不当,他曾用打火机简单烧了一下,导致内部留有隐约的浅浅的黑色焚烧痕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你哪来的?”纪云淮的内心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怒气,仿佛受到了某种挑衅,这股怒气直冲脑门,使他无法冷静思考。
他感到自己的情绪被点燃,怒火中烧,无法抑制。
在场的几人都能明显地感觉到纪云淮的怒气,鹿敏更是心中惴惴。原本见到纪云淮就让她有些紧张,而他突然的发作更让她惊慌失措。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是,是我同事给我的。”
“江月汐?”
“啊,是——”
"呵!"纪云淮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用力地攥紧手中的平安扣,仿佛想要将其捏碎。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狠戾,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快都倾泻在这枚平安扣上。愤怒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微微出汗,但他却不愿松开手,仿佛在寻找一种宣泄的方式。
“小,小纪总?”杨主管觉得自己和他八字肯定不和,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倒霉,每次都撞上他发火呢。
纪云淮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眸子微眯,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随后,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毫不犹豫地扬起手,将平安扣狠狠地甩了出去。
"啪嗒——"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平安扣瞬间碎裂成数片。纪云淮甚至连一眼都未施舍,便决然转身,大步离去。
江月汐终于抵达了云市,她高中时曾居住过的房子已空置数年,由于缺乏照料,已然无法直接入住。
于是,她决定在附近开一家宾馆,作为暂时的落脚点。
傍晚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开。
一个短发的女生走进了房间,她的个头不高,散发出一股活力,短发整齐,显得干净利落,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尽管她的身材小巧,但步伐却稳健有力,眼神明亮而坚定。
“七小姐。”来的人正是她在大马的保镖,朱妙。
江月汐的眼眸在捕捉到她的身影时,瞬间绽放出如月光般柔和而浓烈的笑意,仿佛春天的暖阳洒在心间,温暖而明媚,“妙妙!”
和朱成一样,自小朱妙就在江家,如影随形地伴随着她,两人之间的情感纽带深厚而特殊,超越了普通的界限,宛若一对情深意切的姐妹。
江月汐已经数年未曾与她见面,今天重逢,恍若家人团聚,内心涌起一股娘家人的亲切与温暖。
“七小姐,您怎么瘦了啊?”朱妙见到她,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可看到她比几年前愈加纤细的腰身,又觉得有些心疼。
江月汐唇角轻扬,泛起一抹清新的微笑,她带着些许的调皮和撒娇,轻启红唇道:“婴儿肥没有了啊。”
两人坐在沙发上,先是聊了一些贴心的家常话,分享彼此的生活琐事和日常经历。
后来慢慢的逐渐深入话题,开始聊正题。
“张芸芸母女这两年来频繁迁徙,已辗转多个城市,她们的每一段居留似乎都未超过半年,云市是半年前才来的,估计也快离开了。她现在在一家超市里当收银员。”
江月汐眉头紧锁,神色间透露出一丝凝重,“她们这是在躲避什么人吗?”
朱妙微微颔首,“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她所在的超市规模相对有限,听说甚至连国内的社保都没有买,工资也是以现金形式发放。我估计是不想留下什么信息。”
江月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朱妙注意到她紧锁的眉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七小姐,您究竟在追查什么事?”江月汐急匆匆地将她召来,却并未透露太多细节,只是命令她全力追查张家的相关消息。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朱妙也逐渐意识到张家可能招惹了不小的麻烦,他们如同草木皆兵,处处小心翼翼,显然正面临着某种未知的威胁。
而江月汐牵涉其中,她的安危自然也成了她心头最沉重的担忧。
毕竟,国内并不是江家的地盘,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江家一下子还是鞭长莫及。
江月汐实际上并没有打算向她隐瞒任何事情,但由于之前两人一直未曾谋面,电话里也难以说明,所以她并未过多透露。
现在朱妙就在身旁,接下来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处理,她必须让她有所准备和防范。
“我怀疑张爸爸的车祸和萌之芽高层有关。”
朱妙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这……这怎么可能?”
江月汐的神情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心痛,她声音微颤地说:“我同样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但我在萌之芽的这段时间里,确实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在张爸爸遭遇不幸之前,采购部曾购进一批新设备,因为采购款张爸爸和部门主管有些争吵,好像是说金额不对,张爸爸还扬言要找总部,谁知道没两天,就出事了。”
“而且,据说张爸爸的父亲就是酒驾去世的,他平时开车也谨慎得很,不可能还会酒驾。”
张爸爸的事,都是薛伟私下打听到告诉她的。
江月汐是后来才知道,薛伟以前喜欢张芸芸,张爸爸平时对他还不错,张家的事他是第一个知道的,后来也去找过张芸芸,但没找到。
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张爸爸的车祸似乎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于是,私下里积极探寻了许多线索。
至于为什么要告诉她,是因为江月汐是唯一一个在张家出事后见过张芸芸的人,他认为江月汐肯定知道些什么。
江月汐继续和她说了其他的事,这些事件均指向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萌之芽的内部恐怕已陷入深深的泥沼里。
朱妙听完,神色是震惊和不安的,她立即说道:“江小姐,如果真是这样,您更不能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江月汐轻轻地摇摇头,“可是我不能对萌之芽置之不理。”
“既然如此,我们去找大少爷,让他来查明这些事。”
江月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坚定地说道:“妙妙,记得萌之芽爷爷当年对我的嘱托吗?他明确表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无论是盈是亏,胜或败,都由我来承担和负责。如果我事无巨细都去寻求家里的帮助,那我岂不是辜负了他对我的信任,又怎能担起萌之芽未来的重任呢?”
“可是——”
“好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的,我现在什么都没证据,我答应你,要是势头不对,就回家找他们。”
朱妙的心头仍旧萦绕着几分不安,她目睹江月汐那坚定的目光,知道对方心意已决,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但她的内心深处,却默默许下了一个坚定的誓言,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守护江月汐的安全,让她安然无恙。
“七小姐,那从今日开始,我也要形影不离地守护在您地身边,保证您的安全。”
江月汐再次回绝:“我目前身份尚未暴露,实则是处于最安全的境地。你之前在大马的时候代表我参加过公司的年会,若是跟在我身边,反而可能增加暴露的风险。我处于明处,而你在暗处,更有利于行事。张家的事务,还需你私下继续深入调查,同时,姚老师的车祸你也要去查。”
朱妙思索了一阵,江月汐说的不无道理,可要叫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她的安危,她也是做不到的,“七小姐,我带了一些人手,我挑个机灵点的,还是得跟在你身边。”
“嗯。”江月汐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她并非畏惧萌之芽的人会对她不利,而是需要时刻提防纪云淮这只疯狗。在过去数次交锋中,她就是因势单力薄而吃亏,如今有个人在身边,无疑会让她感到更加安心。
朱妙动作极快,当下便找来一个女人。
年纪比她们大点,三十来岁。眼神透露出成熟稳重的气质,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透着成熟稳重的气息。
“七小姐,她叫田新卉,我们都叫她卉姐。”
江月汐笑吟吟地喊了一声:“卉姐。”
田新卉的脸上带着一丝惶恐,急忙说道:“七小姐,您直接叫我小田就可以了。”
江月汐忍不住轻笑出声,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说:“我的身份还没公开,你也别叫我七小姐了,直接叫我月汐吧。”
朱妙与田新卉交流了几句,田新卉微微点头表示了同意。
朱妙继续道:“卉姐的厨艺很好,若是以居家保姆的身份,既能照顾你,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嗯,好。”江月汐点头同意。
之后,江月汐决定让朱妙秘密联系张芸芸,告诉她想见见她,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朱妙迅速离去,田新卉倒是已经跟在江月汐身边。
江月汐想了想,自己回老家要是不住家里,也有点奇怪,便手机下单预约了保洁,傍晚的时候她带着田新卉就回了自己的房子。
一屋两室,倒也住得下,只不过回京市后得重新安排一番。
江月汐对新家附近不熟,她预计可能得住几天,便带着田新卉在附近熟悉环境,还来了不少生活用品。
逛了一会忽然接到温执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