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揶揄:“听起来,傅骋这次从澳洲飞回霖舟,是专程为了给他家里冲喜?”郑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极为宠溺:“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白若溪耸耸肩,询问他现在这件裙子如何。“你做主。你的品味好,我妈会喜欢的。”郑洋示意手机,“我接个电话。”白若溪瞥见屏幕的来电显示了。是许哲打的。郑洋一如既往地在她面前坦坦荡荡地接。不多时,许哲就来了。许哲在家自己做饭,刀不小心切到手,出门买药。
比之前的痕迹更多,也更明显。
她没有穿高领的习惯,家里没有高领的内搭,临时间能找来遮挡的只有围巾。
原本系得非常严实,束进了外套的领子里,方才被朱曼莉一扯,她没能马上反应。
面上白若溪倒尚能镇定,镇定自若地摸摸脖子,流露一丝难为情:“很丑是不是?”
她双肩垂塌,轻轻叹气:“陪欧鸥喝了点酒,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给过敏了,昨天发得更厉害,没去你那边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抹了些药膏,今天好多了。”
郑洋怔怔然:“过敏?”
“嗯,过敏啊。”白若溪自行拢着围巾,费解问,“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郑洋注视她纯良清澈的眼睛,摇摇头:“没什么。”
白若溪笑着抱住他的胳膊:“那继续给你妈妈挑衣服吧。”
郑洋绕回去答复她前面的问题:“你别担心,闯子和朱曼莉肯定只是玩玩,几天应该就断了,不会长久。”
白若溪蹙眉:“朱曼莉可不一定只是想和傅骋玩玩。你的这位浪荡兄弟,游戏人间没点原则和底线的吗?”
大学时,朱曼莉暗恋傅骋,很多人知道,因为朱曼莉写给傅骋的情书,曾被学校广播念出来过,堪称大型社死现场。
朱曼莉受尽嘲笑,大家笑朱曼莉不自量力,丑小鸭妄想天鹅肉。朱曼莉为此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消失在学校里。
而这件事正是白若溪和朱曼莉关系恶劣的源头。
彼时白若溪已经和郑洋是男女朋友,朱曼莉和白若溪住同一个宿舍,知道白若溪能经常接触到傅骋,所以拜托白若溪帮忙转交情书。
举手之劳,白若溪欣然答应了。当天傍晚结束课程,她先去广播站值班,情书夹在她的笔记本里,取出笔记本时她没发现信掉了出来。
之后白若溪去了趟厕所的功夫,朱曼莉的情书就被一起值班的男同学恶意地朗读给了全校师生听。
白若溪向朱曼莉道过几次歉,朱曼莉死活不相信白若溪的解释,认定是白若溪故意为之使得她当众出丑,从此处处和白若溪作对。
白若溪对朱曼莉的歉疚,便在朱曼莉一次次的咄咄相逼中消磨殆尽。
如今朱曼莉和傅骋走在一起,白若溪不清楚朱曼莉是否还带有当年的感情。
郑洋闻言笑了笑:“你总是这么善良。明明和朱曼莉不对付,还担心朱曼莉被闯子欺负。”
“我对事不对人而已。”白若溪背过身,心底想:善良是不是等于单纯好骗?
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如他想象中的美好。
其实他们之间,不仅她对他的了解有限,他对她同样如此。
郑洋揉揉她后脑勺的头发:“怎么感觉你似乎突然很讨厌闯子?”
白若溪一顿,转头,微微一撇嘴:“你这个男朋友当得不合格,我一直就没喜欢过你那几位爱玩的兄弟吧?”
确实,她对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人向来没好感。但因为傅骋和陈老三几个是他的兄弟,她出于对他交朋友的权利的尊重,不曾像方才主观情绪强烈地置喙过——郑洋一贯地二十四孝好男友:“宝贝教训得对,我不合格。”
“那闯子的订婚宴,你是不是不乐意陪我出席了?”郑洋紧接着问。
“什么时候?”白若溪拿起一件绛色的连衣裙比划。
“刚刚闯子告诉我,下周末。”
“这么着急?”
“嗯。”郑洋压低声,“本来订在正月。但他爷爷脑子越来越不清醒,大概率捱不过除夕,所以他爸把日子提前了,让老人家高兴高兴,也冲冲喜。”
白若溪揶揄:“听起来,傅骋这次从澳洲飞回霖舟,是专程为了给他家里冲喜?”
郑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极为宠溺:“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
白若溪耸耸肩,询问他现在这件裙子如何。
“你做主。你的品味好,我妈会喜欢的。”郑洋示意手机,“我接个电话。”
白若溪瞥见屏幕的来电显示了。是许哲打的。
郑洋一如既往地在她面前坦坦荡荡地接。
不多时,许哲就来了。
许哲在家自己做饭,刀不小心切到手,出门买药。
买药需要到商场里?白若溪关切:“没大碍吧?”
“有大碍的话也不可能只是买药。”许哲伸出包扎过手指给她看了一眼。
“你一开始就跟着我们出来吃饭不就行了?”白若溪带着裙子去收银台结账,“平时不是没少一起?阿洋你今天忘记喊阿哲了吗?”
郑洋递出信用卡,很无辜:“他不想总当我们的电灯泡。”
许哲点头:“是啊,你们约会,我跟着,我都不好意思。”
白若溪没瞧出他不好意思,甚至隐隐感觉,他在等着她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然后允许他以后继续当电灯泡。
搁以前,白若溪确实会如此回答。
但现在,她如何能遂他们的愿:“你也赶紧交个女朋友啊,到时我们两对情侣Double-dates,多有趣。”
许哲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是谁都能像阿洋这么幸运,早早遇见嫂子你。”
白若溪将唇角的弧度扬起得更甚:“那还不好办,阿哲你如果有意向,我让鸥鸥帮忙留意,介绍几个合适的。”
镜片后,许哲的眸光晦暗不明:“不劳烦嫂子了。其实我一直有对象。”
瞬间,白若溪接收到了一股挑衅的电波,有趣得她感到兴奋:“谁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正在付款的郑洋表情僵硬,接过装好衣服的购物袋交给白若溪:“不要听他瞎说,他就是害怕别人给他介绍对象。”
“这样吗?”白若溪看着许哲,一语双关,“怎么还骗我的?”
许哲沉默不语,视线落在郑洋脸上。
白若溪不动声色地尽收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暗流涌动,猜测他们可能吵架了。
约莫两三秒钟的功夫,许哲重新推了推眼镜,对白若溪笑笑:“嫂子不用为我操心了。我还想多过几年单身生活。”
最后许哲并没和他们一起吃饭,又走了。
而郑洋送白若溪回去小区,没有着急离开,跟进了白若溪的公寓。
一进门郑洋便狐疑:“许愿沙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