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一点想要挣脱的意思。他平静地站在风暴中心,平静地接受着飓风的惩罚。他似乎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没有心也没有感知的功能。空洞的胸口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的感觉。这个地方就是郜子峣的极乐天地。似乎只要生活在这里,他就可以摆脱一切。摆脱夜夜缠身的噩梦和心里沉重的愧疚。摆脱日日存在的忏悔和心里无尽的不甘。一片黑暗吞噬着他,郜子峣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郜子峣!”“爸爸!”是程娇娇和小蝶。她们的声音就像是被赋予了魔力一般,郜子峣的额眼神有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郜子峣没有回答小蝶的问题。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回去吧,有机会的话,爸爸带你去买好不好?”
小蝶喜笑颜开,拍着手点了点头:“好,拉钩。”
说着她伸出了小指,郜子峣笑着勾了上去。
拉钩盖完章后,小蝶便转身跑着离开。
刚跑出去没几步她就回过头来朝郜子峣挥了挥手:“爸爸我走了!”
郜子峣招着手,脸上的笑容是难得的温柔。
他看着小蝶的背影渐行渐远,敛起了笑。
胃部钻心的疼痛让他倒在地上,泥土弄脏了身上的衣服。
他面色痛苦地捂着疼得厉害的地方,疼得说不出话。
手紧紧抓着地上的草,指缝里都被黑土填满。
郜子峣干咳了起来,没咳几声就已经见血了,他狼狈地蜷缩在草地上。
嘴角还挂着血丝,他眼神模糊地望着天,阳光刺眼。
郜子峣闭上了眼,静静地躺在那里。
医院手术室内,郜子峣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手术室外,贺旭谦和程娇娇在原地等待着手术结束。
郜子峣只觉得周围是一阵阵呼啸而过的冰冷又刺骨的寒风。
那风就像锋利的刀刃一般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可是他没有一点想要挣脱的意思。
他平静地站在风暴中心,平静地接受着飓风的惩罚。
他似乎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没有心也没有感知的功能。
空洞的胸口感觉不到任何痛苦的感觉。
这个地方就是郜子峣的极乐天地。
似乎只要生活在这里,他就可以摆脱一切。
摆脱夜夜缠身的噩梦和心里沉重的愧疚。
摆脱日日存在的忏悔和心里无尽的不甘。
一片黑暗吞噬着他,郜子峣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郜子峣!”
“爸爸!”
是程娇娇和小蝶。
她们的声音就像是被赋予了魔力一般,郜子峣的额眼神有一瞬间恢复了清明。
可下一瞬他便再次陷入深渊。
手术内的仪器都在想着警报,郜子峣的生命体征正在迅速消失。
门外的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紧紧盯着那扇门。
随后一个医生走了出来,贺旭谦和程娇娇立马上前。
我紧紧抓着贺旭谦的胳膊:“医生,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很危险,很大概率是没有生还的机会,病人已经完全丧生求生意识。”
闻言我紧紧皱着眉,抓着贺旭谦的手力气不觉大了些。
医生又继续说道:“而且即便是手术成功了,他的癌细胞已经扩散,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强忍着眼中的泪:“医生求求你们了,救救他,能活多久是多久。”
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进了手术室。
贺旭谦揽着我:“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了。”
我连忙点点头,握着贺旭谦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我心中的疑虑万分。
为什么郜子峣突然就出事了?
为什么郜子峣会得癌症,是么时候的事?
想的越深,我的脑子就越混乱。
我只求郜子峣不要出事才好。
如果郜子峣真的死了,那黑户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到时贺旭谦和小蝶都要受牵连。
郜子峣浑浑噩噩,一股力量像是在吸扯着他,他反抗着。
可是这力量很邪乎,一直把他往深远的无底洞拉去。
头顶又传来我的声音。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呼喊着他的名字,像是要把他唤回来。
郜子峣心中微动,眼底有一抹光一闪而过。
他忽然间失去了被禁锢的感觉,那股莫名的力量随着我的声音一起消失了。
他茫然地环顾着四周,眼前一阵白光掠过。
再睁眼时,面前只有两扇门。
郜子峣心中不解,走到门前却发现门板上挂着的牌子。
一个上面写着“你的心愿”,另一个上面写着“她的心愿”。
郜子峣在这两个牌子只见来回徘徊。
最后还是选择了“她的心愿”。
无论是什么,只要是我想实现的愿望,他都会不顾一切。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手术室上面的灯终于灭了。
我和贺旭谦顿时紧张起来,等着医生的结果。
郜子峣被人推了出来,面色惨白。
医生轻声开口:“手术成功了,只是病人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剩下的这三个月就好好满足他的心愿吧。”
我和贺旭谦闻言久久不能回神。
医生走后,我看向贺旭谦:“只有三个月了吗……”
贺旭谦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
我觉得这未免也太过突然了,再次见到郜子峣后他却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
我顿时头痛起来,心中想起了小蝶。
小蝶能接受郜子峣的死吗?
贺旭谦环着我,淡淡地开口:“我们先去看看他吧。”
我点了点头,跟着贺旭谦去了郜子峣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