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一片混乱,她颤抖着手,从包包里摸出一包薄荷烟,敲出一根点燃,重重地吸了几口。试图用尼古丁跟薄荷的气息压下心中的郁闷,但是怎么样都无法纾解。她满脑子都是林大伟凑过来亲她的场面,她嫌恶地抽了纸巾,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恶心吧唧。江狗不让她做人是吧,那就都一起做鬼。视线落在不远处被撕破的礼服上,根本没有办法穿出门,她强忍着酸涩,想要喊客房服务,但又不知道门牌号。她扯着床单,裹着身体,光着脚踩在了地毯上,正想要去找门卡。
翌日。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里。
躺在床上的女人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看的是一盏水晶吊灯,仰头扫视一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怔愣了几秒,昨天在洗手间出来后,她脑袋昏沉得要紧,明明吩咐了余淼帮自己拿了包包之后,就把自己送回黎家的。
可是为什么最后会出现在这里。
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当看见被子底下自己不着寸缕,身上布满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轰”的一声。
脑子像被一道惊雷炸开,莫名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她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拼命想要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偏偏脑袋仍旧一片空白。
包包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撑起身子,从被窝里起身,只是微微一动,浑身便痛得如同被车轱辘碾过一般。
忍着痛,她匍匐到床沿,焦灼地打开包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她二婶邵云打来的电话。
刚按下接听,邵云开口就是一顿数落,“黎杳,你昨晚怎么敢背着江瀚跟别的男人去鬼混,赶紧滚回家来,给江家一个交代。”
黎杳顿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居然已经传到了邵云的耳中。
重点是她那名义上的夫家已经齐刷刷地到达黎家兴师问罪。
隐约间电话那头传来江夫人的吐槽声,“黎夫人,两个孩子定亲之前,我就听闻过黎杳那些风言风语,你当时打包票说黎杳这孩子品行端正,我便作罢了。可现在呢?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黎杳居然能为了那么一份合同,就背着我们江瀚爬上了林总的床,以后指不定会做更过分的事情。这婚约,我看是算了吧……”江夫人喋喋不休道。
邵云,“江夫人,别动气,等黎杳回来,我们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之后,电话被挂断了。
黎杳握着手机的死死攥紧,一张小脸煞白,整个人如遭电击,麻木地消化着适才听到的话。
江夫人刚刚说她……她爬上了林总的床?
突然,混沌的记忆苏醒,林大伟那张恶心的脸猛然窜入了她的脑海中。
“别急,等下脱了就不热了。”
“艹,等我洗完澡,再好好收拾你。”
男人那些粗鄙的话语一字一句盘旋在她的脑海,她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寒意乍起。
所以昨晚碰她的是林大伟……
一想到这里,她便恶心到想吐,她牙龈都快要咬碎。
冷静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江瀚跟余淼那对狗男女给自己做了个局。
递来的那杯酒被他们下了药,等她昏迷之后,人直接就被送上了林大伟的床。
越细想,她觉得呼吸越沉,屈辱跟愤懑像密密麻麻的针,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里,胸腔内的恨意汹涌如潮。
她脑子一片混乱,她颤抖着手,从包包里摸出一包薄荷烟,敲出一根点燃,重重地吸了几口。
试图用尼古丁跟薄荷的气息压下心中的郁闷,但是怎么样都无法纾解。
她满脑子都是林大伟凑过来亲她的场面,她嫌恶地抽了纸巾,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
恶心吧唧。
江狗不让她做人是吧,那就都一起做鬼。
视线落在不远处被撕破的礼服上,根本没有办法穿出门,她强忍着酸涩,想要喊客房服务,但又不知道门牌号。
她扯着床单,裹着身体,光着脚踩在了地毯上,正想要去找门卡。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冷冽蛊惑的声音。
“你准备就这么出去?”
黎杳蓦地转身,猛然看到了那张俊逸的脸。
不远处的男人身着浴袍,手上拿着毛巾正擦拭着滴着水的头发,冷白精致的喉结上,那抹吻痕刺眼。
黎杳呼吸一滞,“傅,傅译年?”
傅译年视线落在她洁白莹润的脚趾上,深色眸子闪动,语气微哂,“黎小姐。利用完我就跑?”
黎杳,“什么意思……”
她整个人还在处在一片错愕之中,根本没有办法理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晚明明是林大伟,为什么最后变成了傅译年?
见她一副又惊又恐的模样,男人笑笑,“你对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嗯?”
“你的意思是,昨晚是你从林大伟的手上救了我?”黎杳吃惊,攥紧了自己的手心,停顿了几秒后,“然后你就趁人之危……碰了我?”
傅译年敛眉,盯着她微妙的神情,嗓音性感,“纠正后面一点,是黎小姐你先动的手。”
黎杳有些茫然,“不可能,我那时候都神志不清了。”
她虽然一直觊觎傅译年的美色,但是昨晚那种情况下哪里有能力对他行不轨。
傅译年抬脚逼近,指了指自己的喉结,那双黑瞳深不可测,“所以,你认为这个是我自己咬的?”
语调带着莫名的压迫感,黎杳的心瞬时跳停了半拍。
她迟疑了几秒,不再否认,“除了那个,我还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说这话时,她视线一直盯着他的喉结,上面还残留着浅浅的牙印,耳朵不由得烧红了一片。
傅译年掀起眼皮看她,下一秒直接用力掐住了她的腰肢,薄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很多。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黎小姐,表个态吧,你觉得你该如何补偿我。”
男人语气玩味慵懒,听得黎杳心头一颤。
黎杳顿了顿,烦躁地咬了一口手中快要燃尽的薄荷烟,青雾喷洒在他的脸上,“你想我怎么负责,我尽量满足。”
傅译年扣着她腰肢的骤然收紧,骨节分明的手取下她红唇的烟掐灭,扣着她下巴,挑唇道:“黎杳,跟我结婚,我护你周全。如何?”
黎杳一愣,脸上表情复杂:“你喜欢我?”
疑问的语气。
相比于七年前,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六岁的黎杳,会对着傅译年高傲张扬地宣誓,语气无比笃定,“你一定喜欢我。”
而二十三岁的她,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底气。
傅译年薄唇浅勾,嘴角噙着笑,“奶奶喜欢你。”
黎杳看着他那张淡漠的脸,声音带着嘶哑,“傅奶奶喜欢,不代表我一定要嫁你。”
傅译年眯着眼睛,审视着黎杳,笑意玩味,“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你愿意回去继续被算计,再被送上别人的床,我也没办法阻止,只能说祝你好运。”
黎杳,“……”
沉默几秒后,傅译年语调不紧不慢继续道,“只是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嫁给我,我们各取所需,你要的是钱,我缺的是人。双赢,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