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张婉都已经是邓凌的妻子了。”搆齐衍瑜以为,胡云瑾是因为张婉和邓剑成曾经议过亲,所以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他才出言提醒胡云瑾,张婉和邓剑成已是不可能的,无需为这些事情担忧。“那当年,老邓郡王一役,难道说,是因为邓家军没有做好准备,所以败了吗?”胡云瑾继续追问。“当年的行军竹简并无异常。”齐衍瑜回答道。当年一役,十分惨烈,行军竹简还是后来的斥候从战场上一点点捡回来拼凑完成的。只是,胡云瑾的话,却让齐衍瑜也起了疑。邓家军当年也是英勇的存在,就算将领失误,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被打得束手无策,甚至只剩下八百人
翌日清晨,胡云瑾一脸疲惫地到了京兆尹衙门。搆
衙门内不少的捕快见到胡云瑾,都打趣她要请喝酒,胡云瑾也没恼,直接爽快地应承下来,半点女子的扭捏也没有。
齐衍瑜是tຊ衙门内唯一发现胡云瑾带着疲惫的人。
“怎么了,昨晚熬夜绣嫁衣啊?”
京城内的女子出嫁,大多会自个儿绣嫁衣,这不仅是展示自己出色绣艺的机会,也是饱含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如果高门千金绣艺不佳或是父母不舍得女儿劳累,便会让其他绣娘代劳,但姑娘家最少也会亲自绣盖头。
齐衍瑜之所以故意用“绣嫁衣”来打趣胡云瑾,是他觉着胡云瑾对于绣活应该不擅长,想要惹她气上一气。
胡云瑾又岂会不知齐衍瑜的意思,正想着怼回去的时候,忽地想到一事,那就是当年老邓郡王的最后一役,齐衍瑜或许知道,如若能知道些什么,自己调查起来也方便。
“殿下,不如去喝一杯?”胡云瑾脸上带着十足的诚意。搆
齐衍瑜虽好奇为何胡云瑾没恼,可也点头应承了。
胡云瑾让陆伍打了几两酒,就这么同齐衍瑜在衙门后院随意找了处无人的房间喝了起来。反正要是被人发现,她就直接把齐衍瑜推出去,绝对不会有人胆敢说齐衍瑜的不是。
齐衍瑜连续喝了三杯胡云瑾倒好的酒后,实在忍不住了,“无事献殷勤,说吧,想找我做什么?”
胡云瑾没立即回答,而是又殷勤地为齐衍瑜满上了酒。
“我只是好奇,兵部侍郎家的嫡次女怎么会嫁给世子的庶弟?还有,老郡王当年一役,听闻很惨烈?”
为了不让齐衍瑜发现自己主要是想问及老邓郡王一事,胡云瑾故意询问关于张婉的事情,以此混淆齐衍瑜;再加上昨日她怼张婉的时候,齐衍瑜也在场,这更容易让齐衍瑜觉着她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关于邓郡王府的事情。
齐衍瑜抿了一口酒,“事关邓郡王府的事情,你为何不亲自问剑成更为直接?”搆
胡云瑾将自己杯中的酒饮了个见底,“我这不担心,世子会想起伤心事嘛。”
当年,老邓郡王最后一役,朝中派出的一万将士只剩八百,邓剑成也是因为那一役,再也无法握剑,惨烈至极。
齐衍瑜皱了皱眉,这才刚换庚帖呢,就担心邓剑成伤心了?他忽地觉着今日的酒怎么带着丝丝的苦味。
胡云瑾则盯着齐衍瑜,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张婉原本定下的夫婿,并非是邓凌,而是邓剑成。”
齐衍瑜见胡云瑾的眼里满是期盼,还是开口说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
芜湖,看样子,胡云瑾这是又吃到瓜了,吃的还是自家未来夫婿的瓜!也难怪张婉一见到自己是那么不淡定,敢情是来找自己叫板来了。早知道刚让陆伍去打酒的时候,要叫他顺带买上一包瓜子,好一边听一边嗑。搆
原本,老王妃替邓剑成看中的正妻人选,是张婉。张婉的父亲张寅是兵部侍郎,同邓郡王府倒也相衬,可意外就发生在张婉和邓剑成相见的那天。
一般情况下,京城高门大户的子女在议亲前,双方父母会安排两人见上一面,张婉同邓剑成被安排在郊外见面。
可那天邓剑成因为有急事被缠住了,便让邓凌先替自己前去,向张婉道歉。可邓凌到达的时候,张婉意外落水,张婉身旁的丫鬟豆不识水性,邓凌将她救起。两人有了接触,邓剑成和张婉两人自是不成了。
意外发生之后,张寅最先发怒,他明里暗里指责这并非是一个意外,而是人为。
老邓郡王和老王妃为了安抚张家,先是把邓凌关押在祠堂,并派亲信调查。只是调查结果,半点人为的痕迹也没有。王府便同张家商量,由邓凌迎娶张婉。
可就算结果如此,张寅也不肯吞下这口气,他张家堂堂的嫡次女,便是皇子妃也当得,竟因一场落水,要从世子妃沦为一庶子的妻子,他愣是不肯松口。后来,是邓凌的生母,老邓郡王的侧妃亲自求到了张家,并许下邓凌这辈子只张婉一妻的承诺,张寅这才勉强点了头,应下了这门亲事。
老王妃当时也气闷,明明张婉就是她给自己儿子看上的儿媳妇,偏生变成了庶子的媳妇,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重新帮邓剑成物色其他女子。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为邓剑成定下其他合适的女子,老邓郡王就收到了要去前线的旨意。搆
众所皆知,一旦有战役,将领外出的时间不能确定。张家以此为由,希望邓凌能尽快同张婉完婚。
原本在这事情上,邓郡王府就觉着是他们亏欠了张婉,所以当张寅提出要他们尽早完婚的时候,便立即应允了。
邓凌同张婉成亲后的第三天,老邓郡王和邓剑成带领邓家军出发,只可惜,最后归来的只有那寥寥的八百人。
齐衍瑜把事情大致讲述完了之后,一抬头,就见到眉头紧蹙的胡云瑾。
“在想什么呢?”
“当初张婉落水真的是意外?”一开始,胡云瑾还在想着邓凌是否知晓张家要对老邓郡王下手,如果说张婉是邓凌要求娶的,那么邓郡王的位置应该也是邓凌想要的,邓凌就不无辜!
“不管是不是,张婉都已经是邓凌的妻子了。”搆
齐衍瑜以为,胡云瑾是因为张婉和邓剑成曾经议过亲,所以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他才出言提醒胡云瑾,张婉和邓剑成已是不可能的,无需为这些事情担忧。
“那当年,老邓郡王一役,难道说,是因为邓家军没有做好准备,所以败了吗?”胡云瑾继续追问。
“当年的行军竹简并无异常。”齐衍瑜回答道。
当年一役,十分惨烈,行军竹简还是后来的斥候从战场上一点点捡回来拼凑完成的。只是,胡云瑾的话,却让齐衍瑜也起了疑。邓家军当年也是英勇的存在,就算将领失误,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被打得束手无策,甚至只剩下八百人。
老邓郡王被人发现之时,身上插满了箭矢,可还紧紧握住银枪。最后不得已,才用刀把他身上的箭矢砍去,遗体扶入棺木之中。他的郡王印,也被一同送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