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清御园在何处?我儿子如今就在那里疗伤呢!”周氏从小生在京城,哪个犄角旮旯是她摸不着的?当即就点头应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娘我现在带你过去可好?”“哎哟可算是遇上好心人了。”两人有说有笑,搀扶着往清御园去了。清御园,母子两人相见,好一番抱头痛哭。周氏不急不躁,在一旁耐心等着。唐老妇哭完了,这才想起她来,假模假样要留她吃饭。周氏却开门见山,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道长先是觉得以前一晃,接着整个人都横躺着悬浮在了半空,下一刻,身体被当成玩具般疯狂转动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脑浆子都快要被甩出去了。
就一个字:晕!
他心下赫然一片。
糟了糟了,哪里来的小东西竟然这般厉害?
这下可不止打脸了,他恐怕是要折在这小奶包的手里了。
“祖宗,祖宗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唐悠悠不为所动,手指更加灵活地转动了。
“你一个道长,理应能算会掐啊,咋就没算出自己会有这么一遭?啧啧啧,业务能力不太行啊!”
道长舌头被甩飞出去一半,已经讲不出话了……
也不知转了多久,直到唐悠悠的小手有些酸了,这才停下来。
“嘿嘿嘿抱歉抱歉,好不容易遇上个会元神出窍的,一时有些玩过头了!”
那道长如一滩烂泥一般趴在地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也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你特么这叫玩过头?
这叫差一点就玩死我,懂吗!
“呜呜呜,我要回家……”
小奶包拍拍小手。
“好好好,放你回去就是了,走你!”
小肥脚轻轻一抬,那处虚空就跟着震动起来,不时便彻底瓦解。
元神受了这般重创,即便是归位了,道长也是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见他清醒过来,周氏立马上前来。
“道长,咋说啊?”
“咋说?站着说坐着说就行,老子就是不想躺着说!yue……”
他这辈子大概都不想再体会躺下去的感觉了。
“这位夫人,抱歉了,你这活儿我不接了,银子还你,我得走了……”
他摆摆手,将十两银子原封不动退给了周氏,没命一样就开溜了。
娘的,这辈子就没遇见过这么损的对手,打我骂我都认了,你特么把我当陀螺一通转悠,这就很侮辱人了好嘛!
哎哟我的脑浆子,我的眼珠子……
周氏看着他递到自己手上的银子,又看了看道士急速奔走的背影,顿时就傻眼了,一时间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这银子,是他拿来收买道士的。
沈万山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大概。
“老大媳妇,你竟然收买道长,污蔑你大姐一家!”
沈越也极为生气。
“淑芬,长姐为母的道理你不懂?竟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沈家兄弟几人,小时候都是被长姐沈慧娘带大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兄妹几人的感情才如此深厚。
沈慧娘不想因为自己而扰乱了一家原有的平静,忙上来劝说。
“我们可能误会弟妹了,这银子,想必是道长收下来治疗怀锦的诊金呢!”
众人心知肚明,却也没继续将话挑明。
周氏也哼哼哈哈,尴尬着将此事应付过去了。
另一边,道士刚跌跌撞撞出了沈家的大门,突然就有一阵风迎面刮来,吓得他心脏都差点要跳出来。
“幸好,没事没事,那小东西没追上来……”
可……头上咋凉飕飕的?
伸手一摸,头发全无。
“啊——头发呢!老子的头发了?老子是道士啊,怎么成光头了!”
沈家人自然没看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幕,倒是让几个门房看足了笑话。
沈怀锦去了一趟茅厕之后,顿时就觉得人轻松多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自己昨儿个进到唐悠悠房间之前,怀里还揣了那么些毛毛虫呢!
虫子呢?
刚有了这个念头,他突然觉得喉头一阵发痒,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抓乱挠一样,还堵得慌。
他忍不住干呕了几声,跑到草丛,自己将手伸进喉咙里扣了两下。
“哇……”
堵塞感瞬间消失,可他低头一看,差点又晕厥过去。
沈怀锦看见了自己呕吐物,不是别的,竟全是毛毛虫形状的东西。
心里顿时明白了。
那是他昨晚打算用来害唐悠悠的毛毛虫!
“呜呜呜,毛毛虫,谁喂我吃了毛毛虫啊……”
他只是哭,却不敢将此事告知旁人,要是被爷爷知道他想拿毛毛虫来害唐悠悠,恐怕爷爷要更加不喜欢自己了。
这事儿,他得生生忍下。
……
一家子总算归于平静,其乐融融好不愉快。
不过此事在周氏跟沈怀锦的心里,似乎将仇恨的种子埋得更深了些。
这日晚饭后,周氏终于还是忍不住朝沈越发起了牢骚。
“我说你也是,大姐一人也就算了,还带着那么些毛头小子,将来他们要是同咱们怀锦争夺家产,你可别后悔!”
沈越向来温厚,一听这话,也忍不住黑了脸。
“我沈家家大业大,分些财产去又何妨?大姐这几年日子过得艰辛,几个外甥也都没享过什么福,你就别那么小家子气了。
再说了,大姐如今正在想法子跟那个负心汉和离,咱娘家人都不给她支持,她岂不更难?”
一听说沈慧娘要和离,周氏的心更是跌落进了谷底。
和离了,岂不是就要一辈子赖在娘家不走了?
不行不行,得想个法子,阻止她才行!
周氏也是个聪明人,当即放低了语气,一番旁敲侧击,将那个负心人的消息从沈越口中摸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一早,她便找了个由头,悄摸地往公主府的方向去了。
唐泽远没见到,却在公主府门口遇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老太太。
周氏假装热情,上前询问。
“大娘,瞧您一脸贵相,可是这公主府的什么亲戚不成?”
那人被她说得心花怒放。
“嗨,也不是啥亲戚,我儿子,唐泽远,你知道吧?是驸马!公主的相公!”
“哦~”周氏心底都要乐开花了。
还以为找那唐泽远要花一番心思了,谁知直接找上人老娘了。
唐老妇之前大病一场,也算是命大没死成,今儿听说唐泽远被公主赶出了府,是特意来打探消息的。
“你可知道清御园在何处?我儿子如今就在那里疗伤呢!”
周氏从小生在京城,哪个犄角旮旯是她摸不着的?
当即就点头应道:
“我知道我知道,大娘我现在带你过去可好?”
“哎哟可算是遇上好心人了。”
两人有说有笑,搀扶着往清御园去了。
清御园,母子两人相见,好一番抱头痛哭。
周氏不急不躁,在一旁耐心等着。
唐老妇哭完了,这才想起她来,假模假样要留她吃饭。
周氏却开门见山,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说起来,我还要叫你们一声亲家大娘跟大姐夫呢!”
唐老妇小小地惊讶了一番,看她的眼色也带了怀疑。
“你是来替你那长姐要和离书的?”
“不不不,我是来帮你们的!”
唐泽远吊着双腿蒙着面,激动地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弟妹,此话可当真?”
公主府的日子,他可真是过够了,要是能重新挽回沈慧娘,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到时候再想法子,将沈家财产搞到手,他一样可以风生水起!
几人便对此事密谋了一番,周氏提议道:
“听我相公说,长姐从小心慈,要是让她再怀上个孩子,必定舍不得堕胎,和离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唐泽远一拍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也笑得开怀。
“没错没错,慧娘她心底慈悲善良,我咋就没想到这点了?”
几人一拍即合,唐老妇甚至自告奋勇。
“我知道有个方子,保证让沈慧娘吃了之后会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儿子啊,到时候你可得加把劲儿,让她肚子再大起来啊!”
唐泽远嘴角抽了抽,没敢笑得太大声。
周氏也笑呵呵地起身告辞。
“那成,等姐夫这一身伤养好了,咱们再行动!”
一声姐夫,愣是又把唐泽远脸上的烂疮给笑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