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水飞溅,萧皓年攥着缰绳,目光落在不远处羽鸣山的方向。他想起在押送柳沁窈回来之前,自己将装满纸鹤的木箱藏在了后山。虽不知道那些东西对柳沁窈有什么意义,但若是她看见了,应该会开心一点吧。入了寨,萧皓年勒紧缰绳,翻身下马。然而才刚踏出一步,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渐渐漫延。正当萧皓年准备绕路去后山时,不远处的一抹红色身影让他脚步一滞。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不想侧倒在台阶上的人是柳沁窈。
柳沁窈黯淡的眸光闪了闪。
她望着一脸冷漠的萧王氏,枯木般的心更如刀绞。
她想质问她为什么不认她,可那句“因为你是耻辱”犹在耳畔。
或许从一开始,娘就不想生下她。
柳沁窈咽下满心酸苦,默默将地上的喜服和纸鹤收好,跟着被萧王氏叫来的丫鬟从后门走了。
马车一路驶出京城五里外后,她便被赶下了车。
茫茫黄土,细雨绵绵,柳沁窈看着马车远去,颤颤巍巍地转身往羽鸣山方向去了。
雨渐渐变大,雨水淅沥沥地落在山寨的断壁残垣上。
一片焦黑的废墟前,柳沁窈“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失声痛哭。
“爹,对不起……”
她紧抓着手中的纸鹤,眼泪伴着雨水不断滑落。
然再想起昨夜萧皓年对她的掠夺,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愤占据了她的心。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似是震碎了柳沁窈最后求生的心。
她穿上沾了血的喜服,一步步走向已经成为平地的大堂。
将食指放在齿间狠狠一咬,尖锐的疼痛却没有让柳沁窈感到丝毫痛苦。
她将指尖的血轻轻抹在苍白的唇上,竭尽全力勾起一抹笑容。
坐于台阶,柳沁窈看着手中已经湿透的纸鹤,唇角的笑意渐渐凝结。
她颤抖着深吸了口气,从钱袋中拿出一块金子。
透过这金光灿灿的财富,她却看见了自己曾经在林中御马飞奔的样子。
她收紧了手,将那金子死死攥了一会儿后塞进嘴中,恨命吞下。
声声雷鸣伴随着体内巨大的痛苦阵阵而起。
柳沁窈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烈火焚烧着,痛的她在地翻滚。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之子于归,宜其……”
不知过了多久,那回荡于残垣中的声音渐渐消失。
柳沁窈半睁着眼,望着越发刺眼的天,紧攥衣襟的手陡然一松,砸落在满是雨水的地上。
刑部。
一声惊雷,震得萧皓年心头莫名一慌,屋外的雨声都觉得异常刺耳。
他皱眉往向窗外,缓缓放下手中的案卷。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柳沁窈。
她身体本就不好,昨晚他又那样对待她……
萧皓年紧绷着脸,心中不觉多了些许懊恼和不忍。
这时,一个拿着密函的捕快走了进来:“头儿,何大人说临州一带马贼猖獗,当地官府束手无策,让咱们……”
然他话还未说完,萧皓年忽然越过他走了出去。
雾雨迷蒙中,一匹骏马穿过京城街道,离城踏入黄土大路。
泥水飞溅,萧皓年攥着缰绳,目光落在不远处羽鸣山的方向。
他想起在押送柳沁窈回来之前,自己将装满纸鹤的木箱藏在了后山。
虽不知道那些东西对柳沁窈有什么意义,但若是她看见了,应该会开心一点吧。
入了寨,萧皓年勒紧缰绳,翻身下马。
然而才刚踏出一步,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渐渐漫延。
正当萧皓年准备绕路去后山时,不远处的一抹红色身影让他脚步一滞。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不想侧倒在台阶上的人是柳沁窈。
萧皓年心猛地一窒,跨上前将她抱进怀中。
冰冷的触感似是透进了心底,他眼眸一震,连同呼吸都不由放轻了。
不等他开口,怀中毫无声息的人手中松松握着的纸鹤掉落在地。
刺眼的鲜血从那微扬的唇角淌出,在惨白的面颊上划出一痕血线。
萧皓年瞳孔骤然紧缩,心恍如都停止了跳动。
“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