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眼珠子一转,道:“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先前已经拿出了一万两,我手里是真的没钱了,老夫人若是再逼我,我也只能去死了。”“老身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死啊活的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老夫人越看程氏越生气,关键时候一点也靠不住。程氏又道:“这薅羊毛也不能只逮着一只羊薅啊,府里又不是只有我大房的人,那二房和三房不是还在呢?”老夫人生下三子,老大陆禀言被封为永安候,老二陆青山在战场上瘸了腿,鲜少外出,老三早早的就病故了,只剩下三房刘氏带着一个女儿过活。
听闻陆启元醒了,老夫人和程氏全都赶了过来。
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声凄惨的嚎哭。
老夫人的脚便像在地上生了钉子,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了。
现在她们进去,只会给陆启元添堵。
程氏也抹着眼泪儿哭的黑天昏地:“阿元,我可怜的儿子……”
“夫君,夫君。”芸娘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见到陆启元便死死的与他抱在了一起。
陆启元伏在她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好一对苦命鸳鸯。
顾兮薇从屋里退了出来,老夫人看她沉着脸还以为她生气了,对她道:“这都是造化弄人,阿元也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咱们做女人就得大度着些。”
“老夫人说的是。”顾兮薇淡淡一笑,一个死太监她是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老夫人看她“强颜欢笑”并未发火,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
“我出去透透气。”顾兮薇起身走了。
她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带着香云去了后院。
约莫等了一刻钟,顾兮薇对香云道:“你去角门一会儿有个乞丐过来,他会托你给老夫人带个信儿,你给他一粒银子把信要过来。”
香云不知道顾兮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多问只得去了。
不多时,果然看到一个酸臭乞丐走了过来。
香云便对那乞丐道:“是不是有人让你给老夫人捎信?”
乞丐打量了她两声点头称是,香云拿出一粒银子交到乞丐手上:“信给我吧。”
乞丐以为香云是老夫人的人,便把信交到了她的手上,拿着银子离开了。
香云带着信回来,把信给了顾兮薇。
顾兮薇拆开信一看,果然是四喜写的求救信,上面写着程氏狠毒必不会放过她,求老夫人看在她自小服侍的份上,救救她。
香云看到信上的内容吃了一惊:“这个四喜还真是贼心不死。”
不过,夫人是如何知道这信是四喜写的呢?
顾兮薇把信收好,往前厅走去。
老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有程氏在。
看到顾兮薇,程氏没好气的道:“你不在跟前伺候着,跑哪去了?”
“夫君跟前儿缺不了人,婆母何必明知故问。”顾兮薇把信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信是有人转交给老夫人的,我身子不舒服婆母给送过去吧。”
不等程氏发火,顾兮薇转身走了。
“反了你了。”程氏气冲冲的道,她拿起信就要撕了,可是想了想又拆开了。
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程氏气的脸色发青:“这个小贱/人还妄想回来,可惜她没这个机会了。”
程氏对着心腹严妈妈低语道:“去跟春/宵院的妈妈说一声,把四喜这个贱/人除了去。”
这都是程氏惯用的手段了,严妈妈当下让人带了银子去了趟春/宵院。
待到第二日,顾兮薇去给老夫人请安。
闲话了几句后,顾兮薇佯装问道:“昨天有人给老夫人捎了口信,不知道老夫人收到了没有?”
“什么口信?”老夫人一脸茫然。
“孙媳妇也不知道,当时我还有事要忙让婆母转交给老夫人,难道婆母没有给你吗?”
老夫人脸色很难看:“老身从未收到。”
这个程氏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敢私自拦截她的信。
正说着话儿,下人进来脸色有些慌张的道:“老夫人,四喜没了。”
“怎么回事?”老夫人问道。
“听说是投了井,尸体已经让春/宵院的妈妈扔去了乱葬岗。”下人回道。
顾兮薇拿帕子捂了捂嘴:“好端端的怎么就想不开了呢,当初若不是婆母逼迫,四喜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真是可怜。”
老夫人肺都要气炸了,她本想过些日子再悄悄的把四喜赎回来,没想到她却轻了生。
恰在这时,程氏扭着腰身走了进来。
她面上带着喜色,给老夫人请了安后,才把手上的信交了上去。
“老夫人,这是你的信。”
程氏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凝固,看到顾兮薇也在,老夫人阴沉着脸瞪着她,心头便咯噔一下。
老夫人拿过信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色骤变。
这是四喜的求救信,明明昨天就到了,程氏却私藏了一夜。
“这信什么时候到的?”老夫人问道。
她能如此问,程氏便料到顾兮薇已经把信的事说了。
她不慌不忙的道:“老夫人恕罪,信是昨天兮薇给我的,结果我就给忘了,这不一早就赶紧送来了。”
老夫人的眼睛阴沉沉的,看的人心发毛。
程氏却也不惧她,故意问道:“老夫人为何如此看我,是儿媳做错了什么吗?”
老夫人只觉得气血直冲头顶,四喜已死是事实。
她就算是再惩罚程氏,四喜也活不过来了。
候府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不能再生事端了。
老夫人把心头的恶气狠狠咽下,平淡的道:“无事。”
心里却想着,等过些日子再收拾程氏。
她还没死呢,程氏就想欺到她的头上来。
老夫人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说道:“府里艰难,总不能一直这样坐吃山空下去,你们想个法子,看看怎么办?”
程氏眼珠子一转,道:“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先前已经拿出了一万两,我手里是真的没钱了,老夫人若是再逼我,我也只能去死了。”
“老身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死啊活的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老夫人越看程氏越生气,关键时候一点也靠不住。
程氏又道:“这薅羊毛也不能只逮着一只羊薅啊,府里又不是只有我大房的人,那二房和三房不是还在呢?”
老夫人生下三子,老大陆禀言被封为永安候,老二陆青山在战场上瘸了腿,鲜少外出,老三早早的就病故了,只剩下三房刘氏带着一个女儿过活。
前年老夫人找了个借口,把三房赶出了候府,是生是死也不过问。
二房张氏看到候府大势已去,就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已经三个月没回来了。
程氏故意往老夫人的心窝子里扎刀,生怕气不死她。
老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明知道二房和三房靠不住,竟然还来气我,你是不是胆肥了你?”
程氏看老夫人动了怒,讪讪的闭上了嘴。
说到底,她还是怕老夫人。
毕竟老东西心狠起来,她也招架不住。
“那老夫人你说怎么办?”程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