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吐自己找地方,别破坏现场!”“现在还不清楚凶手有没有离开,所有人小心点!”“是!”抬手示意两个男警员从别墅两侧的院子绕过去,张冬雷自己领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员从虚掩的大门小心进入。别墅内的血腥味儿更加浓郁,使得跟着张冬雷的两个年轻警员纷纷皱眉捂鼻,张冬雷面不改色,一手扶着腰间的手枪,一边小心向内查看。三人谨慎地走过别墅大厅,在一楼没有发现异常。滴答、滴答!忽然,女警员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她转头看过去,脸色顿时一白!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中心,请问您遇到了什么困难?”
“警察同志,我失恋了,你安慰安慰我吧。”
“不好意思,失恋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处理,可以为您转接心理服务咨询热线,您看需要吗?”
......
“您好,这里是110......”
“你好,我感觉有点头疼......”
“不好意思,头疼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处理,可以为您转接120急救服务热线,您看需要吗?”
......
“您好,这里是110......”
“警察同志,有人、有人要杀我!”
“不好意思,杀人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你、你说什么?!”
“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
彩云省苍洱市110警务中心,几个接线员齐刷刷转头看向角落里的新人接线员黄丽婷。
本来有些嘈杂的警务中心瞬间安静下来。
黄丽婷手忙脚乱地拿着座机听筒,声音急促中且带着明显的紧张:“你说仔细点,你现在在哪,具体什么情况?”
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的急促呼吸声,她想安慰两句,但又害怕因此而导致对方错过报警时机。
“警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唔唔唔......”
“我在、我在......”
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口音,他极力压制自己声音的音量,似乎是害怕引起太大的动静,同时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音,看样子是害怕极了。
“我在、我在......”
“我在......”
男人又一次重复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然而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黄丽婷听到话筒里的声音忽然一下消失了!
“喂、喂?先生您还在么?”
黄丽婷急切地问道,但电话那边并没有人回应,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电话听筒里边的声音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因为里边不仅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就连平日里自己已经听熟悉了的电流声都没有了!
她急忙去检查网络情况,发现一切正常。
就在黄丽婷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话筒里的声音又响起来!
一声惨厉的尖叫差点吓得黄丽婷扔掉手里的听筒!
“啊!”
“他、他发现我了!发现我了!啊啊啊啊!”
“警察救我、救命!救我命啊——”
“救我!”
“嗡!”
忽然,一道突兀响起的机械运作声使得男人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在那一刻,黄丽婷听到电话另一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割破,传来了液体飞溅和滴滴答答的滴落声!
那种机械运作的声音极为刺耳,黄丽婷隐约还能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阵阵轻微呼吸声!
这种呼吸声让年轻的新人接线员略微感一丝安定,“先生,您还在么?”
电话那边的“嗡”“嗡”声还在继续,但呼吸声消失了。
黄丽婷头皮一阵发麻。
她尝试问了几声,电话那边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就在黄丽婷准备挂断电话向上级汇报情况的时候,电话里边那刚刚消失了的男人的声音再度出现!
“我在苍洱市天南区,梦东方别墅B021号。”
这次这男人说话一点不像刚刚那般极度惊恐的样子!
声调平和、情绪稳定,给人的感觉就是平静!
平静得好像是死人一样!
“好的!请您稍等,我这就安排警员过去——”
“洋洋!”
啪!
莫名其妙地说了两个字,这边黄丽婷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她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一阵心惊肉跳,直到旁边同事碰了一下才“啊”的一声猛地从座位上惊起!
顾不得和同事说什么,黄丽婷立即按照程序向天南区所级治安派出机构下发出警通知!
出警通知下达,治安所响起广播,值班治安员接警,出警。
一系列的流程全程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两辆警车呼啸着冲出了苍洱市天南区治安所!
凶杀案!
天南治安所近三年来第一次遇到!
别说一个天南治安所,就是整个苍洱市近年来出的命案也屈指可数!
同属一个片区,从天南治安所到梦东方别墅开车也就几分钟的事,当几个警员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距离报警电话拨出总计也才过去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B021号门前,张冬雷领着几个警员面色凝重地下车。
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别墅,张冬雷希望这次的报警电话只是一场闹剧。
他从警近三十年,距离上一次处理凶杀案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然而,B021别墅虚掩着的大门内散发出的浓郁血腥味儿让张冬雷心里猛地一沉,他给自己套上鞋套,说:“一会儿进去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慌,保持镇静!”
“如果要吐自己找地方,别破坏现场!”
“现在还不清楚凶手有没有离开,所有人小心点!”
“是!”
抬手示意两个男警员从别墅两侧的院子绕过去,张冬雷自己领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员从虚掩的大门小心进入。
别墅内的血腥味儿更加浓郁,使得跟着张冬雷的两个年轻警员纷纷皱眉捂鼻,张冬雷面不改色,一手扶着腰间的手枪,一边小心向内查看。
三人谨慎地走过别墅大厅,在一楼没有发现异常。
滴答、滴答!
忽然,女警员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她转头看过去,脸色顿时一白!
“张队,楼梯、楼梯!”
张冬雷和男警员纷纷侧身,只见鲜红的血液正一滴一滴从二楼的楼梯上滴下来,在一楼形成一滩巴掌大小的血渍!
“二楼!”
三人避开楼梯上的血渍上到二楼,顺着缓缓流淌的血迹来到一间卧室门前——
“呕!”
还没看到卧室里的场景女警员就已经忍不住愈发浓烈的血腥味儿,她回头一路跑出别墅,对着外边的花坛大吐特吐!
二楼,张冬雷和剩下的男警员看着卧室里,两人脸色同时变得苍白无比!
男警员捂住嘴极为难受地说:“张、张队,我、我,我腿有点软,呕、呕——”
......
此刻,出现在张冬雷两人面前的,是一个被切成片的“人”。
确切的说,不是白切,是生切。
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靠着身后的床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瞳孔漆黑无光,全身从头到脚被人用电锯横着锯成了一片一片,又似乎是没有完全锯开,一片片的血肉摞在一起还保持着人形没有散掉。
配上全身上下涌出的鲜红血液,俨然成了一个被浇了鲜红辣汁的生切“人”。
不断滴落的鲜血在男人身下汇聚成一滩血渍,一个小小的人形鬼面娃娃静静坐在其中,旁边放着一柄锋刃染血的圆盘电锯。
......
千里之外,中州机场。
一架来自彩云省的飞机平稳降落,机上乘客有序离开。
人群中,一个面容清秀、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满身书卷气的男孩气质极为出众。
他上身穿着白色丝质复古短衫,下身白色亚麻长裤,肩膀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单肩手提布袋,布袋的带子上绑着一串风铃。
整个人看起来就俩字:干净,斯文,秀气。
叮铃——
微风拂过,男孩布袋上的风铃带起一阵悦耳动听的铃声,他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呦呦呦,小鬼,辛苦你了啊......”
与此同时,苍洱市凶杀案现场,生切“人”旁边,那个安安静静坐在血泊里的人形鬼面娃娃,它黝黑的眼珠子里亮起了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