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出去直接让人笑掉大牙。他想了想,快速给方宛瑜清理了一下伤口,快步出去,从井里打水又把自己的手洗干净才转进厨房。等他再进屋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刚洗煮熟的地瓜,告诉她:“平时我不怎么去赶集,家里就这些。你凑合吃,待会儿我去供销社给你买别的。”方宛瑜接过,轻轻点头,她虽然以前在方公馆的时候吃的都是什么西餐或者大厨做的菜肴,但是现在这种光景她知道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没一会儿功夫她就把手里头的地瓜吃完了。
一番打量过后,方婉瑜的目光落在万大嫂身上,看她的脸色像打翻了颜料似的青一阵白一阵,心里一阵嗤笑。
她一字一句,平日里娇软的语气放在现在异常清晰:
“我结婚了,男方就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我现在就是成奕的女人。请各位叔叔婶婶以后不要再说我是万家的媳妇儿了,我们有结婚证作证,各位以后不要再乱嚼舌根。”
万大嫂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天都快要塌了,敢情到头来谋划一番,竟然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她越发觉得这死丫头的变化太大了,当初去上海的时候她明明不是这个模样的,只要吼一句就能哭出来的程度。
只是没想到她这翅膀真是越来越硬了,自己居然还奈何不了她,早知道就应该把她卖了,还能换点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回家路上,方宛瑜跟在成奕后面,大老远却看见房子的大门没锁。
然而,成奕却不以为然。
方宛瑜惊讶,上前扯住他衣摆的一角,问他:“你怎么不锁门啊?万一小偷进去怎么办?”
成奕暼了她一眼,嘴里只吐出一句话:“他们没有蠢到敢偷一个劳改犯的家。”
方婉瑜:“……”
他长腿迈一步,方宛瑜得亦步亦趋跨两步才能跟上,这青石板铺的路一下雨便有些湿滑,台阶角落还生了不易察觉的薄薄青苔。
方宛瑜跟得越来越快,心里刚隐隐有要摔的预感,左脚刚跨上台阶,右脚就开始打滑。
“啊!”方宛瑜整个人极速下坠。几乎是在她下坠的同一时间,成奕手上的那袋大白兔奶糖重重砸到地上,他皱着眉迅速抓住了方宛瑜的左手手臂。
很不幸的是,方宛瑜的膝盖还是狠狠撞在了门口台阶一个锋利的缺口上,钻心的疼痛,整条腿都似在一瞬间麻木。
她已经快疼得没知觉,脑子混沌间意识到有人拽着自己,下一秒她忽然感到后怕,要是刚才成奕没有抓住她,她的腿怕是会彻底遭殃,大概率会留下一条更长的血淋淋的伤痕。
她此时的脸色不算好看,嘴角微微向下,红润的唇抿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水汽……委屈极了。
成奕迅速作出反应,他知道台阶上的这个缺口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闷声道:“得罪了。”
随后便将手臂穿过方宛瑜的腋下,捏拳用力一抬,用小臂将她架了起来抱紧屋子里。
几分钟后——
方宛瑜以姿态僵硬地坐在木架床上,眨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打量着这间屋子。
天花板上没有挂电灯,床边柜子点了一盏煤油灯,光线并不明亮,但足以照亮整间狭小的房间。
几张大红喜字贴在饭橱和衣柜上,墙壁上贴着几张废报纸,一台老式缝纫机摆在墙角,靠近床头的桌上,有一支红烛左右摇曳,散发着暖光。
这些,明明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的。
怎么才几个小时就大变样了?
成奕抬着一盆水进来,注意到她惊讶的目光,开口解释说:“是王麻子他们几个人布置的。”
王麻子?
“真不可意思,竟然是那个王建军他带人布置的?!”方宛瑜没忍住心里话,小声嗫嚅着。
成奕身形一僵,眼眸一动,沉声问她:“你怎么知道王麻子的名字叫王建军的?”
王麻子为首的那四个汉子一直是村子里有名的混混,都是父母死的早和爷爷或者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后面不学好就成了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走到哪里就被人骂到哪里……整个村子仅仅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真名。
方宛瑜自然无法和成奕说起她重生一次的经历,也没办法给成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些。
话在嘴边转了三圈,变成:“……我饿了。”
“......”
成奕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结婚第一天,就让新媳妇饿肚子。
这说出去直接让人笑掉大牙。
他想了想,快速给方宛瑜清理了一下伤口,快步出去,从井里打水又把自己的手洗干净才转进厨房。
等他再进屋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刚洗煮熟的地瓜,告诉她:“平时我不怎么去赶集,家里就这些。你凑合吃,待会儿我去供销社给你买别的。”
方宛瑜接过,轻轻点头,她虽然以前在方公馆的时候吃的都是什么西餐或者大厨做的菜肴,但是现在这种光景她知道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没一会儿功夫她就把手里头的地瓜吃完了。
只是,成奕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方宛瑜猜他可能是去上工了,便也没有太在意。
她刚要出去找口水喝,却发现门口不远处的空地上站着王麻子他们四个大男人。
一见到她,四个大男人齐刷刷的弯腰鞠躬,声音异常响亮:“大嫂好!”
方婉瑜直接愣怔住……大嫂?
她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大嫂了?
王麻子站在最前头憨厚的笑着,冲她微微弯腰,“大嫂,我们几个大男人也不知道你喜欢啥,就看着弄了……怎么样,还喜欢吗?”
“……喜,喜欢的,就很喜庆。”
方婉瑜看着四个男人,又看了瞅刚从厨房出来的成奕,有些惊讶又有些意外,“你,真是他们四个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