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大步走到了房门前。“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就在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唐韫忽然发出一声,“乔桑宁!”慕织弦梦然回望,目光如电,犀利如刀,奢华套房里的气压,仿佛都下降了。“你在说什么?”唐韫瞬间就懂了。三个月前,信长总部大厦那个武装地严严实实的“不入流小明星”;赋格酒吧里,忽然消失不见的小美人;慕晴口中的、将慕织弦打了却全身而退的女孩。一个个形象在她脑海里成形,最后只汇成了绵延无尽的恨意。
唐韫的小报复行为,并没能引起慕织弦的注意。
他惦记着要回霄云公馆的小恶魔,便也归心似箭了。
男女之间的博弈,先动心那一方,就输了。
唐韫顾不上钟兖,穿过人群,追上了他。
“阿弦,你要去哪?”
慕织弦驻足,凝着她,“恭喜你,今天的拍卖大获成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你做到了。我还有事先走。”
唐韫踮脚,有话想附耳说。
慕织弦不着痕迹躲开了一点,此刻人不在,逢场作戏也没人看。
“我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需要你亲自打开。你跟我来。”
唐韫恳求似的目光看他,小心翼翼在前面带路,上了酒店的电梯。
弦雅颂酒店低层区是餐饮、SPA、宴会厅、多功能厅,顶层是客房,最高层还有行政酒廊。
慕织弦眯了眯眼,看着数字一点点上升。通透的轿厢玻璃,映着唐韫的绿色美瞳。
“叮”,到了。
不是行政酒廊。
唐韫在前,进入了一间情侣奢华套房。
入目所及,红色玫瑰花瓣耀眼,飘落床上、地板。床是心形的,而且是水床,可以看见透明水体流动。超大的东南两面落地窗,可以将城市天空美景尽收眼底。
慕织弦跟着上来时,就已经察觉了她的意图。
他不动声色,却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家酒店何时有了这些骚操作,还特么水床!
下次可以和小恶魔试一试。
“阿弦,谢谢你帮我筹谋运作,让我真正一只脚踏进了艺术的圈子。所以今天,我想请你亲启这件礼物。”
她脸上两片红晕,脉脉含情,脖子上也泛着红,手指微颤着,落在心口。
这件礼裙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拉链开在前面,此时已经有些许春光乍泄。
“你是个艺术家,应保持思想的独行,而不是像那些庸脂俗粉一样。”
慕织弦及时阻止了她,把拉链重新拉上去。
这看似恭维,实则是拒绝。
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艺术家怎么了?她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是饮食男女。”
唐韫攀着他的脖子,要亲吻他的喉结。
慕织弦推开了她,冰冷的双眸冷冽,没有一丝情欲。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唐韫一个趔趄。她的投怀送抱,迎来无情的拒绝。羞辱的泪水,充斥了眼眸,唐韫咬紧了下唇,“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还是唯独对我不感兴趣?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阿弦你在外对我相敬如宾,可从不肯与我有一点亲密接触。我就这样让你为难吗?”
慕织弦径直在环形沙发区落座,点了一颗烟,烟圈吐出,“你应该明白,我们的联姻意味着什么?当初我也和你说得清清楚楚。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压根不会选择你。”
“我为什么愿意接受?因为我爱你啊!我十六岁懵懵懂懂,情窦初开时,就爱上你了,可你从不正眼看我一眼。”唐韫捶着自己心口,眼眶通红,鼻头也红了。
“直到有一次,我看见你对着梵高的麦田出神。我努力地在艺术路上精进,画着我不喜欢的山村和田野,甚至主动传出我喜欢女人的消息。我为了什么?我以为我的努力你会看到,我以为日久会生情。”
玩艺术的人,常常不能以常理推之。
而慕织弦自然要对联姻对象作出充分的了解,本以为她的取向异于常人,他才心安理得选了她。
谁知这一切都是障眼法,是她为了攻略他的曲线救国。
“你如果后悔了,可以由我提出退婚,你父母那边我来处理,我保证不会让舆论伤害到你。”
他呀?
哪个女孩子能抵抗他的魅力呢?
“你宁可赔上自己苦心经营的好名声,也要保护我的名誉。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
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唐韫也不外乎如此。
烟已燃尽,慕织弦狠狠捻在痰盂里,就像碾碎原本不存在的情感链接。
“你错了,恰恰没有感情才会处理地如此理智。我帮你谋划画展和拍卖,只是作为你同意联姻的砝码。你难过也好,伤心也罢,我只希望你认清现实。不要到最后,只剩下相看两相厌的结局。”
他站起来,大步走到了房门前。“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就在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唐韫忽然发出一声,“乔桑宁!”
慕织弦梦然回望,目光如电,犀利如刀,奢华套房里的气压,仿佛都下降了。
“你在说什么?”
唐韫瞬间就懂了。
三个月前,信长总部大厦那个武装地严严实实的“不入流小明星”;赋格酒吧里,忽然消失不见的小美人;慕晴口中的、将慕织弦打了却全身而退的女孩。
一个个形象在她脑海里成形,最后只汇成了绵延无尽的恨意。
凭什么呢?
那样一个卑贱的,毫无家世背景,全靠狐媚子的人,能入了他的青眼?
“我考虑好了,如果阿弦你注定需要一个挡箭牌,对家里有一个交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反正我是成名的艺术家,行为本就是怪诞不经的。”
慕织弦沉声,手指攥紧了拳头,发出骨节嘎嘎响,“我最后说一句,我们各玩各的,我不会干涉你。但你不要试图去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自己都不确定会做出什么。你不行,你哥哥也不行。”
不知为什么,唐韫感觉到了他的残忍,浑身的汗毛根根竖起。
“我……我能做什么呢?阿弦你好,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不,来日方长,她可以做得还很好。她相信事在人为。
慕织弦没有再听她的,只步履匆匆走进了电梯厅。
半个小时后,他回到了霄云公馆。
客厅处,小恶魔角和面具还摆放在茶几上,浴室的门打开,女孩裹着白色浴巾,系着一根带子走出来,正在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你,回来了。”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
慕织弦走到她身边,眸光愈深,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一勾腰间带子。
唰,浴衣敞怀,完美的酮体一览无余。
“说说,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