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丢下她,出了马厩。萧暄人走了,顾昙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她什么时候让他教射箭了?怔愣了一会,她又冷笑起来。什么教她射箭,分明就是想拖着她,帮他的庆阳妹妹刺探情报吧。也是。说起来青松观的道阳真人是萧暄的师傅,可真正关他的地方其实并不在青松观。振威王的封地,恰好离萧暄流放的地方不远。萧暄这么快就能重返京都,谁能说振威王没在里头做推手呢?她这个背叛他的前未婚妻又如何能够与那个能够帮助他的娇娇女相比呢。
顾昙望着那马厩里的小矮马,心头不忿,却又偏偏无力反驳萧暄的话。
她的技艺的确生疏,虽不至于和初学者那样,但需要两日适应才可以。
无论是场地又或者技术,用这样的小矮马来练习是最好的。
可无论如何,萧暄的态度,都让她如鲠在喉。
她的面庞涨红,勉强忍住心中的怒气,朝小矮马走去,经过萧暄时,恨恨地撞了他一下。
“多谢殿下的慧眼。为妾身挑选了一匹绝世好马。”她命马奴将缰绳解开,哪怕心中怒气翻涌,也没忘先抓一把干草在手,小心翼翼地喂马儿吃。
再温顺的马儿也需要个熟悉的过程。
萧暄被她撞了一下,大约是没料到她竟是如此反应,一瞬间错愕,冷冷地:“算你有自知之明。孤今日不得空。明日得空再教你射箭。”
说罢,丢下她,出了马厩。
萧暄人走了,顾昙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她什么时候让他教射箭了?
怔愣了一会,她又冷笑起来。
什么教她射箭,分明就是想拖着她,帮他的庆阳妹妹刺探情报吧。
也是。
说起来青松观的道阳真人是萧暄的师傅,可真正关他的地方其实并不在青松观。
振威王的封地,恰好离萧暄流放的地方不远。
萧暄这么快就能重返京都,谁能说振威王没在里头做推手呢?
她这个背叛他的前未婚妻又如何能够与那个能够帮助他的娇娇女相比呢。
顾昙冷笑了片刻,又觉着马场上的风沙迷眼,徒惹一阵胀涩。
别管其他的事如何,骑术和射箭都还是要练习的。
就连曹氏听说她要去参加女子狩猎比赛,也鲜少地没有说什么。
反而一脸刻寡地叮嘱她好好练习,莫要丢了靖安侯府的脸面。
那日在马厩里丢下话说要教顾昙射箭的萧暄,话是丢下了,人却一连两日不见。
好在顾昙并不是非得有人教不可。
这日清晨,顾昙起身出了院子,碧草知道她要去练骑射,早就给她准备好箭筒和弓箭。
顾昙牵着马儿一人行走在林间。
这是猎场的外沿,并没有猛兽,有的只是一些野兔等小猎物,恰好供顾昙练手。
此刻正是春日最好的时光,清晨的风并不冷,拂在脸上倒人觉着十分惬意。
大多数的人还未起身,四周一片安静,如此顾昙索性也不扯缰绳,只让马儿自在地跑。
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地享受过宁静与自由了。
只是,还没等她好好品味,身后就传来响动。
顾昙警惕地扯着缰绳,回过头去。
却见有人策马而来。
是萧暄。
“不只是你的箭术,你的骑术也不大好啊。”到了跟前,萧暄淡淡地说道。
他黑沉沉地目光,从高头大马上俯视下来,眼神里带着些嘲讽。
本好好的氛围被破坏,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契约孩子之父,顾昙也不高兴。
她晃了晃身子,调整坐姿,随即夹紧马腹,在萧暄反应过来之前,忽然催动马儿快速奔驰出去。
小矮马虽说并不高大,可这两日与顾昙相处下来,也让她知晓了它的长处。
马蹄飞快向前,卷起落叶,杨柳春风迎面而来,顾昙鬓角的发丝随风飘动。
萧暄始料未及,看了片刻,扬起马鞭,朝前追去。
两匹马儿一前一后奔驰在无人的旷野里。
萧暄也不着急追上,好似随着顾昙戏弄一般,时而近时而远。
却又恶劣地趁着她不注意,忽然加快速度,猝不及防之下,追上顾昙,并且长臂一伸,将顾昙从马上搂住,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的马背上。
“你的骑术的确不怎么样啊。看孤怎么教你。”他搂着腰间的手收紧,她紧紧地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间。
马儿在向前走,萧暄压着她的腰身,告诉她若是狩猎时该如何压低身子,不惊动猎物,悄声靠近。
他靠得太近了,马儿颠簸,滚烫的气息时不时扑洒到她的脖颈侧,让她根本听不清身后的人到底在说什么。
更别说他还从箭筒里拿了箭,让她好好练箭,可她哪里能好好练习。
他抓着她的手腕,看着帮她调整准头,那拇指却仿佛在摩挲着软玉。
加之他的马儿高大,来回颠簸,她的箭根本没个准头,一连好几发,都只没入泥土中。
实在是太过狼狈了。
“啧啧……夫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萧暄懒洋洋地追问。
顾昙眼眸瞪圆,盯着他,好一会才将心中的气给压下去。
明明是他在作怪,不让她好好练习,反而嘲讽她脑袋空空。
想到这人从前教导她时就没个正行,“要怪就怪从前初学时的师傅没选好。”
她简直是毫不留情地往人心肝儿上戳了。
直言是萧暄多年前没教好自己。
她报复性地说出来心里畅快了,可面前的人却沉默如斯,脸上神色淡漠。
一说到往事,顾昙就能感受到萧暄周身有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萧暄:“你说得对,的确是孤不好。”
他们起初在猎场的外围,这会已经来到一条小溪边。
日头也渐渐起来,照在湖面上一片金光。
顾昙还在等萧暄的下句,没想到旁边林子里忽然传来几声春猫叫。
“郎君,轻些……”
“你放心,这事很是舒爽。你等会只会求我。”
竟是一对野猫儿大清早的出来偷吃。
顾昙吓了一大跳,连忙看向萧暄。
这会两人是走也不是,躲也不是。
好在岸边好些高大的乔木,她连忙拉着萧暄的手,挪到树后,怎么也算是眼不见为净。
不管那一对野猫儿是谁,自己这个靖安侯少夫人和当朝太子殿下在一处,若是被人发现。
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他们之间的确不清白。
“原来,你竟是喜欢在外头的刺激吗?”萧暄环着她的腰身,一手捏着她的下颚,只低头间就能亲吻她的唇畔。
顾昙哪里是喜欢这个?
“殿下。今日可不是我让你来教妾骑马射箭的。”
这人就是这样恶劣,分明是他自己来的,却总作弄她。
萧暄不回答,只问:“要不要做一对儿野鸳鸯?”
顾昙有些不明白。
“孤的意思是,要不要在这儿让你肚子里揣上孤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