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色渐晚,下人告知她宋淮景已经回去了。或许他以为温茹玉是借故拖延,不想退婚。“宋侍郎说,明日他会派人过来取信物。”柳清秋未作回应,目光一寸寸掠过温茹玉的闺房。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温茹玉从未将她当作朋友。而宋淮景,也只是需要有人爱他。这个人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别人。柳清秋闭了闭眼,心中好像有什么悄然放下了。
几日后,婚事最终还是被取消了,宋淮景过来取信物。
宋淮景将温茹玉的香囊交还给她。
柳清秋探了探袖口,温茹玉竟未随身携带他给的玉佩。
想来是放在闺阁珍藏起来了。
“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回去拿。”
温茹玉的闺阁她并不陌生,她们曾在这儿互诉心语,嬉笑打闹。
柳清秋望着熟悉的房间,她们是怎么成为好友的呢?
是在她祖母去世之后,温茹玉一直在她身边安慰陪伴她。
那时的温茹玉眼神柔和,轻轻拥住她:“清秋,你相信人有灵魂么?或许她此刻还在身边陪着你呢,或许是风,又或许是雨。”
也就是那一刻,她下定决心要对温茹玉很好很好,待她如家人一般。
柳清秋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有什么好都念着她。
曾经那么真挚的人,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呢?
收回思绪,柳清秋思索了片刻。
依稀记得她喜欢将珍爱之物放在书桌的抽屉里。
柳清秋一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宋淮景的玉佩。
底下压着厚厚一沓布满字迹的纸张。
她本无意窥探温茹玉的私密,却不经意间瞥见上面写有自己的名字。
于是她拿了出来,慢慢读了起来。
“柳清秋凭什么得那么多人喜爱?明明我也不差,凭什么要沦为她的陪衬?”
陪衬?从未有人将她当作陪衬,人人见了她们便夸是一对才貌双全的姐妹花。
只是温茹玉瞧着性子软和,骨子里却有些孤僻清高。
而柳清秋待人随和,那些年龄相仿的姑娘更愿意与她相处。
在温茹玉看来,却是冷落了她。
“……为什么宋淮景只看得到她?我也喜欢他啊!”
她看了一眼落款的年月,原来温茹玉那么早就喜欢上宋淮景了。
只是她从不曾表露分毫,还常常为他们的约会做掩护。
柳清秋继续往下看。
“柳清秋竟将他人挑剩了的礼物送与我!”
她的思绪飘到很久之前。
父亲得了一批名贵的玉石,给了她一部分做首饰。
她便将玉石打磨做了几支玉簪,后来同好友在家中小聚,便将礼物送了出去。
恰巧那日温茹玉没来,有几位好友看中了她为温茹玉做的那支玉兰簪。
她笑着拒了:“这是给茹玉的,你们瞧瞧别的吧。”
其他好友忿忿道:“你同她一个人好吧!最好看的就留给她!”
不知怎的,到了温茹玉嘴里,便成了将他人挑剩的给她。
“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得到宋淮景!”
“……”
她的字里行间从一开始的嫉妒和不满,到后来的怨恨,甚至是起了杀心。
‘柳清秋’三字下笔极为用力,墨都快要糊成一团,像是对这个名字深恶痛疾。
原来她们的友谊早就出现了裂缝,只是她自己一直以为和睦如初。
柳清秋看了许久,回不过神来。
直至天色渐晚,下人告知她宋淮景已经回去了。
或许他以为温茹玉是借故拖延,不想退婚。
“宋侍郎说,明日他会派人过来取信物。”
柳清秋未作回应,目光一寸寸掠过温茹玉的闺房。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温茹玉从未将她当作朋友。
而宋淮景,也只是需要有人爱他。
这个人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别人。
柳清秋闭了闭眼,心中好像有什么悄然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