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他和陈画正在谈恋爱,在这种场合下,他倒一点也不避讳。我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然,在刘姐叫来陈画后,邵赫州直截了当:“我希望这个项目,能由她来负责。”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这个度假村开发项目如果谈成,将是公司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让一个本科学历,刚工作不到一个星期的实习生负责,太荒唐了。董事长韩明提议:“小陈经验尚浅,负责这么大的项目怕是力不从心,简音经验多,处理这样的项目也比较轻松,不如让小陈先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由简音带着学习学习。”
换句话说,我要常常见到邵赫州和陈画在我面前大秀恩爱甜蜜?
光是想到那一幕,我心里就好像针扎似的疼。
“要不,我跟刘姐说说,把这个项目让给一组…”
“公是公,私是私,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家中无所事事的爸爸,精神失常的妈妈,卧病在床,需要昂贵药物维持生命的外婆,和每个月几千块钱的房租,这些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
跟钱过不去?我还不够资格。
向安旭冬道了句谢我就回家了。
明明累了一天,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那张俊朗的脸。
直到窗外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白,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再醒来,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是安旭冬打来的电话:“你在哪?邵赫州亲自代表慕氏财团,已经到公司了。”
我匆忙赶到公司会议室,刚进门,邵赫州便沉声发难:“作为负责这个项目的组长,连上班守时都做不到?”
董事长,总经理,刘姐,还有销售部二组全体员工都在。
他这么说,摆明是在提醒大家,我这个组长当得有多么不称职。
“慕总说笑了,按时上下班一直是我们公司员工最基本的素养。”
我拿出手机,把屏幕按亮,拿给他看:“刚好八点半,我没有迟到。”
邵赫州比我想象中善良,没再多说什么。
由助理把项目计划书分发给在座的各位,也包括我。
“这次的项目负责人是谁?”
大家都在认真的翻看文件,闻声一愣,纷纷看向我。
我如坐针毡,缓缓抬手示意。
那道阴冷的目光落在我头顶,半晌,邵赫州的声音再度响起:“把陈画叫来吧。”
都知道他和陈画正在谈恋爱,在这种场合下,他倒一点也不避讳。
我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在刘姐叫来陈画后,邵赫州直截了当:“我希望这个项目,能由她来负责。”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这个度假村开发项目如果谈成,将是公司今年最大的一个项目。
让一个本科学历,刚工作不到一个星期的实习生负责,太荒唐了。
董事长韩明提议:“小陈经验尚浅,负责这么大的项目怕是力不从心,简音经验多,处理这样的项目也比较轻松,不如让小陈先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由简音带着学习学习。”
“慕氏财团的实力,韩董应该很清楚。”
邵赫州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直言道:“一个小小的度假村项目对慕氏而言,轻而易举,就算不得已要寻找合作伙伴,贵公司也不够资格。”
渤海地产刚成立三年,放眼整个京都地产行业,渺小如尘埃。
之所以这次有幸能跟慕氏合作,全靠陈画。
韩明明白这一点,也只好爽快点头:“那好!就让小陈负责!”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我自公司创立之初加入,起早贪黑,任劳任怨的辛苦奔波忙碌,到头来却被邵赫州的一句话轻而易举踩回到尘埃里。
难怪老话都说,女孩子学得好不如嫁的好。
“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签合同吧?”韩明问。
邵赫州点头。
就在两人拿起笔准备签字时,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画突然开口:“我是什么都不懂,这么大的项目,我担不起。”
“我觉得,还是让何姐负责,我能给她打下手就很知足了。”陈画甜甜一笑。
被人当众拒绝好意,邵赫州只是宠溺一笑:“由你吧。”
我有点意外。
还记得当初,我没听他的话,一意孤行放弃自己喜欢的专业和他报了同一所大学,为此,他整整冷落了我一个学期。
同样都是女朋友的身份。
区别是,被爱与不被爱。
与此同时,双方已经签订好了合同。
因为陈画的谦让推辞,我很荣幸的继续做项目负责人,陈画做我的助手。
刘姐适时开口:“二组人手不足,小何,你从别的组再挑两个人过来帮你吧。”
我点头,想了想。
“那就安旭冬和王哥吧。”
我跟安旭冬是老朋友了,办起事来方便一些。
至于王晨,42岁,踏实本分,工作兢兢业业,我信得过。
项目的事就算这样敲定了,会议室里掌声哗然,唯有邵赫州。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竟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捕捉到一丝不满之色。
会议结束,陈画把我拦在走廊:“何姐,不好意思啊,差点抢了你的项目。”
她本就生得可爱,道起歉来满目歉疚,当真是我见犹怜。
我笑回:“没关系,这本来也不是你的本意。”
陈画狠狠点头:“你不生气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责太过,她好看的眼睛里竟凭白蒙上一层水雾。
到底是年纪小。
一件小事就能让她耿耿于怀到这种地步。
“别多想了,好好工作吧。”我安慰她。
我不会把对邵赫州的恨意转嫁到他现在的女朋友身上,却也做不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跟陈画交朋友。
公事公办,是我最大限度的宽容。
“站住。”
我正准备离开,沉冷的低呵声突然自身后传来。
回头望去,只见邵赫州和韩明并肩从会议室出来。
他直奔陈画,看见她红肿的眼睛,眼角的泪痕,他额头青筋一瞬暴起。
他怒瞪我:“简音!你对小画说什么…”
“赫州,你误会了,何姐没对我怎么样,是我自己不争气,一遇到点什么事就忍不住想哭。”
邵赫州显然不相信她的解释,看向我的眸光依旧冷若冰霜。
这就是我曾深爱了六年的男人啊!从没有像现在护陈画这般护过我。
我呢?我算什么?我六年的付出又算什么?
我心里一阵发堵:“慕总要是不相信,可以把走廊上的监控调出来,看看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陈画茫然的目光在我和邵赫州之间来回游走:“你们,怎么像仇人似的。”
不是像,就是。
“好啦好啦,误会,误会一场。”韩明适时开口打起圆场:“慕总,为了预祝咱们合作成功,这样,我做东,晚上咱们两家一起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