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哪首歌听了会让人伤心,可以不听。那如果知道爱上某个人会伤心,可不可以让自己也不爱?“饿吗?”她问,知道他在外面应酬多是喝酒,吃不了什么东西。“嗯。”他点头,“今晚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海鲜粥,我去拿。”她起身要往厨房走,他却拉住她,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吻,极度宠溺,然后才放她走。走进厨房,关上门的那刻,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在脸上彻底汹涌。自从那天她说出那句离不开他之后,他越来越温柔,望着她的每个笑容,对她轻声说的每一句话,在她唇间烙下的每一个吻,都仿佛她是他相爱多年的人,让他捧在手心里疼。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
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
我没有坚强的防备
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
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
也没有逃脱的幸运
我像是一颗棋子
进退任由你决定
来去全不由自己
举手无悔你从不曾犹豫
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这是她许多年前爱听的歌,当时年少懵懂,不知情愁如斯,如今听来,字字刺心。
叶听风进门时,听见的便是一室歌声,清冷的女声,歌词听不真切,只觉哀怨中有一些绝望的味道。
许是听到了关门声,坐在电脑前的冷欢转过头来看他,那一瞬间,她脸上深刻的迷茫与哀伤让他心里纠结了一下,不及细看,下一秒她已甜甜一笑,“回来了?”
他走到她身旁,搂着她一起坐下,伸手轻抚她的头发,“在做什么?”
“从郑姨那回来后,听歌玩游戏。”她笑,“乖吧,像不像个称职的情人?”
“倒像怨妇。”他低笑出声,“好吧,我的小情人,不问你的金主给你什么圣诞礼物吗?”
她摇头,很没兴趣的样子。
“把手给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冰凉的触感已经贴上腕间皮肤。
卡地亚的Love手环,她怔怔地看着他牢牢地锁住她的腕,然后将配套的精致螺丝刀收回自己口袋。望着手环上闪耀的钻石和螺钉的花样,她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
一生之锁。
这或许是不少女人梦想的定情之物,然而对于眼前这个男人而言,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物。
有些讽刺,是不是?
“这样,我没法解开。”她开口,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我知道。”他微笑,“只有我能打开。”
她失笑道:“实在不行我去切割。”
他挑眉,有些不悦地捏她脸颊,“你敢。”
她轻叹口气,转身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呼吸他的气息。
“听风。”她幽幽地开口,声音有些模糊。
“嗯?”
“我不会逃走。”只是到如今,逃也来不及。
他整个人一僵,随即仿佛没听见她说什么似的,微笑着问:“刚才怎么不开心的样子?”
“没什么。”她浅浅一笑,“听了首伤心的歌。”
“多愁善感的小东西。”他捏她小巧可爱的鼻子,“既然听了会伤心,那就别听。”
她的嘴边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没有说话。
知道哪首歌听了会让人伤心,可以不听。
那如果知道爱上某个人会伤心,可不可以让自己也不爱?
“饿吗?”她问,知道他在外面应酬多是喝酒,吃不了什么东西。
“嗯。”他点头,“今晚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海鲜粥,我去拿。”她起身要往厨房走,他却拉住她,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吻,极度宠溺,然后才放她走。
走进厨房,关上门的那刻,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在脸上彻底汹涌。
自从那天她说出那句离不开他之后,他越来越温柔,望着她的每个笑容,对她轻声说的每一句话,在她唇间烙下的每一个吻,都仿佛她是他相爱多年的人,让他捧在手心里疼。
可是,敏感如她,亦没有错过他眼里藏得深刻的冷光。
有时候会想,他与她,究竟是谁入戏太深?他演得投入,只为了等她的沉沦。她假戏真做,却因为难以自拔。
“玩数独么?”他指指电脑屏幕,很不屑地,“真笨,错了这么多。”
她微笑,点头默认。
是的,她错了。错在以为她在他心中有值得爱的可能,错在以为她爱他爱得还不是很深。
她喂他喝粥,舀出一勺吹凉了,再凑到他嘴边。
他聚精会神地替她往表格里填数字,电脑微蓝的光覆在他的脸上,他的侧颜是如此好看,让她久久移不开视线。
想象着,他们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可以不富有,甚至时常会为了生活琐事而争吵;她每天打理好家务等他回家,一起吃晚饭、聊天,为了争看不同的电视节目抢遥控器抢得不亦乐乎;有时她会怀疑地检查他的衬衫上有没有陌生的香水味或口红印,或者偷偷计算这个月他的钱都花在哪里了;他工作忙加班夜归的时候,她会煮好夜宵等他,然后他这样替她玩她玩不下去的游戏,躺在床上的时候,可以不做爱,但睡前一定要亲吻对方;早上醒来的时候,他想赖床,她想陪他再睡会也好,结果一睁眼他上班已经迟到,然后都手忙脚乱;一起逛街的时候,注意到有美女走过,她一定会马上挽紧他的胳膊,恨不得挂在他身上;偶尔心血来潮去买彩票,用两人的生日或者恋爱纪念日,想着中奖了一起游遍世界,然后买个靠海的房子幸福终老……“怎么了?”疑惑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她回神,才注意到他看着她,目光犀利。
她这才发觉,自己捧着粥碗,泪流满面。
她摇头,然后慌乱地拿起桌上的抽纸,试图抹掉脸上她失控的证据。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他的手缓缓地抚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他却将沾着泪的手指送到她面前,口气势在必得,“为什么哭?”
“我只是……”她艰难地张嘴,却无法找到合理的借口,“只是想到一些难过的事情。”
“哦,是什么?”他问,不依不饶。
她已经退无可退—藏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她咬唇,“我父亲。”
棕色的眸子瞬间冰冷,他转开视线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不寒而栗。
十二月三十一日,入夜的牛津街如同白昼。冷欢一个人跟在人群里漫无目的地走,自节礼日之后,全英真正进入了岁末购物狂欢季,到处都是打折的宣传字样。
走到邦德街的时候,Selfridge百货店里人潮汹涌,冷欢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里面都是疯狂的购物者,手上挂满了黄色纸袋还流连忘返。前面的路被人挡住时,她正好停在Burberry一件五折大衣旁,只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便有人说了声抱歉,匆匆地伸手拿走。
冷欢忍不住摇头失笑,这阵势,真的是拼命了。
好不容易挤了出来,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于是在超市买了寿司和啤酒,然后打车到泰晤士河。
还未近零点,大本钟下已经聚集了许多等待新年倒数的人,冷欢慢慢踱到河边,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打开拉环喝了一口酒,入口冰凉纯净,淡淡的苦涩,然后胃里渐渐热起来。
Stella Artois,比利时的牌子,冷欢对于啤酒向来没什么概念,只不过因为他喜欢,所以她想尝试。
忽然觉得自己果然是无可救药—穿着他的毛衣,戴着他的耳钉和他送的手环,还喝着他爱的啤酒。
铃声响起,她从口袋里掏出电话。
“在哪里?”他在那头问,声音温和。
“大本钟附近,河边。”她简短地回答。
“我一会儿到。”他挂断电话。
河岸很长,人也很多,叶听风走了很久,才看见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身影。
“一个人坐在这,不冷吗?”他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的侧脸轻轻问。
她摇头,却环住了自己的双肩。
他微笑,脱下自己的大衣罩在她身上,她却拉起一半,把两人拢在一起。
河面吹来的风很大,可彼此这样靠着,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好美。”她望着对岸轻叹。
远处的伦敦眼,今夜流光溢彩,分外夺目,如一轮耀眼的光环,笼着五彩缤纷的颜色。
这样的景致,也难得看见,好景总不常在。
“逛了一个晚上,有什么收获?”他搂着她问。
她把身侧的袋子拎到他眼前,里面只有无印良品的笔记本和彩色铅笔。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倒是好养,比小孩子还容易满足,我以为这几天所有的女人都应该疯了。”
她轻轻一笑,靠在他肩头。她真正为物欲而疯的时候,这满大街的人有几个及得上?那种无论怎样挥霍也填补不了心中空洞的感觉,谁又能体会到?
让人真正失常的,从不会是物质。
远处的人群开始喧闹起来,她看看表,“快倒数了,我们去吧。”
抬起头,所有人都看着大本钟的指针,而她,却偷偷地在看他。
十,很高兴在今年遇见你。
九,你是我生命中的惊喜。
八,亦是我逃脱不了的劫难。
七,我会记得所有因你开心的时刻。
六,忘记一切悲伤的原因。
五,如果可以。
四,能不能少恨我一些。
三,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二,不管能多久。
一, 我爱你。
“我爱你。”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他转过头震惊地看着她。
她的声音,居然那么清晰,在他耳边响起,温柔而坚定。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那一句告白,却似惊涛骇浪,生生地席卷进他心里。
“你说什么?”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晦涩。
她微笑,踮起脚在他颊边印上轻轻的一吻,然后重复道:“我爱你。”
说出来,忽然觉得无比轻松,仿佛压在肩上的千斤重量,瞬间全都卸了去。
反正,结果向来只有一个,她也早已猜到,只是不敢面对而已。可是再逃避,又能躲到什么时候?怎样都是越陷越深。
之前的忐忑与内疚,其实都是多余。他本就是个难得动心之人,拈花笑看世界,她曾猜想他为何独独对她偏爱有加,如今早已都有合理的解释。
她的心,如果是他执意想要的,那么就拿去吧。
只是她亦不会坦白,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这样,能让她稍微觉得公平一些。
原来一个欺、一个瞒,也能皆大欢喜。他苦心布的这局棋,她陪他走下去,若命运弄人,她不得不中途离席,他也不会心痛难过,也许反而会觉得败兴无趣。
就这样吧,然后等尘埃落定的那天,看究竟谁输谁赢。
叶听风望着眼前从方才就一直在微笑的她,眸光深不见底。
一直以来,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他无法分辨此刻心里那一些难以名状的暗涌和激荡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悦。
他以为彼此仍要纠缠一阵,却没料到她这么快就弃守。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浩浩荡荡地兵临城下,全副武装地准备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而她却突然大开城门,夹道欢迎。
她望着他的目光太过清澈坚定,让他下意识地想避开视线,而颊边那温存轻柔的一吻却还仍留有微热的触觉。
周围的人群开始散去,他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她,那一刻,他失去言语。
而她,低头挽住他的臂,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地说:“我们回家。”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M市机场,冷欢隔着机窗向外望去,远处的高地绵延起伏,天空悠远澄净。
短短几天,却恍若隔世—是心境变了么?从以前的犹疑不定,到如今的孤注一掷。
下了飞机再坐上早已等候的车,冷欢一直沉默不言。
“怎么了?”叶听风转过头看她,目光带着探究。
她摇头,视线从窗外收回,安静地把头靠在他肩上,一只手放在他胸口,“有些累。”
他淡淡一笑,吻了下她的额。
铃声响起,他伸手朝西服内侧的口袋掏电话,冷欢乖巧地从他身上退开来,继续倚在座位上看外面的风景。
他看了下电话,又看了她一眼,才拿起来接听。
“喂,若依。”
他的声音温和动人。
冷欢紧紧地盯着窗外的远山,咬紧牙根,握紧拳头,既已决定,就不能允许自己脆弱。
“嗯,刚回来,一切都好。”
他的声音和电话里隐约传来的笑语,还是不停地往她耳朵里钻。
她忍不住猜想,柳若依知道他带自己去伦敦吗?这样的问候,是因为大家闺秀的贤良淑德,还是像他们这样的天之娇宠,还是早已熟谙男女之间的游戏规则,所以彼此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那就晚上见。”
他挂断电话的那刻,她的背脊微微一僵。
“我今晚不能陪你。”他望着她开口。
她回头一笑,“没关系,你忙。”
他目光微冷,紧紧地盯住她的脸,“明后天我也可能没时间和你见面。”
“没事,正好我朋友结婚,我要去帮忙。”她依旧浅笑,却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微抖的嘴角。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能理解,她也能接受,他已给她了这么多天相处的时光不是吗?所谓雨露均沾,新人旧人,他都要顾全。
可是他的视线却突然冰冷无比,神情复杂难解,她能感觉他身上藏着隐忍的怒气,但却不知他为何如此。
她又做错什么了吗?她已经让自己如此大方,甚至卑微,他还不满意吗?
车子直接开到冷欢的宿舍楼下 ,下车的时候,她低头拿自己的包包,他却按住背带,阻止她的动作。
“听风。”她不安地看着他,有些局促。
他伸手抚住她的脸,忽然倾身吻住她,霸道而热烈,恍惚间,他已放开她,神色如常。
她依然处于震惊的状态,于是抽出自己的包,急急地说了声再见,就匆匆下了车。
他并没有跟出来,车子转了个弯,就疾驰而去,不带一丝留恋。
看着渐远的车影,她的心忽然纠结。微痛的感觉,夹杂着深深的失落,盘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也许终其一生,她都猜不透他的心。
婚礼上顾言诺穿着洁白的婚纱,明艳的笑容映亮了冬季的天空,被爱着的女人从来都是漂亮的。
冷欢微笑地拥抱她,那一刻,她感觉悲凉,想起年少时因为烦恼在野外吹风赛车,想起霜露的夜晚因为失眠而一起辗转反侧。
看过的风雪轮回着飞翔,爱过的人却不断成长。于是对她说,你的选择是对的,如果有一个男人值得深爱,为他抵上命也值得。
流年似水,如果停留太久,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消耗,而自己却不得不停留。
人潮拥挤中,冷欢望着飞来的新娘捧花,一步步地后退,任身边的人争先恐后地往前抢。
不知是谁推了她一把,等到她恢复意识时,怀中芳香扑鼻。
转过身,李乔的笑容阳光般灿烂,“恭喜你。”
她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花,心里却酸涩无比—她是最无资格获此殊荣的人。
那晚冷欢喝了有生以来最多的一次酒,在顾言诺殷切的叮嘱下,李乔送她回家。
安静的车厢内,只有窗外隐约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音响里回旋的歌声。
You and I moving in the dark, bodies close but soul apart (你我行走在夜色里,身体如此靠近,心却离得很远)…
I’ll give you everything I am, everything I want to be I’ll put it in your hands, you could open up to me (我将倾我所有,置于你的掌心,只要能够敞开心扉)Oh can’t we ever get beyond this wall Cause all I want is just once to see you in the light But you hide behind the colour of the night (我们能跨越这堵墙吗?我想要只是在光亮下看清楚你一次,而你却总是藏在夜色里)
她知道自己在哭,否则窗外不会有那么多雾。
“你醉了。”若有所思的声音缓缓地漫在夜色里。
清澈的泪水随着心痛散开,她的脸上凉凉的。
车子慢慢地停在路边,然后有温暖的怀抱环住她,一声轻叹响在头顶,“不开心吗?”
“我不是机器人。”脆弱的低泣从他肩头传来,她的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声音模糊,“……就算是机器人,不高兴的时候它还会短路……”
她带着些稚气的胡言乱语让李乔有些想笑,低头看见她满是泪痕的睡颜,心口却微微抽痛了一下。
他迟疑地盯着她柔润的唇,缓缓低头,凑上去,吻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一怔—什么时候,他喜欢一个女人也会这样战战兢兢了?她甚至不是他遇到的最出色的女子。
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发动车子,继续开上回她住处的路。
在她包里翻出钥匙,他打开车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抱她出去。
单元大门前有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黑暗中有一点星火在闪亮。
“麻烦你帮我开下门好吗?”李乔抱着冷欢,向那人喊了一句。
那人没答话,走得近了,两人看清彼此的长相,居然都脸色一变。
“叶大哥。”李乔看着他,礼貌性地叫了一句。
叶听风的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女人身上,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把她交给我,你回去吧。”他淡然开口,面无表情。
李乔微笑,隐忍怒气,“叶大哥不是已经有了若依姐吗?”
叶听风一笑,不以为意,“你的女人比我少么?”
李乔盯着他不说话,目光却异常凌厉。
这一刻,他很想对眼前这个神情倨傲的男人说,这个女人,她不一样,她拥有的幸福已经这样少,她根本就玩不起这样的游戏。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生生地吞了下去—他不忍心,怎么忍心?
他咬牙将冷欢交到叶听风手里,警告道:“请你善待她。”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从他手中接过钥匙,叶听风冷冷一笑,抱着冷欢打开门走进去。
李乔盯着砰然合上的门,双拳骤然握紧。
进了房间,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叶听风有冲动想叫醒依然酣睡的她。
衬衫胸口传来一阵凉意,他这才发现她脸上的泪痕。
她又哭什么?
从刚才看见她在李乔怀里的那刻,他的情绪就一直处在气恼当中,此时更濒临沸点。
在床边坐下,叶听风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三天未见,他刻意冷落她,她居然也没找他。
今晚在楼下等了一阵,却目睹另一个男人送她回来,而她竟然敢醉得不省人事。
他越想越气闷,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想弄醒她。
她却顺势搂住他的手臂,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找到了一个很安心的依靠。
轻浅而有规律的呼吸掠过他的手背,他身体微微一震。
“机器人也会不开心……我是最糟糕的机器人……”尚未清醒的声音忽而呢喃,“李乔,我快没电了……”
他的神色瞬间凝重,表情闪过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