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峥的过去,本公主一清二楚。是我从死人堆里将他救出来,给了他全新的身份。”“他如今是大理寺卿,以后还是大梁朝唯一的驸马爷。”“你们不该来京城,打扰我们平静又幸福的生活。”音落,她抬眼,目光落在了屋内的孩子身上。戚云晞浑身一僵,如寒冰刺骨。她察觉到昭阳公主眼底的杀机,彷徨地跪地磕头。“求公主网开一面,我们已经决定要离开此处,我保证此生都不会再踏足京城一步……”昭阳公主看了一眼地上不断磕头的女人,漠然拂过自己头上的步摇。
戚云晞瞳孔放大,身体下意识后退,撞上墙壁。
她面色煞白了几分:“你想要我死?”
梁淮峥语气冷然,宛如罗刹。
“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活着离京,要么死在大牢。”
戚云晞眸光涩红,心底好似被匕首一刀刀划过。
曾经将自己捧在手心保护的梁六郎,怎么会对她说如此绝情狠话?
她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梁淮峥心底一阵躁意涌起,冷声提醒道:“别忘了,你上有老下有小。”
一句话,直接掐住了戚云晞的命脉。
是啊。
在那破败的小院里。
有一位病重的母亲和一个瘦弱的稚子,他们还在等她回去。
戚云晞眼眶涩红如血。
良久,她沙哑开口。
“我选择离京。”
梁淮峥拂袖,身后端着白绫的侍卫隐入黑暗中。
镣铐解锁,戚云晞重获自由。
长安街白日的喧嚣早已散去。
皎月高悬,光影淡淡的撒在她身上,在地上拉出一条细长又孤独的影子。
戚云晞抬起头望着那轮弯月。
脑中浮现那日高堂之上正襟危坐、一身正气的人。
以及在他头上悬挂的那四个字。
明镜高悬。
时至今日,那个男人当真对得起那四个字?
真正做到了判官的公正廉明?
冷风拂面,戚云晞打了个哆嗦。
她紧了紧衣服,顶着夜色疾步回去。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
戚云晞走进屋内,发现梁母还没睡,躺在床上形容枯槁。
见到她回,梁母眸子动了动,气息很是虚弱。
“你回来了……”
戚云晞走去扶着梁母坐起,端起一旁的茶水喂给她喝。
“母亲,我们明日离开这里,回锦州。”
她斟酌一番,只能言简意赅道出自己妥协后的决定。
梁母震住。
她看向戚云晞,发现她衣裳破碎,手臂有着淤青擦伤血痕,像是与人推搡打过架一般。
倏地,她明白了什么。
“是那不孝子……逼你带我们离开吗?”
戚云晞心头一滞,不知如何回答。
这短暂的沉默,已让梁母验证了实情。
喉间翻涌,一口鲜血从她嘴中喷溅而出。
“母亲!”戚云晞心尖一颤。
梁母行之将木,双眼圆鼓鼓睁着,似有愤怒,又有不甘心。
“不孝子……孽障……”
她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死死拽着戚云晞的手。
戚云晞知道,梁母的心病犯了。
梁淮峥是她的执念。
她能拖着病躯撑到现在,就是想看到他洗刷冤屈的那日!
今日梁淮峥若是再不来见一面。
怕是此生都会留下遗憾!
“母亲,您再坚持一下,我去找淮峥。”
戚云晞哽咽着,连忙起身朝门外走去。
但她刚出房门,就发现院子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谁?”戚云晞心中倏地升起一抹不安。
黑衣人身后。
一袭粉色华服的昭阳公主徐徐走来。
“本公主今日来,是要断了驸马爷的前尘旧缘。”
她说着,幽幽打量了一番戚云晞,又将视线转向昏暗烛火摇曳的屋内。
“看来不用本公主动手,今日也有尘缘能断。”
戚云晞心下一沉,不敢多言直接跪下。
“求公主体谅,让民女去寻个人,让病危家母走得安心。”
昭阳公主不屑冷嗤,一脚踩在了戚云晞的手背上。
“你想寻个人,本公主偏不让。因为本公主的驸马爷就是锦州的梁淮峥,也是你心心念念的梁六郎。”
戚云晞如遭当头棒喝,如坠冰窟。
纵使心中已知真相,但当这话从昭阳公主嘴里出来,却让她更为震惊。
“梁淮峥的过去,本公主一清二楚。是我从死人堆里将他救出来,给了他全新的身份。”
“他如今是大理寺卿,以后还是大梁朝唯一的驸马爷。”
“你们不该来京城,打扰我们平静又幸福的生活。”
音落,她抬眼,目光落在了屋内的孩子身上。
戚云晞浑身一僵,如寒冰刺骨。
她察觉到昭阳公主眼底的杀机,彷徨地跪地磕头。
“求公主网开一面,我们已经决定要离开此处,我保证此生都不会再踏足京城一步……”
昭阳公主看了一眼地上不断磕头的女人,漠然拂过自己头上的步摇。
“京城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她悠然一抬手,旁边的黑衣人点燃了手中的火把。
戚云晞心中猝地不安,抬起惨白的脸看向他们。
昭阳公主勾唇一笑,吐出凉薄的字眼。
“烧干净,别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