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总监,柏钰思来想去,有责任询问下属旷工原因。片刻,她拨通郑曼曼电话号码,电话那端,一道男性嗓音从嘈杂声中传来。“你好,这里是金港一院住院部,是找郑女士吗?建议您过来一下吧,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没等柏钰开口,对方率先告知了一切,此刻郑曼曼人在医院。她回想起来大概是昨晚喝太多,不舒服去了医院挂水。不知怎么,这理由听上去很是牵强。毕竟是她请客吃饭,如今下属吃到医院,她这个直属上司合情合理要去探望一下的。
秦少庭垂眸,泼墨般的瞳映着他怀中的一小团,柏钰蜷缩的像只乖巧的小猫,软趴趴蜷在怀里。
倏然,她一把扯下抚在她肩膀的手,拭去唇边残留的固液混合物,随即樱唇紧闭,胃部这才平静下来。
这一幕恰好被程司机在后视镜看到,记忆里自家少爷从小就有洁癖,看上去不但没有生气之意,反而宠溺四溢。
深夜将白日的温度染的格外凉。
秦家。
岚姨同几个佣人早早候在梧桐私宅门口。
程司机打开车门,一只手伸到车门前,恭声说:“少爷,小心。”
岚姨上前接应,“少爷,夫人交给我吧。”
“不用,我来。”
秦少庭两条大长腿之上,柏钰打横在他腰间,遒劲有力的长腿迈着大步走进大厅。
大厅内,十几号佣人全部躬身问好:“少爷、夫人晚上好。”
主卧床边,他俯身将她放在床上,两只手从她身下轻轻抽离,欲起身,环在他颈项间的手臂越发紧实。
主卧暗淡光线下,好看的小脸映在他一双墨瞳正中央,粘人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好长一会儿,直到秦少庭手臂微酸才放下她,黑发随意铺在床上,给她换洗完塞进被窝儿。
听见均匀呼吸声,他才放下心来,不一会,淅淅沥沥的水花声从浴室回荡。
翌日,蓝灰色天幕褪去疲惫,逐渐被一抹金色染亮。
秦少庭的意识从梦境中缓缓拾起,眼神渐渐清明,画面悄然展开,宽大舒适的双人床仅留存自己的体温。
显然,她起来有段时间了。
秦少庭单手拉开卧室的一扇门,扑鼻而来一股焦tຊ香味,他迎着味道走到餐厅,脚步行至餐桌前戛然而止,桌面上一大盘不知名食物映入眼帘。
“少爷早。”岚姨问候声响起。
秦少庭剑眉微拧,抬起沉重的眸,抛出一句对盘中焦物的疑问句:“这是什么?”
“少爷,这是夫人做的早餐,上班前特意交代专门留给您的。”
岚姨一五一十地转告他,柏钰出门前交待她的话。
那会儿,天蒙蒙亮,柏钰就被咕噜咕噜的肚子叫醒了,轻手轻脚来到厨房一展厨艺。
秦少庭一听,转过头来再次打量盘中饼状食物,顿时心间暖了几度,想着情不自禁扬起了嘴角:这女人还算是有心,看样子是对昨晚吐他身上这事心生愧疚,专门为他做的爱心早餐。
他夹了一块刚放到嘴里,触及舌尖的刹那,虽然苦涩感袭击味蕾,但心坎很是甜蜜。
秦少庭没作声,硬是咽下这口自带滤镜的佳肴,其实自始至终他没分辨出来吃的是什么。
倘若这盘不明物体出自他人之手,此人一定饭碗不保!
嘉腾集团市场部,各部员有序地开展前一晚总监部署的工作。
忙了一早,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一直不见郑曼曼身影,人事部也未收到郑曼曼请假申请。
身为总监,柏钰思来想去,有责任询问下属旷工原因。
片刻,她拨通郑曼曼电话号码,电话那端,一道男性嗓音从嘈杂声中传来。
“你好,这里是金港一院住院部,是找郑女士吗?建议您过来一下吧,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
没等柏钰开口,对方率先告知了一切,此刻郑曼曼人在医院。
她回想起来大概是昨晚喝太多,不舒服去了医院挂水。
不知怎么,这理由听上去很是牵强。毕竟是她请客吃饭,如今下属吃到医院,她这个直属上司合情合理要去探望一下的。
正对面,周雅过来交接数据,正坐在郑曼曼位置上,一抬眼便察觉到柏钰眼中明显的诧异神色,憋到她挂断电话,才问出口。
“柏总,郑部长怎么了吗?”
“好像昨晚喝多了,正在医院挂水,我去看看……”
柏钰一脸忧心边说边收拾桌面,准备离开。
周雅善解人意地道:“柏总,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对郑部长也熟悉些。”
别看周雅一个实习生,小姑娘说话办事的确可靠,必要时刻可以搭把手。
“好,走吧。”
不到二十分钟,普通病房内。
“柏总,我们没进错吧?”周雅小心翼翼开口道,生怕吵到病床上全身缠满纱布、分不清男女的病人。
她比个“嘘”的手势后,迈开脚步轻盈地走到床尾,视线扫到信息卡的病人名称:郑曼曼,侧过头和周雅四目相对的双瞳中塞满不可置信,而后点了点头示意肯定。
咚咚———
短暂的敲门声音,将她们视线扯到门外,男人一身辨识度极高的白袍映入眼帘,十分干练,视野上方的脸比例完美,神态专注、眼神锐利。
男人站在门外,一个手势示意柏钰门外交谈。
“柏钰,你是郑女士朋友?”阮斯阳插兜站在原地,意外道。
她思虑一会,看向他,“阮斯阳,郑曼曼是我同事,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十点,医院接到郑女士打来的急救电话,救护车前往上樾餐厅附近的一条深巷将郑女士抬上车,到医院时她浑身血迹、衣不掩体,画面惨不忍睹,不过好在救治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阮斯阳微蹙下眉,深深叹口气,语调十分沉重。
“报警没?”
柏钰听下来不由得一抖,颤声问。
阮斯阳摇了摇头,接而道:“这个不清楚,我知道的就是这些,然后医药费需要帮她结下。”
“好的。”
想来也怪,明明昨天亲眼目睹郑曼曼上车离开后,她才走的,怎么会……
不管怎样,柏钰觉得这事不能不清不楚,她决定报警。
柏钰说到报警二字时联想到自己经历,顿时义愤填膺、不由得提高音量。
同时,“报警”一词隔着门传进病房,以至于郑曼曼隔着纱布都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