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惜了,我见那对金钿织花的耳环,甚是小巧,想来给四妹戴,一定好看。”温静娴倒是没给自己看,反而是看中了好几样年轻女孩的饰品,心里惦记的都是云千意。云修逸作为禁军统领,要负责整个猎场的安全。云呈弈去碧桐书院,要明日才能到。温静娴也不会打马球,看来今日,只能当观众了。“大姐姐,那玉簪是贡品,本就不是你们这等臣子配拥有的物件。”腇这个声音是温静妍,二皇子君乘轩的侧妃。“二皇妃说的是,臣妇谨记。”温静娴起身,手放在侧腰处半蹲,对其恭敬的行礼。
三月初春,东晋每年都会举行木兰春猎。腇
皇家贵胄,名门望族,都会集体从京城出游,参与到这一年一度的盛典中。
活动中准备的有射箭,赛马,蹴鞠,马球,狩猎。东晋国风相对开放,无论男女,皆可上场。
女子能上场这点,得益于沈皇后。
想当年,曾还在闺中沈国公的嫡女沈清,女扮男装,替弟弟沈浔上场。一举夺冠,射箭,赛马,狩猎样样第一。
先皇特赐冠英之称,名动京城,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也是在那次木兰春猎中,沈清与当时还是皇子的君珩,一见钟情,被先皇赐婚,成了段佳话。
木兰春猎也成为了京中名门望族,给自家小辈物色人选,以便日后联姻的场所。若能有幸得圣上赐婚,那更是家族的荣耀。腇
所以,各家名门,但凡能随行来木兰春猎的,都会带上家族中的闺阁女儿。
头几日,要属最热闹的,便是这有彩头的马球会场了。
宫里的奇珍异宝,邻国进献的贡品,勋爵府准备的名贵物件。有男子钟爱的兵器,也有女儿家喜欢的首饰。
此时,场上正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比赛,边上更是站满了名门贵女,连给她们准备好的席间都不坐,全都争着往前。
君乐瑶刚从射箭场练习完过来,就看到了这历年都没有的盛况,场上出什么稀罕事了,能有这么大吸引力?
“你们这是看什么呢?”
“云公子跟二皇子的比赛呀,快看,云公子又要进球了!”腇
竟然还有人敢跟自己二哥打马球?要知道,君乘轩的马球,那可是东晋数一数二的,年年都是夺冠。
君乐瑶踮起脚尖,正准备仔细看看,这位云公子是何方神圣时......
“呀!小心!”
“那边的人都散开!”
“五公主!危险!”
君乐瑶看着那马球直冲自己而来,眼睛睁大,顿时愣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嘭——!”的一声,一柄球杆从她脸前划过,精准的把那球击中,救了她的脸。腇
而在这艳阳下,骑着马救了她的少年郎,比这阳光还要耀眼。
发间束白玉簪,英气的五官带着一丝温柔,尤其是眼角上扬的狐狸眼,好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你们几个都往哪打呢!没看见姑娘们都在这处吗!”
云千意回头,轻呵斥着场上的罪魁祸首,转而又对她们说道:
“各位姑娘们,都往后站点,过了这条线,多少有些不安全。男儿都有好胜心,比起赛来难免顾不到这边。都乖乖的,去席间吃着果子看比赛,站久了容易腿酸。”
俊美如画的神仙美男如此温柔体贴,这谁能不听话?!
于是,所有女子们都脸色羞怯的小跑回了席间,甚至还有几个热心的,互相转告给另一头没听见的姑娘们。腇
很快,场边的秩序立马恢复,比赛重新开始。
云千意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女孩子只要耐心哄哄,就会乖巧的听话,多可爱呀。
她一声驾,骑马回到了比赛场中心,进行最后的一轮角逐。
在席间的温静娴却紧张的手心冒汗,要不是刚刚被云千意听见,恐怕此时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那可是二皇子,谁敢得罪他?但温静娴深知云千意的性子,她不会顾及所谓的皇家颜面,定然是要尽全力赢的。
——
一个时辰前腇
温静娴被宫人带到席间坐好,刚喝完盏茶,便被场上的彩头吸引了注意力。
“夫人,那只祖母绿的玉簪倒是跟您相配,可惜统领要巡视猎场,不能给您赢得这彩头了。”
兰月作为自小服侍在温静娴身边的大丫鬟,最是了解她的喜好。
“是可惜了,我见那对金钿织花的耳环,甚是小巧,想来给四妹戴,一定好看。”
温静娴倒是没给自己看,反而是看中了好几样年轻女孩的饰品,心里惦记的都是云千意。
云修逸作为禁军统领,要负责整个猎场的安全。云呈弈去碧桐书院,要明日才能到。温静娴也不会打马球,看来今日,只能当观众了。
“大姐姐,那玉簪是贡品,本就不是你们这等臣子配拥有的物件。”腇
这个声音是温静妍,二皇子君乘轩的侧妃。
“二皇妃说的是,臣妇谨记。”温静娴起身,手放在侧腰处半蹲,对其恭敬的行礼。
“还未恭喜大姐姐,总算不用守活寡了。也算是有闲心,开始肖想这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了。”
“臣妇不敢。”温静娴低眉垂眸,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记住你的身份,云家再得圣心,也是臣子,别想跟皇家争!”
经过新年之夜的事,君乘轩本以为能顺利接管禁军,却没想到,云修逸的腿居然好了,温静妍与自己的夫君同心同德,自然对这个姐姐也有气。
想当初,自己再三跟她说,让其支持二皇子君乘轩,却屡屡被她婉拒。如今竟然直接挡了君乘轩的道,温静妍怎会没有怨。腇
嚣张跋扈的温静妍并没有发现,自己离开席间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双狐狸眼,始终盯着她。
“夫人您从小就疼爱二小姐,如今,她怎么能这么对您说话。再加上,您好歹也是统领夫人,身有诰命,这也太。”
兰月说着就哽咽了起来,真是替温静娴感到委屈。
“兰月,君臣有别,不必放在心上。”
温静娴眼中平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真心换来伤心,最后只剩寒心,她早就看清tຊ了,人总是会变的。
“只是一枚簪子而已,二小姐说话也忒难听了。”兰月紧咬下唇。腇
“嫂嫂,久等了。”
听见背后的声音,温静娴急忙对兰月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眨巴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
“四。”妹?
温静娴惊讶的看着眼前,这玉树临风,翩然隽美的少年,是自家四妹?
这身装扮,云千意想做什么?
“嫂嫂,我也想打马球。”
云千意弯身,轻抬她的下巴,将那吃惊的小嘴合上。腇
笑的眉眼弯弯,像只准备搞事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