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傅云娇远远就见聂桉的车停在那。他人靠在车边抽烟,缩着脖子,脸被风吹得起了皱。看见傅云娇走过来,掐了烟,掸掸身上的灰。“今天下班挺早啊。”聂桉先开口。傅云娇说,“嗯,难得下个早班,不过等下十点还得再过去一趟。”“又有老顾客来?”聂桉问。傅云娇答,“对,小红姐要来,也不好挪时间。就安排在今天了。”“哦,你忙你的,等会把小也送去我那吧。”聂桉抬手揉了揉小也
到了楼下,傅云娇远远就见聂桉的车停在那。
他人靠在车边抽烟,缩着脖子,脸被风吹得起了皱。
看见傅云娇走过来,掐了烟,掸掸身上的灰。
“今天下班挺早啊。” 聂桉先开口。
傅云娇说,“嗯,难得下个早班,不过等下十点还得再过去一趟。”
“又有老顾客来?” 聂桉问。
傅云娇答,“对,小红姐要来,也不好挪时间。就安排在今天了。”
“哦,你忙你的,等会把小也送去我那吧。” 聂桉抬手揉了揉小也的脑袋。
小也甜甜叫了声,“聂叔叔,那晚上我们能再一起看部动画片吗。”
“当然可以呀。” 聂桉用指头刮过小也的脸蛋,逗得他咯咯笑。
傅云娇看着他说,“真不好意思,每回都得麻烦你。”
聂桉摆摆手,“说那些干嘛,我妈也喜欢小也。”
傅云娇问,“阿姨身体好些了吗?”
聂桉说,“还是老样子,一到冬天就下不来床。”
“喔,那你也是辛苦了。” 傅云娇提起手中袋子说,“晚上我做鱼,要不给阿姨送去点吧。”
聂桉说,“别,你们自己吃,小云已经给我妈做了晚饭。”
"好。"傅云娇放下提带,和他一前一后走进楼道,说,“小云快要中考了吧。”
楼道灯不亮,聂桉吼了两嗓子,等光照下来才说,“嗯,还有半年。”
“真快。” 傅云娇说,“我记得刚见小云时,她还是只到我腰那,一晃就成大姑娘了。
聂桉轻轻说,“是啊,真快。咱们都认识四年了。”
傅云娇笑,“老了老了...”
聂桉说,“你才28就说老了的话,那我都37了,岂不更是个老家伙了?”
说完,两人都相视而笑起来。
聂桉住在傅云娇家楼上,他住的是聂母原先单位分得的老房子。三室一厅,虽比傅云娇家大出不少,但一间房住了一家三代,也不算宽敞。
聂桉早些年做过零售生意,疫情前生意就不大好,勉强维持个生计。
疫情一来,店关了门,工人工资结不出。
聂桉无奈把房子抵押了出去,背着贷款和老婆离婚后,带了女儿小云搬回母亲这儿来。
后来聂母生病,又掏空他仅剩的积蓄,人到中年,再想重振旗鼓也属实艰难。
挣扎几番后,聂桉还是选择放下身段,开网约车养活一家老小。
傅云娇是在一个雨天认识聂桉的,那会她和小也刚搬来这里,舟车劳顿,一岁的小也吃不消,连夜发起高烧。
傅云娇抱着他,在巷口打了许久的车也无人接应。碰巧聂桉交班回家,见她一个人淋在雨里,于心不忍,就好心把他们送去了医院。
一来二去熟识之后,傅云娇和聂桉两人间生出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谊,彼此走动也多了起来。
苏妙曾问过傅云娇,就没想着和聂桉凑活凑活过下去。
傅云娇那时笑了笑,答,
我和他太像了。太像的人终归只能做朋友,做不了情人。
Chapter3 火
给小红姐推拿完,香盘里那只蜡烛也燃到了尽头。
傅云娇拿起剪刀,把烛芯剪灭,又用透明罩盖住香盘。
小红姐在推拿床上躺了一会起来,傅云娇调亮灯光,端过去一盏红枣雪梨汤说,
“小红姐,这次多加了冰糖,你尝尝。”
小红姐活动两下肩颈,揭开盖子笑说,“还是你心细,记得我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