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勉强凑出来的借口蹩脚,可除了霍宴北把那件西装送上楼,她想不出有任何更好的理由。即将走过玄关,霍宴北的声音再次开了口。“不好扫了你们的兴,院子里就有台球桌,走吧。”乔慕脚步顿住,等到客厅里的人都从侧门去了院子里,她才小心走出来,上了楼。房门也不敢上锁,院子里隐隐约约的喝彩声传过来,让她坐立都不得安。终于,一切安静。乔慕估摸着酒局已经散场,她朝着房门看去。房门被推开,走廊里的光线涌了进来,霍宴北的影子深刻欣长。
乔慕小心翼翼,装疯卖傻,“过来哪?”
话筒里短暂的安静,扯紧了乔慕一身的细皮。
“公平。”
两个字落下,碾得她仅剩的侥幸荡然无存。
话是她之前放出去的。
他来,她往,才算公平。
咔哒——
电话被挂断了,如霍宴北这个人一样,压根就不给她留半点选择的余地。
乔慕只能认了命,低调出了西苑,往北苑赶去。
运气不错,路上没有碰到人,进了北苑,她不由更放松了一点。
霍宴北不喜人多,北苑只有佣人定时打扫,其余时间没人。
她脚步匆忙,从大门进去,绕过玄关。
“二爷,我……”
客厅里,霍宴北的十多个客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到嘴边的话,急急咽了回去。
乔慕手心发凉,这些人她见过,是住进霍家的部分骆家人,和骆星瑶的年纪相仿。
“你是霍云承的未婚妻?”骆星瑶的表妹谢灵秀狐疑开口,“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乔慕看向客厅最中央的霍宴北。
他似笑非笑,没有半点要为她解围的意思。
乔慕目光下滑,看着他手中的那半杯威士忌,酒水晃荡。
喝酒少了乐子,所以喊她过来下酒的?
“是啊。”
霍宴北尾音勾着,撩起几分暧昧,“大半夜的找二爷做什么?”
一时之间,集中在乔慕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
骆家人自然也清楚,霍家两房关系僵硬,乔慕来的这一趟,突兀。
乔慕的心高高提起,将手里的袋子拿高。
“二爷的衣服干洗好了,佣人弄错送到了西苑,码子不对我才想着给二爷送过来。”
谢灵秀起身走上前,扯过袋子打开,将西装外套拿了出来。
“二爷,是你的吗?”
暗灰色的外套,就是骆星瑶上门堵人,霍宴北留在浴室里的那一件。
带上衣服,是乔慕下意识的行为,只是没想到衣服反而成了她此刻的救命稻草。
“是。”霍宴北随口就应了。
“哦。”谢灵秀撇撇嘴,“衣服什么时候送不行,怎么偏得这个时间送?”
霍宴北眉骨挑着,意味不明。
乔慕面上平静,但一颗心七上八下。
不能慌,虽然骆星瑶不在,可在场都是骆家人,但凡她露出一点不对,消息会立刻传到骆星瑶的耳朵里。
“我最近工作忙,基本上都是这个点回来,今天也是刚回来不久,想着先顺手送了,免得明天早上忘记了。”
乔慕笑了笑,试探小心地藏进话语里,“今天二爷这里好热闹啊。”
“二爷和我表姐马上就订婚着,趁着不忙就组个局热闹一下。”谢灵秀怀疑打消,随口解释。
乔慕目光扫过周围,茶几、地上,有一半的酒空了,很显然这场局不是刚刚开始的,而霍宴北让她过来,是故意拿她当乐子。
她深吸了口气,“那你们玩,衣服送到,我就不打扰了。”
她转身就走。
“二爷,姐姐说你台球打得很好,我真的很好奇……”谢灵秀凑到了霍宴北的身边,托着腮帮子,小女人的天真模样。
乔慕脚步越发快,只是人才刚刚到玄关,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霍宴北的消息刺了她的眼。
【让你走了?】
乔慕脚下一顿,凉意直直上涌。
手机再次震动。
【上楼。】
她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上楼就一条路可走,就只能当着骆家所有人的面,从楼梯上去。
乔慕抬头,身后是骆家人嬉笑热闹的声音,而身前,是敞开的大门。
“霍云承台球玩得更不错。”
客厅里喧闹一片,本该淹没在热闹中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她的心头上。
霍宴北不放行,她就无路可走。
她深吸了口气,转过身。
勉强凑出来的借口蹩脚,可除了霍宴北把那件西装送上楼,她想不出有任何更好的理由。
即将走过玄关,霍宴北的声音再次开了口。
“不好扫了你们的兴,院子里就有台球桌,走吧。”
乔慕脚步顿住,等到客厅里的人都从侧门去了院子里,她才小心走出来,上了楼。
房门也不敢上锁,院子里隐隐约约的喝彩声传过来,让她坐立都不得安。
终于,一切安静。
乔慕估摸着酒局已经散场,她朝着房门看去。
房门被推开,走廊里的光线涌了进来,霍宴北的影子深刻欣长。
乔慕站了起来,澄澈的杏眸里,是藏不住的慌。
霍宴北缓缓走近,每一步都扯拨着她紧绷的心弦。
“二爷。”
霍宴北在她跟前止步,高大挺拔的身躯仿佛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内。
“宝贝儿,你还挺忙。”
手腕被握住,大掌顺着往下,捏住了她的手心。
这也是刚刚霍云承握过的那个位置。
“又要给我当钉子,又要对着我的好侄子诉衷肠。”
轻慢的声音落地,撩起乔慕一片鸡皮疙瘩。
“只有霍云承信我对他一往情深,他才会打消其他的怀疑。二爷,我心里的空间不大,要是有衷肠也只容得下你一个。”
“是吗?”霍宴北眉骨挑着,“你在我侄子面前也这么说的?”
名义上,她是霍云承的未婚妻。
她喜欢霍云承才是顺理成章。
可霍宴北说这句话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天经地义。
霍宴北靠在了沙发上,捏住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乔慕声音更软,“二爷,我都恨不得把心给掏出来给你看看。”
“啊!”
手心被捏紧,身子被带得往前,距离不受控制地拉近。
霍宴北的手压在她的胸口,眼帘半垂,“要不掏出来看看?”
乔慕瑟缩了一下,没敢动。
烟草味混着一点酒意,环绕她的鼻息,侵占她的感官。
霍宴北掀眸,目光锁定在她发白的小脸上,嘴角勾了勾。
“开玩笑的,怎么就当真了呢?宝贝儿。”
细声呢喃,说的仿佛是情话一般,可乔慕只觉得后脖子发凉。
笃笃笃——
突兀传来的敲门声,让乔慕呼吸一紧。
虚掩着的房门轻晃。
“二爷,我怕你明天起来不舒服,特地备了一点醒酒汤,我能进来吗?”
乔慕听出了谢灵秀的声音,她紧张看向霍宴北,赶紧摇头。
深更半夜有她在,谢灵秀当然不适合进来。
霍宴北笑了。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