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听此话松开她,不确定地问道:“你醒了?”“嗯。”醒了应该就不会再做噩梦了吧?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没事儿,快睡吧。”“......”话说她刚刚都已经梦到被蚯蚓缠住了,好在云谏把她拍醒了。和往常一样,云谏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同的是,晚上回来的时候,他没有再猎小兽,真给卿清带了一只羊,而且个头不小。这一天里,卿清过得很是空闲,如此空闲的时间里,她又想了很多事情。
因为时间紧迫,两人只猎了两只黑翼鸟就回家了,天同送卿清回家,本tຊ打算把猎物都给卿清,她却执意不要,他就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卿清不是不想要,而是现在想着这鸟满肚子都是蚯蚓就发怵,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竟会对蚯蚓望而生畏。
他们回来的时候云谏已经在洞口等候,他表情沉重,眼神深邃凝重,视线就没离开过卿清。
卿清从狼背上跳了下来,暗中偷瞄了一眼云谏的神情,气氛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偏偏天同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叼着两只黑翼鸟围着云谏嘚瑟的转起了圈圈。
“你先回家吧,过两日再来挖你的陶罐。”卿清赶忙让他回家,怕他接着作下去会把自己作死。
天同嗷呜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里。
“进去吧。”
“哦。”
“今天去哪儿玩了?”他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她,但他嗅到有天同的气息,就猜测他俩出去了。
“没去哪儿,就去猎了两只黑翼鸟。”
他没回话,拿出放在陶罐里的野果子,“你尝尝,我跑好远才摘到的。”
卿清接过他递来的野果,眼尖的注意到他手心红彤彤的一片。
“你的手怎么了?”她抓住他的手,放下罐子想要查看情况,云谏却先她一步抽回了手。
“没事,不小心蹭到的,小伤而已。”
他坐回去烤肉,却用手背朝着她,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秘密在手心。
“你快尝尝果子好不好吃。”
卿清听他这么说,拿起果子咬了一口细细咀嚼,酸中带着一点甜味,有点像山楂的味道,但是口感不同。
“好吃。”她眉眼弯弯,从罐子里拿起一个果子送到他嘴边,“你也尝尝。”
云谏咬了一口,却被酸的眼睛都睁不开。
“好酸!这哪儿好吃了?”
卿清被他表情逗笑,“快再来一口!别浪费了,这可是你辛辛苦苦摘的。”
“不要!”云谏把俊脸别向一边,打死都不愿吃第二口。
他辛辛苦苦就摘的这玩意儿?等着,明天就去把树砍了。
见卿清还在往嘴里送,他制止道:“你也别吃了,我明天去给你摘甜的。”
“不用,我就觉得这个很好吃。”这酸酸的,多好吃啊。酸甜苦辣咸中,除了苦她都爱吃。
见她说的不像是假话,云谏决定把砍树的日程缓缓。
他今天带回来的依旧是两只小兽,卿清吃着烤肉,却突然说道:“我想吃羊肉了。”
其实她不是真的想吃羊肉了,只是考虑到一头普通大小的羊至少够他们吃两三天,她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借口出去一天不归家。
云谏眸光微闪,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好。”
卿清心虚,低头啃着肉,觉得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忽而一想,不对呀,她有什么可心虚的,该汗流浃背的应该是他吧?于是挺起胸脯,雄赳赳气昂昂......地啃肉。
※
夜半,睡梦中云谏感觉像是被谁踹了一脚,他猛然惊醒,以为有野兽袭击,警惕环顾一圈却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是在做梦?
他把卿清蹬开的兽皮给她重新盖上,拍了拍,拍严实了才重新倒回去。
此时的罪魁祸首卿清正梦见她被两条碗口粗的蚯蚓穷追不舍,她狂奔不止,腿儿都要甩断了也甩不掉它们。
“啊——别追我啊!”
刚躺下的云谏再次被她吓醒,这才明白她是做噩梦了。
他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试图安慰她,“不怕不怕。”
却不料一不小心把她拍醒。
黑暗中,卿清睁开睡得猩红的双眼,迷茫地问道:“你是睡不着吗?”不然为什么要把她拍醒?
云谏不知道她已经醒了,只是不急不缓地拍着,“这也是在说梦话吗?”
“不是。”
他听此话松开她,不确定地问道:“你醒了?”
“嗯。”
醒了应该就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没事儿,快睡吧。”
“......”
话说她刚刚都已经梦到被蚯蚓缠住了,好在云谏把她拍醒了。
和往常一样,云谏一大早就出去了,不同的是,晚上回来的时候,他没有再猎小兽,真给卿清带了一只羊,而且个头不小。
这一天里,卿清过得很是空闲,如此空闲的时间里,她又想了很多事情。
首先,这第一件事就是晚上云谏会带什么回来。如果他带的还是小兽,那就说明他明天依旧要走。
但现在他带回来的是羊,那就说明他明天不走了对吧?也就是说他没有骗自己,他出去一天真的是在打猎对吧?
她开心迎上去,灿烂的像朵花儿。
被她热情相迎,云谏心中仿佛也开出朵花儿,原来她前两天对自己冷淡是因为自己没有猎她想吃的羊啊。
“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都给你猎。”就算是最难猎的水兽,他也给她猎,只要她不要再对自己冷淡就好。
卿清开心的“嗯”了一声,他和自己说“以后”,这就说明他没有喜欢别人,对吧?
她心情大好,就连羊排都多吃了一些。这让云谏更加确定,卿清喜欢吃羊肉,卿清爱吃羊肉,没有羊肉她就会生气。
正当她以为一切都好起来的时候,云谏的举动却再次将她推入谷底。
身旁细微的窸窣声响起,卿清脑袋迅速开机。
他还是要走?
她迅速坐起身来,云谏这时已经走到了洞口。
卿清泪眼婆娑,问出了这几天一直牵魂梦萦的问题。
“云谏,你究竟还喜不喜欢我?”他要是不喜欢自己了,她便不会缠着他的,这么吊着她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嗷嗷嗷——”[喜欢,我很快就会回来,等我]
黑狼朝着卿清嚎完,像是很急切,转身就消失在黑暗中。
然而,他却倏忽了卿清听不懂狼语,而卿清也只看到了他的转身。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眼神却没有焦点。她无力地坐在床上,心像是缺了一块。
所以......他的意思是不喜欢自己了对吧?
这个答案好像在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