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视线骤然模糊,重墨岐有些恍惚,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涌上了湿意。洛樱震惊的望着重墨岐,她从未在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面上,见到过像现下这般,痛苦后悔挣扎的表情,更不能相信他眼角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晶莹。她苦涩惨淡的笑,“将军,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畩譁“云绾绾的死的确是我设计,但是你别忘了!会得到今时今日这个结果,少不了你的一手促成!”重墨岐眸光缩成一点浓墨,凶狠至极,视线重新在她身上聚焦。
洛樱感受到了来自重墨岐身上寒凛的杀气,看到他眼底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的恨意。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没有丝毫意义。
重墨岐目光凶狠的瞪着她,嗓音堕入谷底,“所以你说你受伤,快死了,也全部都是谎言?”
洛樱一笑,眼底都是偏执,吐出残忍的字眼,“当然!魔族之人的身体在天界生存,是会不断遭受侵蚀,但再怎么也不会威胁性命。”
随着她话语末端最后一个字落下,锋利的剑刃轻颤刺破了她的皮肤,传来尖锐的刺痛。
洛樱笑意嘲讽更甚,她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与重墨岐之间横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也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心根本从未属于自己!
强烈的恨意和很绝涌上头顶,面对男人一瞬不瞬的逼视,她索性不等重墨岐逼问,就主动全盘托出,“我的身体从未重创,一切不过是为了留住你的手段!没想到你竟真的信了!”
她咬牙,啼笑皆非,“而云绾绾那个蠢女人,竟也天真的认为,只要献上自己的心头血,你就能够为龙族顺利出兵!”
她的话语残忍至厮,每一句都似刁钻的利刃,精准无误的扎在了重墨岐的心口,让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错误,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曾经有多么残忍!
洛樱道,唇边是痛快的笑意,“我早知她没了心头血会死,所以故意提出这个要求!”
“当初在魔界那晚,救下你跟你在一起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就是云绾绾!”
“天帝也确实下过让你出兵襄助龙族的旨意,也是我,将旨意私自拦下,通通销毁!”
“我可是魔族王女啊!”洛樱不停的笑,笑声带着颤音几近扭曲,面容甚至都有些狰狞,“踏平龙族就是我为父王出的主意!我怎么可能真的让你去援助龙族!我巴不得她们阖族死的一个不剩!”
可不仅云绾绾那个女人蠢,重墨岐竟然也对她深信不疑!每一次云绾绾将真相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视若无睹!
否则龙族的灭亡,和云绾绾的死又怎可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接踵而至砸来的真相,一字不落,齐齐钻入重墨岐耳中。
彻底的冲破了他的所有理智,令他也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冷静!
冷峻的面容覆盖上惨白。
这才是真相!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事实!
就像无数道钢针狠狠洞穿心骨,重墨岐抬起手,紧紧攥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堂堂天界战神,有朝一日,竟也真切的体会到什么是痛彻心扉的滋味……
云飞雪呢?
在她死之前,心底又是怎样的绝望?
是他的错……
他的盲目,和愚蠢,亲手葬送了他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人!
眼前的视线骤然模糊,重墨岐有些恍惚,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涌上了湿意。
洛樱震惊的望着重墨岐,她从未在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面上,见到过像现下这般,痛苦后悔挣扎的表情,更不能相信他眼角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晶莹。
她苦涩惨淡的笑,“将军,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畩譁
“云绾绾的死的确是我设计,但是你别忘了!会得到今时今日这个结果,少不了你的一手促成!”
重墨岐眸光缩成一点浓墨,凶狠至极,视线重新在她身上聚焦。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骇气也如有实质般席卷而来,在他身上凝聚,宛若阿鼻地狱来的修罗冷刹。
杀了她?杀她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
重墨岐摇了摇头,“不,我不杀你!”
杀她,实在太便宜了她了!
“本神要让你永世痛苦!让你永远都生不如死!”
“来人!”重墨岐放下手中的剑,扬声将侍卫召来,眼底的血丝像是熊熊烈火在燃烧,“将她打入红莲烈狱,令她永世不得超生!”
红莲烈狱!
这四个字光是听了便足以令人心头发颤!
洛樱脸上所有扭曲,狰狞,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都在此刻归于寂静!
她不敢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字眼。
那烈狱,一旦陷入其中,承受无穷无尽折磨的就并非是她的身体了,而是她的精神力与灵魂!!
须臾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洛樱回过神来来时奋力地挣扎,哭嚎,哀求——
“不!不要!不要送我去红莲烈狱!”
“求求你了!将军!”痛哭之余再也顾不上其他,她爬过去紧紧攥住重墨岐雪白的衣角,分明是那般前尘不染的颜色,可是衣袍的主人却是那般的残忍!
“求求你了!我知道错了!重墨岐,看在我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这倒是提醒了他。
重墨岐背着身无动于衷,也不愿再多看她一眼,而是对一旁跪着的侍卫提点道,“看住她,千万不要让她死了。”
他要让她活着,活着清楚的体味她即将遭受的一切!
拽着重墨岐衣摆的力道,终于脱落,这一刻,洛樱也终于对这个男人心如死灰。
他在乎你时,可以将心都掏出来,对你无限的好,可他不在乎你时,他也能够比任何人都要残忍。
偷来的一人生终究是要还回去,而她的所作所为也令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从那以后,负责驻守红莲烈狱的侍卫,每天都能从入口处听到里面,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哭喊声,哀求声!
那声音惨痛至极,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心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