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看看热闹。”这出好戏,可不能只有她自己看。于是,成锦瑟借口梅园的梅花开了,找来沈老太一同赏花。刚好柳芊芊也在。如此甚好。几人还没走到赏景亭,就听到一阵喧闹声。“你这小杂种,毁了我的水仙,竟还敢出言不逊,看我今日不撕烂你的嘴!”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乔碧萝。沈老太和柳芊芊本以为,她这又在惩治下人,并不想理会。可忽然听到一熟悉哭声传来。成锦瑟与二人对视一眼,忙快步过去。
她本能想要后退,可男人的大手却死死扣着她的后脑,让她动弹不得。
二人一黑一白,身体紧贴在一起,成锦瑟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度。
“我早就说过,聪明的人,都活不长。”
他说话喷吐的热浪,瘙痒着成锦瑟的耳根。
本事极具魅惑的嗓音,可说出的话却那般冷硬无情。
让人如坠冰窟。
成锦瑟强压下慌乱情绪道:“余公子请放心,妾身与您是一条船上的人,放眼整个平城,除了我们成家,可在无人有此等通天手眼,能查清楚此事。”
成锦瑟仅剩的半截围帽勉强遮挡住脸,二人隔着一层纱,四目相对,似乎都想在对方眼里发现些许破绽。
“你这是在与虎谋皮,你想要什么?”
语罢后颈处一松,成锦瑟再次恢复自由,她知道了自己图谋的事有门。
“妾身兄…,妾身夫君正在准备科考。”
“你是想让本公子给你夫君安排官职?”
余元声音再次变得冰冷。
他显然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成锦瑟开口解释,“不,夫君才华斐然又勤勉用功,上榜之事,指日可待,只不过夫君自小性格正直,一直有愿望想做一个廉明的父母官,不愿入翰林,所以如果可以,妾身想请公子相助。”
甘愿放弃大内翰林,只想当一个父母官?
还真是有趣。
这并不是成锦瑟臆想出来的,前世兄长便不止一次说过,厌烦翰林院誊抄拟旨的活计,即使后来升官亦是如此。
兄长性格刚毅,在官场处处受制,郁郁不得志。
如此,倒不如天高海阔,做一个只为百姓的父母官。
也好过去到京都那个利益争斗的漩涡。
“好,先不说你们成家有没有这个能力找回仙鹤图,就算找回了画,那科举前三甲也不是说中就中的。”
听到余元答应了自己的提议,成锦瑟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不由语气轻快道:“他一定可以的。”
她是窥探过未来的人,所以她很确定哥哥一定可以。
余元斜眼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
他倒是要看看,这成家大郎是不是真的如此有才华。
翌日一早,成锦瑟刚用完早膳。
就听流云来报,“大娘子,小少爷又说身子不适,不想去学堂了。”
自从这小少爷来了她们墨宝斋,就好像找到了靠山一样,越发肆无忌惮横行霸道了。
之前对她们娘子还算恭敬有礼,现如今,同住在一个院子,竟连请安这种事都开始敷衍了,实在是可恨!
成锦瑟都不用抬眼,光听声音就知道,流云这丫头定然又被文哥儿气个不轻。
这些日子她有意地放纵,那孩子便越发无法无天了,可见天性就不是个好种,也真为难前世竟将此顽石化成了金子。
“不去就不去,对了,我给小少爷找的书童,他可还喜欢?”
一提到这书童,流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嘲热讽道:“那自然是喜欢得紧呢,那小子整日带着文哥儿上树挖洞的,玩得不亦乐乎呢。”
“那就好。”
“去告诉文哥儿,梅园的水仙花开了,他养的金丝雀最喜欢水仙香气了。”
那水仙不是……
流云眼珠咕噜一转,应下,“是,大娘子。”
日头正上三竿,
成锦瑟刚用完午膳,悠哉悠哉修剪着桌子上的寒梅。
就听流云来报,“大娘子,小少爷偷剪了乔姨娘的水仙,两人在梅园吵起来了。”
闻言,成锦瑟修长美手一个用力,咔嚓一声,冒尖那簇寒梅应声落地。
“走吧,去看看热闹。”
这出好戏,可不能只有她自己看。
于是,成锦瑟借口梅园的梅花开了,找来沈老太一同赏花。
刚好柳芊芊也在。
如此甚好。
几人还没走到赏景亭,就听到一阵喧闹声。
“你这小杂种,毁了我的水仙,竟还敢出言不逊,看我今日不撕烂你的嘴!”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乔碧萝。
沈老太和柳芊芊本以为,她这又在惩治下人,并不想理会。
可忽然听到一熟悉哭声传来。
成锦瑟与二人对视一眼,忙快步过去。
只见乔碧萝身边的奴仆,一左一右钳制住了文哥儿双臂,将其按倒在地。
任由着她家主子左右开弓。
“住手!乔姨娘你这是做什么?”
沈老太厉声呵斥,吓了乔碧萝一跳,但也只有短暂一瞬。
“妾身听说文哥儿自小没娘教导,这才替她娘亲教训教训他而已,老太太又何需动怒。”
柳芊芊见儿子一张小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心里本就痛得不行,一听这话,脸色更是青红交加,难看得紧。
此刻她一个当母亲的,想必是杀了乔碧萝的心都有了。
可她才刚和这女人搞好关系,她当真要为了儿子,与乔碧萝撕破脸吗?
成锦瑟见柳芊芊沉默,不由在心里冷笑,原来儿子在她心里也不过如此。
“乔姨娘,文哥儿现在可是长房唯一男丁,你怎么能说打就打!”
沈老太也是气不过。
可没曾想乔姨娘根本不屑一顾,“什么长房唯一男丁,别以为我后进门的就不知道,他不过是二房的野种罢了。
“日后我们这些人都能为二爷绵延子嗣,要妾身说啊,早点把这野种打发了算了,也好过让他白白占了长子之位。”
这话乔碧萝想必已经憋在心里许久了。
毕竟现在府里,就她一人能够侍寝,想要怀上孩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月娘已经怀孕,可是男是女还未可知。
她估计还想着诞下男丁,母凭子贵呢。
如此一来,沈文自然成了这府里后来子嗣的阻碍。
乔碧萝看他不顺眼也属正常。
“你胡说,你这个贱妇,我才不是野种,我就是父亲的儿子!”
被激怒的沈文,也顾不上其他,只想一股脑的证明自己。
惊了沈老太一身冷汗,她见一旁的成锦瑟似乎没多想,这才松了口气。
而成锦瑟一把揽过沈文小小的身体,温柔轻扶着他红肿滚烫的双颊,眼里满是疼惜,“乔碧萝,你一个妾室姨娘竟然敢对家中子嗣动手,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