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点头,她道:“就这件吧。”待她穿好缁衣,日头已经完全消失不见,青城山上的夜晚即将来临。桐儿和姜梨二人守着屋里小小的煤油灯,直等到亥时过了许久,姜梨才站起身,道:“出去吧。”桐儿问:“去哪里?”“当然是吃东西了。”姜梨笑道。桐儿满心疑惑,直到姜梨带她去了前面的佛堂。佛堂里供着女菩萨,尼姑庵里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见到一个香客,香客都到临近的鹤林寺去了。姜梨走到那尊泥塑的菩萨面前,香案上放着供果,她将碟子拿起,递给桐儿,“吃吧。”
不了多久,就要到了夜里。她道:“我不吃了,你吃吧。”
桐儿盯着点心屑,咽了咽口水,摇头道:“姑娘不吃,桐儿也不吃。”
“无妨,我们等下吃点好的。”姜梨笑了笑。
桐儿更疑惑了。
姜梨起身走到屋里的角落,角落里放着一口大木箱,她打开木箱,木箱极大,便衬的里面的东西伶仃的可怜。只有几件发黄的衣裳,尚且不满木箱的一半。这就是姜二小姐六年前从燕京来到尼姑庵时,所带的全部家当了。或许里面也曾有些值钱的东西,不过六年以来,在这里留下来的,也只有几件发黄的衣裳。
桐儿也走过来,姜梨双手抚过里面的衣裳,从里面抖出一件缁衣来。
显然,木箱里料子好一些的衣裳都已经没有了,剩下的衣裳便是料子不好的,到现在六年后长高的姜二小姐也已经不合适。尼姑庵里的人自然不会给姜梨做新衣服,姜梨平日里穿的都是不合身的,短了一截的衣服。这唯一的一件缁衣,是今年过年的时候有个小尼姑还俗了,多出了一件缁衣,就给了姜梨,恰好与她的身量差不了多少。
平时的姜二小姐从来不穿这件合身的缁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她与这里的尼姑是不一样的,她总有一天会回到燕京做姜家的小姐。只是如今的姜梨却不得不穿上这件缁衣,因她今夜还要见人,穿短了一截的衣裳在众人面前,未免有些太失礼。
桐儿问:“姑娘要穿这件?”
姜梨点头,她道:“就这件吧。”
待她穿好缁衣,日头已经完全消失不见,青城山上的夜晚即将来临。桐儿和姜梨二人守着屋里小小的煤油灯,直等到亥时过了许久,姜梨才站起身,道:“出去吧。”
桐儿问:“去哪里?”
“当然是吃东西了。”姜梨笑道。
桐儿满心疑惑,直到姜梨带她去了前面的佛堂。佛堂里供着女菩萨,尼姑庵里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见到一个香客,香客都到临近的鹤林寺去了。姜梨走到那尊泥塑的菩萨面前,香案上放着供果,她将碟子拿起,递给桐儿,“吃吧。”
桐儿大惊失色,尼姑庵里的尼姑们此刻都睡了,夜里也不会起来。桐儿小声道:“姑娘,这可是菩萨吃的供果!”
“嗯,”姜梨耸了耸肩,“那又如何?”
“明日一早那些尼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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