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曾经这样真挚地爱过他,还给他绣过香囊。“那没什么,我身为侯府主母,本就应该这样。”叶熙宁的声音淡淡的。“香囊给我吧。”谢璟初朝叶熙宁伸出了手,脸上是温和的笑意。他已经看到了,那个香囊是蓝色的,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叶熙宁看着他的笑脸,要是前世她必然会高兴,可如今,她忽然觉得没必要了。前世的叶熙宁是喜欢谢璟初没错,可那个叶熙宁已经死了,是谢璟初亲手害死了她。叶熙宁手指攥紧了香囊,而后笑了起来:“这个香囊,追究不过只是一个失败品,就没必要向世子献丑了。”
“是……”庄氏见事情有转圜的余地,连忙开口:“她有身孕已两月有余了。”
空气一时沉默,而的确,督主不会要一个已经怀孕的女子。
得到了这个答案后,督主府的人面色不善,却也做什么,而是先回去复命了。
见人离开,侯府众人这才大松了口气,但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忧的。
毕竟督主也没有说放过沈轻轻,这件事情始终是悬着的。
目送督主府的人离开后,叶熙宁也没有多留。
所以,她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谢璟初那时不时往她身上打量过来的目光。
她一路往花园走着,想着舅舅为什么会对沈轻轻感兴趣,还三番四次过来想要将沈轻轻带走。
她可不认为舅舅会喜欢沈轻轻。
难道,他是想把沈轻轻抓回去折磨至死?
叶熙宁觉得这个想法说不定还要靠谱一点。
“夫人,奴婢不明白,您刚才为什么要去帮那个沈轻轻。”
倚翠见四周没人,于是将自己心头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那沈轻轻,摆明是就是要算计自家夫人,还爬上了世子的床,夫人难道不应该恨她吗?
“难道,您是为了那些铺子才帮她的吗?”知书说出了心里的猜测。
要是夫人还爱着世子,只怕是很难做到对沈轻轻这么宽容,除非……
“不全是。”叶熙宁的神色很是平静。
她救沈轻轻还有个原因,别人都以为沈轻轻肚子里的孩子对她有害,可她最清楚,这对她有利。
她都打算与谢璟初和离了,自然是不在乎谢璟初的嫡子是谁了,也没有兴趣与沈轻轻争风吃醋。
但她清楚,谢成益虽然是谢璟初的长子,但他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等沈轻轻的孩子一生下来,她的孩子成了谢璟初谢璟初唯一的血脉,宋凝烟定然会着急。
等宋凝烟着急后自己再将她引出曝光于世人面前,侯府人藏妻再娶的事就会被发现!
那样她就有机会成功和离,而且侯府多年经营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当然,这些话叶熙宁并没有说出来。
回到院子以后,叶熙宁开始翻看账本,而知书则是收拾东西,不经意间,一个东西掉落了下来,在地板上发出了轻响声。
“什么东西?”叶熙宁见那东西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个……”知书将东西捡起递给了叶熙宁:“这是之前夫人为世子绣的香囊。”
“哦?”叶熙宁接过仔细打量。
“之前夫人您思念世子又见不到他,便是熬夜绣了这个香囊,奴婢第二日看到夫人的手都被针扎了不少口子,可把奴婢心疼坏了。”
叶熙宁看着这个香囊,想起她前世的时候似乎还真绣过这样一个香囊。
那个时候她对谢璟初满是爱恋,所以这个香囊是她拙劣的绣工里绣得最好的一个,改过无数次才达到了她满意的效果。
可这荷包上面绣的鸳鸯戏水如今看来是那样的可笑。
因为在前世这个香囊她根本没有来得及送给谢璟初,便是听闻了谢璟初和沈轻轻的消息,她当时还难过了许久。
知书看叶熙宁许久不语,担忧地开口:“夫人?”
“要不奴婢,将这个香囊放回去吧?”
叶熙宁正要开口,却听门口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不必了。”
“既是绣给我的,那我收下便是。”
谢璟初走了进来,他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眉眼温和了不少,俨然是一副陌上公子的模样。
叶熙宁看着他的脸,心里却是再没有起什么波澜。
“你怎么来了?”
“刚才,多谢你替沈轻轻解围。”
谢璟初态度好了不少,他本来是想感谢一番叶熙宁的,却是不想在门口听到了知书和叶熙宁的对话。
谢璟初听得心头倒是有了几分愧疚。
原来,她曾经这样真挚地爱过他,还给他绣过香囊。
“那没什么,我身为侯府主母,本就应该这样。”叶熙宁的声音淡淡的。
“香囊给我吧。”谢璟初朝叶熙宁伸出了手,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他已经看到了,那个香囊是蓝色的,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叶熙宁看着他的笑脸,要是前世她必然会高兴,可如今,她忽然觉得没必要了。
前世的叶熙宁是喜欢谢璟初没错,可那个叶熙宁已经死了,是谢璟初亲手害死了她。
叶熙宁手指攥紧了香囊,而后笑了起来:“这个香囊,追究不过只是一个失败品,就没必要向世子献丑了。”
谢璟初伸出去的手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他收回手看着叶熙宁淡淡的神色。
他们分明站得那样近,可谢璟初竟然觉得,叶熙宁离他越来越远了。
“世子,太夫人叫您过去一趟。”
就在此刻,门口处传来了丫鬟的通传声。
谢璟初应了一声,他与叶熙宁告别后去见了太夫人。
叶熙宁见他离开,心头再没有半点的波澜。
谢璟初去见太夫人的时候,心头始终是捉摸不透叶熙宁的态度,等他从太夫人的院落里出来,忽然很想再见见叶熙宁。
至少,他得把那个香囊要过来,他现在也没那么嫌弃那个香囊丑。
于是他踏着月色去见叶熙宁。
然而等他到的时候,叶熙宁的主卧却是房门紧闭,灯光熄灭,看来她已经睡下了。
谢璟初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看着个丫鬟抱着香炉出来。
谢璟初不经意瞟了一眼,却见那香炉灰中似有一截蓝色的布料,像极了那个香囊。
“站住。”谢璟初叫住了她。
“世子有何交代?”丫鬟费解地看着他。
此刻谢璟初的脸颊有一半映在月光里,倒是让丫鬟给看得有些入迷了。
谢璟初鬼使神差地伸手去将那截烧得只剩丁点的布料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番,才见到了那上面绣着半截鸳鸯。
谢璟初的手指猛地攥紧了。
她竟然……将那香囊烧了!